白梅梅等他背影消失在轉角才敢悄咪咪扭頭。
“他叫我梅梅同學誒。”
我眼神在他倆之間飄轉幾下,扶額無語,忘了這個老嫂子和我取向一致了。
3
老班第四節課才姍姍來遲,后面跟著上廁所莫名消失一節課的大帥比。
他的聲音依舊是熟悉的憨厚質樸。
“同學們安靜一下,那個抄作業的也停停啊,聽我說兩句話。”
“那個,你們應該也知道了,我們班這學期轉來了一個新同學——來,給大家做個自我介紹吧。”
帥比很高,目測直逼一米九。
只有一米六的老班站在他身邊,跟個吉娃娃似的。
這位大佬愣是把校服穿成了高定,站在那兒,淡聲吐出三個字:
“顧知南。”
隨后就一言不發了,斂眉杵著,神色寡淡,要多裝有多裝。
白梅梅一臉興奮地傳紙條,說他名字真好聽,我卻皺著眉,這名兒怎麼這麼熟悉呢。
!!!
這特麼不是老娘挖苦我時老說的,小時候鄰居家的牛逼孩兒麼!
從小到大,沒少拿我跟他對比,導致我從三歲后就沒見過他一面,卻把他當了十幾年的死對頭!
老班樂呵呵的讓顧知南回座位,自己則唾沫橫飛地灌起雞湯。
顧知南長腿一跨就從我后邊進去了,自動無視我的灼灼目光,從桌洞掏出一本物理習題,難度不小,已經刷了一大半兒了。
知道他是我死對頭之后,我對他的帥哥濾鏡碎了一地,張口便是嘲諷。
“你一學文的,做的明白麼?”
顧知南勾唇,笑的放蕩不羈。
“怎麼,想比比?”
我這人挺自負的,最受不了別人激我,當即頭腦一熱,賭約便脫口而出。
“比就比,誰怕誰!”
話音剛落,觸及他玩味的眼神,才發覺被他擺了一道。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只能憋著氣接受他開學考的賭約。
顧知南漫不經心刷完一頁題目。
“咱提前說好賭注,別到時候反悔。”
“賭注你來定,誰反悔誰小狗!”
“成,那就賭——”顧知南拖長調子,一雙好看的眼睛里滿是精明。
“一個月的早餐吧。”
我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賭注。
不對,我怕什麼,我好歹是潼城一中高三理科常年霸榜前三的清北種子選手,我難道還考不過他一個文轉理的?
可顧知南看起來太過自信,讓我莫名心虛,難得乖乖刷了一天的題,連白梅梅操場壓馬路的邀請都拒絕了。
4
今天開學第一天,沒晚自習,同學們下課之后就早早收拾東西溜了,我留在教室里做完最后一題才停筆。
扭頭一看,顧知南居然也沒走,正坐在里邊趴桌子上睡覺。
我用筆桿戳了戳他的手臂,那人悠悠轉醒,長睫像蹁躚的蝴蝶一般。
“大爺馬上鎖門了,你還不走。”
顧知南揉揉眼,“你寫完了?”
我嗯了聲,他的嗓音還帶著睡醒后的沙啞,又精準地踩我XP上,美色誤人吶。
“那我們走吧。”
說著,長腿一伸就要跨出去。
我皺眉,“誰要和你一起走了?”
語氣要多嫌棄有多嫌棄,聽得顧知南都氣笑了,無奈開口:
“蔣程程同學,你的母親大人說,今天下雨了,你沒帶傘,讓我順路把你捎回去,順便兩家人一起吃個飯——不然,你以為我很閑,等你這麼久?”
“哪下雨了——”
我望向窗外,做題做的太投入,沒發現雨已經下得很大了。
自知理虧,我別別扭扭地拎著書包追上顧知南,好在他不是小氣的人,也沒追究我莫名其妙的敵意。
當然了,追究了我也不會告訴他——我嫉妒我媽老夸他,所以討厭他。
這一點都不酷。
5
直到吃飯時我才知道,顧知南不僅轉到了我們班,成為了我的同桌,甚至搬到了我家隔壁,成為了我的鄰居。
我的天哪,我現在只希望我媽以后罵我的嗓門能小一點,千萬別讓他聽到了,不然丟死人了。
飯桌上,大人們推杯換盞,我媽看顧知南的眼睛里都冒星星,不停地夸他怎麼怎麼好。
我只顧著埋頭苦吃,跟我的大棒骨作斗爭。
突然,視線里闖進一只修長白皙的手,給我遞了張紙巾。
我抬頭,顧知南正用那雙好看的眼睛盯著我,指了指我的鼻尖。
“弄臟了。”
我愣了兩秒,才哦了聲接過來。
沒過一會兒,他又幫我夾了塊放的很遠的炸雞。
母上大人直夸他懂事。
我錯愕地眨眨眼,趁眾人不注意,暗戳戳問:
“你腦子是不是淋雨進水了?”
顧知南一噎,把第二塊炸雞轉了個方向,送入自己的口中。
“是,進水了。”
我撇撇嘴,“誰讓你耍酷不打傘的,喂,你最好別感冒,不然開學考輸給我,還要說我欺負人。”
顧知南嗤笑:“管好您自個兒吧。”
6
我從小就烏鴉嘴。
顧知南父母出差的第二天,他就生病了。
顧夫人拜托我媽照顧一下,兜來轉去,這活又落我身上了。
我認命的帶上試卷和筆,咚咚咚敲響隔壁的房門。
沒一會兒,顧知南穿著米白色休閑服不緊不慢打開門。
我一驚:“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被女鬼吸魂兒了?”
顧知南把我扔在門口,自顧自走到廚房打開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