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都沒吃上幾口,凈顧著糾結這事兒去了。
那邊安卿又催我跟他一塊兒上工地去,我只好硬著頭皮裝沒看見江逾白的消息了。
我破罐子破摔地想著,等晚上回家再說吧,他總不能打死我。
08
破罐子破摔的結果就是我一下午都心不在焉,還差點踩到鋼釘上。
從工地回來后,我一邊在心里給自己打氣一邊準備回家。
結果突然接到宋喆的電話。
宋喆是我嫂子,也就是和路敬慕從校服到婚紗的女朋友。
宋喆是省公安廳警犬基地的訓犬員,前幾天在省外進修,今下午剛回來,結果路敬慕今天一早又出差去了,她就約我晚上吃飯。
「剛開業情侶半價!你就陪我去吧~」她在電話那邊撒嬌。
我費解:「這不應該等我哥回來陪你去嗎?」
宋喆嘁一聲:「他是大忙人,下周才能回來。人家這活動就只有三天,等他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不是,情侶半價,那我倆也不是情侶啊!」我小聲嘀咕。
「你傻呀!」她咯咯笑起來,「我們假裝情侶嘛!誰說的女生和女生就不能談戀愛了。」
我驚:「嫂子,你還怪機靈嘞。」
正好我也不想回去面對江逾白的質問,索性給他發了個消息:【晚上我跟我嫂子去吃飯,回不來吃飯了。】
他沒回。
估計還正氣著。
于是我硬氣的時間也僅僅只有發消息那一秒,后來一整晚都惴惴不安。
宋喆見我興致缺缺,有點奇怪:「你今晚怎麼回事兒?怎麼心不在焉的?」
我看著她疑惑的目光,有點憋不住想傾訴了。
正好她和我哥這麼多年了,關系一直蜜里調油,戀愛經驗肯定比我豐富,我得讓她給我分析分析。
于是我就重避輕,把這事兒說了一下。
「我惹江逾白生氣了。」我焉噠噠地說。
她倒是有點驚奇:「他還能跟你生氣呀?」
我點點頭:「我感覺他很生氣。剛剛給他發消息說不回去吃晚飯了,他至今沒回。」
宋喆聞言點點頭:「那確實是生氣了。」
她又問:「怎麼惹他生氣的?嚴重嗎?」
「不嚴重......」我試探著,「吧?」
宋喆笑:「什麼叫不嚴重吧?」
我垂頭喪氣:「都是以前的一些事情了,都快十年了......但我就是不知道怎麼跟他說......」
宋喆瞬間抓住了關鍵信息,追問:「是不是你以前的老情債?」
對著她直白的目光,我心虛:「是吧......」
「嗨呀,誰不知道你啊,戀愛都沒談過,能有什麼嚴重的情債。」宋喆聞言倒是松了一口氣一樣,「估計就是些小男生小女生的青澀曖昧吧,現在讓江逾白知道了,他吃醋了唄。」
「吃醋嗎?」我有點懷疑。
「肯定呀。」
宋喆笑嘻嘻搭上我的肩:「這事兒好辦,你聽嫂子的,保證今晚就把他哄得一點兒脾氣也沒有。」
我看向她,有點興奮:「真的?」
「絕對的呀。你看,你哥狗還是江逾白狗?」
我毫不猶豫:「我哥。」
「對嘍!」她笑嘻嘻,「我是干什麼的?」
我答:「訓犬員。」
「對嘍!你看你哥聽不聽話?」
我回想一下路敬慕在宋喆面前的樣子,連忙點頭:「聽話。」
「對嘍!」宋喆眼里閃著得意的光:「今天嫂子就來教教你,怎麼訓小狗。」
她這話實在含義豐富,我忍不住有點臉紅,順著話頭問:「啊......怎麼訓......」
她湊近了我,小聲問:「江逾白警服在家沒?」
我不知道她突然問這個什麼意思,還是乖乖點頭:「在的。」
她又問:「那套春季常服呢?就藍色襯衣那一套?」
我想了想,點頭:「在的。」
「那就好辦了。」她笑得曖昧,讓我忍不住后背起雞皮疙瘩。
她湊到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下一秒,我臉爆紅,連連擺手:「這......哎呀......不好吧......」
宋喆捏一把我的臉,倒像個沒事人一樣笑嘻嘻地:「你們夫妻呀,合法的,這有什麼?」
我結結巴巴,不知道怎麼反駁她,憋了半天只能憋出一句:「警服很神圣的......亂穿別人的警服,犯法......」
宋喆聞言,愣了一下,又憋不住笑了:「你懂得還挺多。」
她想了想,突然像想起什麼一樣,朝我狡黠地眨眨眼:「沒事兒,那就不穿他的,嫂子我有門路,今天高低得給你搞一套戰袍來。」
說完她就掏出手機開始聯系。
我在旁邊如坐針扎,想到她剛剛說的話,又忍不住從臉紅到腳后跟。
半個小時后,我被她拉著橫跨大半個城,到一家店里拿到了她給我搞來的衣服。
藏藍配色,特別像是警服改過來的,上不遮胸下不遮屁股。
我捧著這套衣服站在店里面紅耳赤,也不敢抬頭看店里,因為周圍那些東西我更是看都不敢看。
宋喆開車把我送到小區門口,我都下車了她還搖下車窗朝我笑得賊兮兮的:「嘉嘉加油哦!」
她在后面喊:「祝你今晚訓犬成功~」
我面紅耳赤,捂著耳朵跑了。
09
我剛進小區,就聽見有人叫我。
我一轉頭。
江逾白正跟他們隊里的幾個人在小區的籃球場上打球。
他們七嘴八舌,笑嘻嘻地喊:「嫂子!」
江逾白回頭看了我一眼,沒什麼反應,繼續投籃了。
他的冷淡讓其他人都有點意料不到,也讓我站在原地尷尬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本來看到江逾白的那一瞬間,我的心都提起來了,像被一只手攥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