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爸媽真好啊。我都快22了,我媽還想著我好好學習,與學習無關的都不要做。”
之后幾天。
我和吳秀毓女士繼續冷戰。
不想和她說話,她太氣人了,根本不把我當成年人看,我就是她的玩偶,必須順從她。
“余淼淼,你怎麼又有那麼多快遞?”
“是不是又亂買東西了。”
她這個大嗓門,十里八荒的人都能聽見,又拿著鑰匙將我鎖起的房門打開。
“媽媽,我說了多少次了,進我的房間要敲門,要敲門。”
“這話,我從初中就開始說了,你永遠不聽。”
“家里就我們兩個人,你又不在屋頭做啥子見不得人的事,把門鎖起來干啥子。”
“快出來,看你的快遞。”
我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頭發,拖拉著鞋子,出來看到門口放了一堆的快遞。
想想我最近也沒買什麼東西啊。
打開一看。
酸奶,牛奶,水果,堅果……都是健康的零食。
肯定是岑森買的。
“那個內蒙古的人販子給你買的?”
吳秀毓女士突然從廚房探出頭,神出鬼沒的。
“我親愛的媽咪,你能好好說話嗎?人家叫岑森,岑森。”
9
臨近春節。
年味越來越重,我對岑森的思念也越來越重,隔著屏幕的對話已經不能解我的相思之苦。
臘月二十七。
早早就被吳秀毓拉起來買年貨。
我在旁邊迷迷瞪瞪,任由她把買的東西往我身上掛。
回到家我累癱了。
但她還精神抖擻,和來串門的親戚聊得熱火朝天,哪里買的魚便宜好吃?哪個老板愛貪小便宜經常偷工減料。
我偷偷躲進房間偷個閑。
不然過會兒,談論的話題就輪到我了。
正好這時,岑森打了視頻,開始還黑漆漆的。
“小森森,你在干嘛呀?”
“寶寶,你猜猜我在哪里?”
岑森將手機環繞了一圈,屏幕變亮了,我差點從床上蹦起。
“我家這邊的高鐵站?”
“岑森,嗚嗚。”
他正呲著大牙,我眼里閃爍著淚花。
“我來啦,寶寶,趕緊來接駕吧。”
“好,等著少爺。”
我慌忙把大衣穿上,又圍了一個圍巾。
“媽,我出去一趟,晚飯不回來吃了。”
“去哪里?晚上不回來吃飯,吃爪爪啊。”
吳秀毓女士一個箭步拎住我后頸的衣服。
“大姐,淼淼這是耍朋友咯,你就放她出去耍,年輕人就是要多耍。”
吳秀毓女士才悻悻地松開我,解釋說,
“沒耍朋友,淼淼才多大?還沒到耍朋友的年齡。”
趁這個機會,我趕緊溜出了門。
“小森森,你怎麼來了?”
“我好想好想你,嗚嗚。”
岑森將我圈在他厚厚的羽絨服里,他身上帶著空氣冷冽的味道。
“我也想你。”
“帶我在你家鄉參觀參觀。”
一個下午。
我拉著岑森逛了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我上的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都在一條街道上。
我愛吃的,和愛耍的。
晚上。
我給岑森訂了一家環境比較好的酒店。
枕在他手臂上聊天,岑森手指纏著我的頭發,有一頓沒一頓地說:
“寶寶,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什麼時候嗎?”
“當然記得了,你打球打中我,然后奶茶全波我身上了。”
“不是。”
我翻了個身,盯著他的下巴。
“不是?怎麼可能。”
“那時開學不久,我回學校剛好跟在你后頭,你在和朋友講話,眉飛色舞,手舞足蹈。”
“我還記得,那時你昂揚地說,你要點十八個男模,周一到周日輪著換。”
我想起來了,這稍微有點尷尬。
那時候因為和我媽吵架,然后我給我閨蜜打電話。
高三的時候,我因為和年級第一走近了一點,然后被人舉報談戀愛。
我媽知道了,她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配不上他,就我那個爛成績,就是在影響學霸考清華。
那天,我媽又舊事重提。
然后我氣鼓鼓和我閨蜜說,
“我配不上他,我配不死他,我配他十八個來回都帶拐彎的。”
“姐妹,我要點十八個男模,輪流伺候我。”
我半靠著岑森的身體。
“所以你從那時候開始注意我了,那籃球場你是不是故意用球砸我?”
岑森雙手捧著我的臉,盯著我的眼睛說:
“寶寶,我要說故意的,你會生氣嗎?”
“我一直看著你,手上的球下意識就往你那里飛了。”
我與岑森扭打成一團。
到了八點鐘。
岑森開始催我回家。
“淼淼,該回家了,不然你媽媽該擔心了。”
我抱著他的脖子蹭來蹭去,委屈著小臉。
“不嘛不嘛,小森森,我想和你多呆會兒。”
“要不然我今晚不回家了,我陪你睡,你看你一個人睡多冷啊。”
“不行,要回去。”
岑森把我抓起來,給我穿好衣服,圍巾捂得嚴嚴實實。
“走,我送你回去。”
“小森森,你是不是不愛我咯。”
我雙手巴拉著門框,眼含淚光。
“這麼晚了,你看你一個人睡,我不甘心。”
“不是不是。”
“我不放心嘛。”
回去路上。
岑森還專門去了商場,買了一堆禮物。
“不用買這麼多,我和我媽今年買的年貨可多了。”
“岑森。”
他彈了彈我的腦殼。
“要買的,小笨蛋,總要丈母娘給我留個好印象。”
“我爸媽還專門給我撥了經費。”
我臉紅地錘了錘他的胸口。
岑森現在是不知道,我媽把他當作人販子吶。
他把我送到了家樓下,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圍著和我的同款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