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我猜我的臉可能紅了,因為我感覺到臉在發燙。
出乎意料的,他拍得很不錯,構圖光線都把握得很好。
后來我們叫路人幫我們拍了一張合照。在回家的路上,許曄突然說,“這是我們第一張合照。”我咦了一聲,才意識到我們認識了十九年,沒有一張合照。
8
后來開學了,我們回到了各自的學校,也常聯系,我本來在學習上就沒多大天賦,也不強求,家人也對我很放松,所以我忙著攝影,忙著去附近旅游。許曄則是忙于競賽,實驗,我們都在各自的生活中過得充實快樂
許曄這家伙好像有點變了。
那天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他突然發來一句:怎麼你這個學期不忙啦?
嗯?許曄居然學會調侃人了?這給我的震驚程度不亞于突然得知認識的朋友是gay這種消息。
畢竟許曄可是溫柔耀眼永遠直男的白月光啊,突然腹黑是怎麼回事?
我室友不知道在哪搞了幾張票,是學校話劇表演的票,我去看了。說是話劇,實際上各種表演都有,還有一個男生表演了鋼琴獨奏。
說到鋼琴啊,又是一件傷心的事。小學的時候干媽送許曄去學鋼琴,我跟我媽哭著鬧著也要去,可我天生沒有藝術細胞,學了一個周我就放棄了。
許曄是什麼都能做得很完美的人,學習是這樣,打球是這樣,鋼琴也是這樣。他學了好幾年,后來上了高中后就沒學了。
但中學時期每年的文藝表演都有他,他穿著黑西裝,端正的坐著,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是那樣的完美迷人。
我錄下了鋼琴獨奏的全程,發給了許曄。后來過了一段時間吧,我都忘記了這件事,許曄突然發來一段五分多鐘的視頻。
我點開,映入眼簾的就是許曄坐在凳子上,挺拔的身姿,優越的側顏,隨著他手指的動作,動聽的琴聲響起,像傾瀉而出的月光,灑進我的心里。
我反復觀看這段視頻,異樣的情緒在心里泛濫。
我給許曄回了一個問號。
很快,許曄就回消息了,他說:好久沒練,生疏了,你湊合聽吧。
我后知后覺,許曄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了呢,我沒想明白。
我至始至終沒往另一個方向去想,因為我心底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不可能!
9
時間真的好快,就在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里,我們大二了。
許曄問我國慶有什麼安排,我想了想,因為給別人拍照我攢了不少零花錢,可以出去旅游放縱幾天,但還沒有找到同伴。
許曄說:一起去音樂節吧。
我:嗯?
許曄:你不是一直很想去嗎,我票都買了。離你那挺近的。
掙扎了很久,我還是去了。離我學校也就五個小時的高鐵。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因為個子高,走起路來搖曳生風。
跟許曄一見面,他就帶我去吃飯。一邊給我夾菜一邊說,“這幾天的行程我都安排好了。”
我正在喝水,聞言嗆住了,“咳咳,這幾天?咳咳咳…”眼淚都咳出來了。
許曄從對面座位過來,坐到我身邊,給我順背。
“對,多玩幾天。”語氣淡淡的,絲毫沒有愧疚感。
我緩過來了,讓他坐對面去,“不是只有兩天嗎?今天去音樂節,明天吃完飯就回去了。
”
他眨眨眼,很無辜的樣子,“我坐了二十個小時的火車過來,待兩天我又坐二十個小時的火車回去嗎?”說到最后我竟然聽出了一絲委屈。
好吧,我又妥協了。
音樂節在游樂場里舉行,晚上才開始,所以我們吃完飯后就去玩游樂實施了。
過山車,碰碰車,都是我們小時候常玩的項目,在放松的氛圍里,我找回了小時候的感覺,許曄拉著我,我跟他撒嬌,“哥哥哥哥,許曄哥哥,我們去坐那個好不好嘛。”一邊說一邊拉著他的手晃啊晃。
我一直很喜歡熱鬧的氛圍,音樂節很嗨,我在現場又蹦又跳,跟著人群大聲歡呼。
偶爾瞥到許曄,他就像是一個異類,直直的站著,沒有歡呼,沒有蹦跳,但臉上帶著開心的笑。
我推了推他,“嗨起來啊。”
因為現場太吵了,他皺了皺眉,把耳朵湊到我嘴邊,示意我再說一遍。
這時,旁邊的人突然撞了我一下,我不受控制的向許曄的方向倒去,嘴唇擦過他的耳垂,他立馬扶住了我。
我很慶幸因為現場五彩斑斕的燈光,許曄看不清我紅透了的臉。
接下來我的心思全然不在越來越嗨的現場氣氛上,大腦中一直在重復:怎麼辦怎麼辦?好尷尬!
連結束了我都沒有發覺,是許曄拉著我的手走出了游樂場。
走在馬路上,在燈光的照亮下,我看見了許曄通紅的耳朵,像是充血了一般,整個耳垂都紅透了。
我們在棧橋上吹風,南方的十月份,空氣中還殘留著暖意。
我們都倚在欄桿上,望著馬路上來往的車輛,昏黃的燈光,以及這座美麗城市的夜晚。
如果不是我心緒亂了,我會很樂意欣賞這樣的美景,并用相機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