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戀五年,吵架分手的第三天。
男友和我室友在一起了。
他說:“許霜,別太拿自己當回事,給你臺階不知道下,現在后悔也沒用了。”
他姿態一如既往的高傲,等著我痛哭流涕求復合。
可如今,我再也不想低頭了。
1
撞見莊洵和我室友在宿舍樓下接吻時,我竟然一點兒也不意外。
戀愛五年,每次一吵架,莊洵就會找其他女人來刺激我。
他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我,他有多搶手,我在他心里有多不值一提,從而逼迫我向他低頭。
從一開始的牽女孩子手到現在的熱吻,我早已分不清他是作戲還是真的花心。
沉默地看著擁吻在一起的兩人,我只覺得疲憊和反胃。
室友上樓后,莊洵轉身,看到了拐角處的我。
沒有任何心虛,他挑眉朝我走過來,語氣帶著嘲弄。
“許霜,你真以為我非你不可嗎?”
我輕輕搖頭:“怎麼會,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了,你身邊從來不缺女人。”
他哼哼幾聲,嘟囔道:“那你還不懂得珍惜。”
他拉住我的手,抬起下巴。
“你向我道歉,我就原諒你,然后和那個女人斷了。”
若是在以前,我會順著他的話道個歉,撒個嬌,然后裝作無事發生,這件事就揭過去了。
可現在看著那張他剛和別人吻過,顏色鮮艷的唇,我只覺得惡心。
甩開他的手。
“別這樣,我們已經分手了,被你現任女友看到就不好了。”
莊洵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
我沒說話。
莊洵氣笑了,舌尖頂了頂臉頰的軟肉。
“要你服個軟就這麼難嗎?行,你別后悔!”
他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我盯著他的背影,心底只有無盡的疲憊。
2
和莊洵吵架并不是因為什麼大事。
不過是我寧愿周末去兼職掙那兩百塊,也不愿意陪他去參加他兄弟的聚會罷了。
他給我轉了兩萬。
“不就是錢嗎,我給你,也不知道你一天累死累活在干什麼。”
我沒收,固執地去了便利店兼職。
當天下午,他砸了那家便利店。
店主拿著那一沓子錢,樂呵呵走了。
我和莊洵在滿地狼籍中對峙著,他不覺得自己行為有任何不妥。
“這下可以陪我去參加聚會了嗎?”
那一刻我只覺得窒息。
這樣的事在五年里,沒少出現過。
稍微一不順他的心,他就要鬧個天翻地覆。
他像個刺猬一樣,別人惹了他,他不把別人扎個遍體鱗傷不會罷休。
我理解他自小家境優渥,脾氣大,也愿意包容他,一步一步地教他收斂脾氣。
可如今我發現,很多事都不是我能控制的,這段關系最開始就不平等,現在越發傾斜,我已經沒辦法掰正了。
我提了分手。
莊洵沒有挽留。
或許他以為,這就像以前他耍脾氣提分手一樣,過幾天我們又會重歸于好。
但我,不想再堅持了。
3
周五傍晚,室友興奮地拎著兩條裙子,問我哪條好看。
我指了一條紅色的長裙:“你皮膚白,紅色襯膚色。這是要去約會嗎?”
她拿著紅裙子在鏡子面前比劃。
“對,我新交的男朋友,說帶我去見她兄弟,下次我帶你去見他呀,他真的體貼又溫柔,我感覺自己都快淪陷了。”
體貼又溫柔,這個詞用在莊洵身上,怎麼聽怎麼別扭。
我抿了抿唇,想勸她別那麼急著把真心交付出去,好好愛自己。
想了想,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
晚上九點剛過,我還在實驗室分析數據,室友打電話過來,讓我去接她,她喝醉了。
想起莊洵那不靠譜的模樣,我還是去了。
趕過去時酒吧門口沒有一個人。
打給室友,手機里傳來的音樂聲震耳欲聾,她只讓我等等。
在酒吧門口站了一會兒,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
扭頭發現是個熟人。
高中同學,也是莊洵的兄弟,魏川。
“走吧,他們讓我接你進去。”
跟在他身后,走過昏暗的走廊時,他腳步頓了頓。
“你一直這麼大度的嗎?”
四目相對間,我理解了他的意思。
無非就是莊洵借著分手時的間隙,一次又一次和人搞曖昧,我一次又一次地原諒。
我搖了搖頭:“不,這次是真的,我嫌他臟。”
4
包間門虛掩著,里面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
“莊子,你終于看開了,兄弟們早就和你說過了,那女的配不上你,你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還好現在眼光正常了。”
魏川推門的動作一頓,偏頭看我。
“要進去嗎?”
我裝作什麼都沒聽到,點點頭。
門推開的剎那,包間里瞬時安靜下來。
莊洵坐在正中間,晃著手中的酒杯,視線落在我身上,目光沉沉。
室友側躺在角落里的沙發上,滿臉通紅,迷迷糊糊的。
我扶起她就想走。
莊洵冷冷道:“誰允許你帶她走了?”
他站起身逼近我。
“許霜,我對你這麼好,你到底有什麼不滿足的?”
又是這樣,又是一副高高在上,恩賜我的模樣。
可明明在這段感情里,不被珍惜的是我啊。
“就當是我不滿足,莊洵,我們好聚好散吧。”
酒杯被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起。
“好一個好聚好散,真以為我稀罕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