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
沈音酒量并不算得很好,一場生日宴會,被朋友兩下勸酒,也沒克制著,一時有些喝多。
陸淮州給她打了不少電話,她沒接。
又發信息說“我們應該好好談談”,她也沒回。
壽星小林同學勾著她的脖子:“你怎麼和陸淮州鬧成這樣了?”
沈音喝下一杯酒:“我下午那會,碰上他和他前女友了。”
小林也喝多了,奮起怒罵“渣男”,險些揭竿起義,聲音簡直蓋過音響:“天涯何處無芳草,讓他和那白月光雙宿雙飛去吧,我給你再介紹幾個美男。”
話剛說完,沈音的手機終于消停了,但換成小林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馬上收起囂張的氣焰:“淮州哥。”
陸淮州問:“沈音是不是在你那兒?你們在哪?”
小林醉鬼的演技在此刻發揮得淋漓盡致:“哥……你說什麼?我這兒太吵,信號不好……”
等到過了小半時辰,沈音果斷舉白旗了。
她原本就沒倒過來時差,幾杯酒水下去腦袋發昏,和小林七歪八倒昏昏欲睡,幾個發小嘆了口氣,把醉鬼們扛起來送回去。
宋晨和沈音關系好,是打幼兒園就沆瀣一氣的情分,拖著頭痛欲裂的沈音就往外走,還沒走到酒吧門口,就碰上了匆匆走進來的陸淮州。
沈音沒醒酒,反應很慢,倒是陸淮州看見她半靠著宋晨的親密姿勢,臉色一下子冷了下去。
他被小林掛了電話后,險些將手機砸了。
那背景一聽就不是什麼正規場所,暗道沈音看著挺靠譜,交的朋友都沒一個靠譜的,天天把人往亂七八糟的地方帶。
他只能從和小林通話時,背景音有人說了句“寧海路”判斷沈音的位置。
結果寧海路一溜兒的風月場所,他忍著煩躁一間間找過去,找到這兒就直接碰上這種場景。
“沈音,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陸淮州看看沈音,又看看宋晨。
沈音反應很遲鈍,蹙了蹙眉。
陸淮州把她從宋晨身側扯過來,力氣很大,骨節分明的手掌扣在沈音小臂上,讓沈音覺得有點痛,想去把陸淮州推開。
大概是這個動作讓陸淮州不滿,又聽陸淮州問:“說什麼愛情價更高,這就是你要和我離婚的真正原因,是嗎?”
“你在說什麼?”沈音頭腦發脹,被陸淮州一通問,問得云里霧里。
一旁的宋晨搞清楚事態了,然而他看熱鬧不嫌事大,恨不得添油加醋:“陸總,何必咄咄逼人。大家都是圈內人,協議婚姻這種事情多的是,我都理解,也不介意。”
沈音還沒來得及反駁,陸淮州冷冷道:“陸某的家事,不勞宋公子費心。”
說罷把沈音抱起來塞到車里,一腳踩下油門。
車速很快,險些讓沈音直接暈車昏掉,可惜在她昏過去之前,車子風馳電掣就回了公寓。
“陸淮州。”沈音被他扛上樓,被晃得頭暈,感覺酒精都被涌到天靈蓋,連名帶姓叫他,但還沒來得及說太多,就被他吻住。
陸淮州扣著她下巴的手很用力,雙手如同鋼筋鐵籠般將她困住,吻她也不似往常溫和,唇齒磕碰,很快口腔有咸澀的血味。
“你喜歡上他了,是嗎?”陸淮州聲音隱隱怒意,將她壓在床上,居高臨下問她。
沈音想推開他,卻推不動,被反問:“現在都不能碰你了,是嗎?我們可還沒離婚呢。
”
“你發什麼瘋?”
“你為什麼喜歡他,憑什麼是他?”
沈音喝醉了,許是酒精催發了情緒,被他質問,說了真心話:“我喜歡什麼人又怎麼樣?是他還是別人,有什麼分別?
“陸淮州,你又是站在什麼立場生氣?”
陸淮州簡直要被氣笑了:“我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嗎?”
他俯身去吻她,沒再給她開口的機會。
而沈音可悲地發現,即便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她還是推不開他,依舊沉溺其中。
她本想和陸淮州劃清界限,退回最初,卻不知道為什麼,把事情搞得一團糟,也把關系搞得一團糟。
她只記得自己那一夜最后問陸淮州:“難道我們分開不是最優解嗎?“
陸淮州罵了句臟話,說“去他媽的最優解”。
他說話的憤恨和急躁是沈音從沒見過的,這樣的陸淮州讓沈音覺得陌生。
可是陸淮州又把她的唇堵住,沒給她機會,說出任何令他不想聽的話。
8
“我不同意離婚,協議我早就撕了。”
沈音剛睜眼和陸淮州對上視線,他的第一句話就這麼說。
宿醉讓她回憶回籠得很慢,滿身情欲的痕跡提醒她昨晚不是一場荒唐的夢境,而眼前穿戴齊整,說話冷硬的陸淮州讓她有種錯亂的割裂感。
沈音聲音沙啞:“我衣服呢?”
床邊空空蕩蕩,一件衣物也沒有,但陸淮州不動彈,也不去更衣室拿。
沈音裹著毯子準備起身下床,卻又被陸淮州一把按住。
“我們談談。”
“我們這樣怎麼談,我找件衣服。”
“談好了再找。”陸淮州臉色有些冷,手上力氣卻不由分說。
沈音眉心緊了緊:“你是對協議條款不滿意,還是擔心公司輿論?”
“為什麼非要離婚不可,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好,讓你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