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眼前的蕭九宴,如驚弓之鳥,倏地轉身。
緊接著,飛身一躍,消失在顧煙羅的眼底!
顧煙羅:……?
不是吧。
蕭九宴身份如此尊貴,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表面還如此兇神惡煞的,內心竟是小純情?
她只是親了一下他,想著能讓他不再計較去清河鎮的事,怎麼就把人給嚇跑了?
顧煙羅歪頭,盯著蕭九宴離開的方向半晌,俯身又準備鉆狗洞回去。
剛彎腰,腰間伸出一截修韌有力的手臂。
顧煙羅心尖一顫,便覺得腳下一空——!
她竟整個人都被抱著飛了起來!
顧煙羅低呼一聲,慌忙伸出手臂去抱那人,一回眸,就看到,蕭九宴黑著一張臉,臉色陰沉地把她攔腰抱起,朝著國子監里跳。
他耳尖紅的驚人。
第37章 你不能親本宮!
眨眼間,顧煙羅便腳底觸地。
她站穩后,落在蕭九宴腰間的手卻并未收回。
蕭九宴輕咳兩聲,黑著臉道,“松開。”
顧煙羅不松,雙眸微抬,委屈看他,“阿晏哥哥,你原諒我了嗎?”
蕭九宴避開視線,并未回應她。
“顧煙羅,你可知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是在做什麼?又是抱又是……”
那個親字,蕭九宴沒法說出口。
顧煙羅是小傻子,不諳世事,他不能也這般沒規矩,他們既有了肌膚之親,他便要為她的以后籌謀。
蕭九宴心中想著,臉色依舊是沉冷的。
“我小時候惹阿娘生氣,哄她的時候親一下臉就好了,這不對嗎?”顧煙羅眨眨眼,一雙澄澈無辜的眸中滿是茫然。
蕭九宴覺得無法再與她多說,他的耳邊嗡嗡直響。
“但你不能親本宮!”他咬牙,唇線繃的筆直,儼然一副怒意橫生的模樣。
顧煙羅:“……”
那方才害羞到原地消失的是誰?
蕭九宴怎麼還表里不一啊?
她小心松開蕭九宴的腰,往后退了兩步,小聲嘟囔,“那以后不碰阿晏哥哥了……”
顧煙羅揪著手指,說完,轉身就要走。
剛走兩步,蕭九宴捏住她的后衣領,往后拽了拽,“本宮也不是這個意思。”
他眉心緊皺,眼底染著躁意。
躊躇許久,終究是從唇間擠出一句,“本宮的意思是,你不可這樣對別的男子!明白了嗎?”
顧煙羅愁云慘淡的小臉,聽到這話,頓時燦若春花般。
她眸子彎彎,“阿羅知道啦!”
看她答應,蕭九宴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回去。
……
跟蕭九宴分開,再回到歇息的隔間時,明月和舟舟還在睡。
她佯裝無事發生,躺在隔間里。
等下了學,元氏接她回府。
顧煙羅這才喊醒明月和舟舟,一起回將軍府。
馬車剛到將軍府門前,就看到前面一抹倩麗的身影剛要踏入府內。
她看到元氏,目光微頓,這才回眸,走到元氏身前,“箐箐見過夫人。”
許箐箐。
常年圍繞在顧如月身邊的小姐妹之一。
許父在朝中官職不高,在朝堂上,仰仗著顧家過活,因此,許箐箐也常年跟在顧如月的身后,為她做牛做馬。
她來找顧如月,估摸著明日,去國子監的日子,就要不安穩了。
顧煙羅了然地收回目光,并未理會許箐箐。
許箐箐去找顧如月。
元氏帶著顧煙羅回清寒院。
顧如月給孫千瑤下毒的事,被顧南山給瞞了下來,外人只當顧如月和孫千瑤是產生了些小矛盾,無關緊要。
顯然是為了顧如月的名聲。
紅燭聽說此事后,氣不過,便當著元氏和顧煙羅的面罵,“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外室女,真不知道她給將軍灌了什麼迷魂藥,要這般護著她!還有那老太太,大小姐這個嫡孫女擺在這里不關心,一心撲在那顧如月的身上!”
顧老夫人對顧如月所有的寵愛,都基于她是顧家的血脈。
其次,才是顧如月能給顧家帶來的臉面和榮譽。
若顧如月不是顧家的血脈呢?
顧煙羅往嘴里塞了一個蜜餞,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她疑惑問元氏,“娘親,阿月的娘是誰呀?”
元氏微愣,關于顧如月的娘,她知道的也不多,當年顧南山把顧如月帶回來時,說她娘是他養在外頭的外室,已經死了,而顧如月是顧家的血脈,便養在她的身邊,讓她這個主母照顧著。
那時候,元氏接受不了顧南山嘴上說著對她一心一意,卻在外面養外室,沉浸在痛苦和背叛之中,并未仔細去查那個外室的底細。
“娘也沒見過她。”元氏如實道。
顧煙羅頓了頓,又抬起眼,“她和爹爹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啊?為何爹爹不把她帶回家?”
“阿羅小時候,都沒時間陪阿羅,肯定都在陪阿月!”
顧煙羅憤憤攥緊拳頭,一臉的委屈和不甘。
元氏聽著她這幾句話,目光卻倏地一怔。
顧南山和那個外室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她脊背一僵。
當時顧南山帶顧如月回來時,她還不到一個月,而阿羅也是襁褓中的嬰孩,約莫六個月大。
若時間往前推移,那個外室懷上顧如月的時間,應該是她跟顧南山婚后半年左右。
但顧南山與她成婚入了洞房后,便前去邊境行軍打仗!
他哪來的時間去養一個外室?!還讓她懷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