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夠厲害的,這樣父子撕裂的局面她也能想到利用老爺子替薄妄打開一條通天大道。
現在所有人都認為,老爺子清醒時只在乎薄妄這個長子,這可是個很大的參考加分項。
薄媛還沒撲到門口,就被人攔下來。
“把郁夫人和三小姐帶休息室去休息吧。”丁玉君冷淡地道。
“奶奶……”薄媛氣急地看向她,委屈地快哭出來,“您偏心,您太偏心了……”
“薄家的規矩不是今天才定的,以前你以為薄棠就是長子的時候,你不是天天把老規矩放在嘴邊嗎?現在來說我偏心?”丁玉君冷冷地道,“想不通,那就再想想。”
“……”
薄媛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郁悶地被帶走。
鹿之綾也陪老爺子、老太太走向另一個休息室。
薄清林想不起來丁玉君應了他什麼,抓耳撓腮的,丁玉君笑著拉他的手,“我說,只要你幫忙演個戲,鎮住那幫人,我就陪你去看花展。”
“哦,對對對,那你要陪我去啊。”薄清林很興奮,跟個孩子似的討賞,“玉君,我演得好不好?”
“教你的十句你八句都忘了,沒說上,但總體效果還不錯。”
丁玉君笑著說道,“不過,你為什麼一直罵崢嶸?”
什麼驢踢狗踩的,太難聽。
這不是給兒子難堪麼?
“啊?我罵了嗎?”薄清林就是個金魚的記憶,想了想道,“可能是我看到他那張臉就想罵吧。”
“……”
丁玉君噎住。
罵兒子還成他肌肉記憶了。
“玉君,我手掌都拍疼了……”薄清林把手伸到丁玉君面前,可憐巴巴地道。
“是,是,大功臣,我給你揉。”丁玉君無奈地替他揉著。
鹿之綾安靜地看著,心想要不是薄清淋把薄崢嶸罵夠了,薄崢嶸也不會那麼快讓薄妄進去。
三人在休息室里坐下,會議室那邊的消息不時傳來。
薄妄提議了船運的三大改革,收獲許多支持,連正在氣頭上的薄崢嶸都沒有挑剔。
二叔公當場表示支持薄妄。
薄棠的支持派挑不出毛病,臉色都很難看。
會議的最后,薄妄兼了一個職位,薄崢嶸的助理。
所謂助理當然只是名義上的意思,真正的意義是代表他將會跟在薄崢嶸身邊,廣結人脈,受到最重要的培養。
當年,薄崢嶸也是做出漂亮成績后才能成為薄清林的助理。
這個信號,就等于是祠堂上主香一樣。
郁蕓飛、夏美晴之前斗得熱熱鬧鬧,可鹿之綾肚子里的孩子還沒生下來,她們就敗了陣。
……
薄妄在財團的地位一日千里,回到神山,又被罰跪。
沒辦法,薄崢嶸從昨天到現在,受完兒子氣又受老子氣,總得有個渠道渲泄下,因此,鹿之綾和丁玉君都沒求情,連薄妄都特別老實地去跪了。
省得薄崢嶸再逼逼。
臥室的窗戶開著,幾片葉子從外面吹進來,浸進秋日的涼意。
鹿之綾坐在床邊靜默地看著窗外,眼前全是屏風被大火吞噬的畫面,那種空氣中灼燒的燙意仿佛還在她的皮膚游走著。
隨著薄家繼承人的確認,隨著她的肚子越來越大,鹿之綾隱隱覺得自已離當初想要的真相越來越近。
可尋找真相的過程好像是在一寸一寸用刀凌遲著她。
三哥,真的還活著嗎?
還是又一個引她入局的謎?
她沒有什麼沉溺自已情緒的時間,想了一會兒她便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封叔,安慰一番以后掛掉電話。
鹿之綾從抽屜里取出兩張膏藥貼,起身往外走去。
翡翠灘一行后,她不想再那麼關心薄妄,但這是她的人設,毫無辦法。
一出門,鹿之綾就被叫到薄崢嶸的書房。
薄崢嶸顯然又要敲打她一番。
她站在門后,書房里薄媛正在向薄崢嶸哭訴著,為薄棠打抱不平,“父親,我不明白,您明明最喜歡我哥,為什麼爺爺出個場,您就偏向大哥了?我哥受您教育這麼多年,大哥才進財團幾個月……就算要定繼承人也該緩一緩,我哥多委屈啊。”
“你也知道你大哥才進財團幾個月。”
薄崢嶸沉著的聲音傳來,“幾個月,他就能把聲勢弄到這麼大,弄到船運上下全部服他,薄棠做得到嗎?”
第197章 她對他沒那麼親密了
“……”
薄媛被堵得說不出話,眼淚啪啪啪地往下掉。
鹿之綾安靜地聽著,其實薄崢嶸對薄妄這幾個月的變化還是很滿意的,所以薄妄的很多決定他都會通過。
他反感的,是他無法掌控薄妄這個兒子。
薄媛哭著跑出來,見鹿之綾站在外面,恨恨地瞪她一眼跑走了。
鹿之綾這才往里走去,站到薄崢嶸的書桌前。
一見到她,薄崢嶸的臉色就陰沉下來,“鹿之綾,你擺弄薄妄,又和薄棠糾纏不清,你當我薄家是什麼地方?”
好大一口鍋。
她笑了笑,神色極淡,沒有一點卑微,“您不用費心猜測我,也不用試圖收拾我,我對薄妄、薄棠都談不上擺弄、糾纏,上次我同您說的話,一直算數,沒變過。”
她太過直接,反而讓薄崢嶸的很多怒氣發不出來,全卡在喉嚨里。
他冷冷地看著她,“你說你會在薄妄成為繼承人之前離開,那具體是什麼時候,祠堂祭拜,還是等我正式向外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