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吃過飯了嗎?”
“媽媽,我們吃過了,爸爸做的番茄雞蛋面,不過沒有你做的好吃。”
顧庭舟嫌棄得看了一眼兒子,有些不高興他搶了自已的話。
“中午吃的你早上留的窩窩頭,就蘑菇肉醬,晚上,我看柜子里有掛面,大寶燒火,我煮的面,放心,我的傷沒有大礙。
倒是你,跑這一天吃飯了嗎?”🞫ľ
聽到父子倆吃過了,她才放心。
“我也吃過了。”
盼娣有些羨慕的看著姐夫姐姐的相處,姐姐真是嫁對人了,姐夫對她真好。
李清韻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著重講了在妹妹家的情況,李家威脅那一段略過。
顧庭舟聽的直皺眉頭。
“這件事情,你做的對,不能把盼娣一個人留在那個虎狼窩里。
后面具體你是怎麼打算的?”
顧庭舟肯定了李清韻的做法,讓盼娣稍微松了一口氣,她怕招人嫌棄。
“我當時其實也沒有多想,我只是不想把盼娣一個人留下,我走后,等待她的肯定又是一場毒打。
而且我們兩個女流之輩也斗不過他們,所以我只能忍下心里的氣,從長計議。”李清韻解釋道。
“現在就看盼娣的想法,你告訴姐,你還想跟姓韓的過日子嗎?”
“姐,我不想,我做夢也想逃離那個地方,可是我又能去哪?好多次,我夢到自已變成鳥飛走了,醒來原來是夢一場。”
每個人都想過好日子,可是她連活著都很艱難,她不祈求別人對她多麼多麼的好,只要不欺負她,打她,那就是最好的日子了。
第41章 端倪
“盼娣,姐給你兩條路,你自已選。
一條,我把姓韓的一家告了,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你跟他離婚,姐帶著你過。
另一條,我讓公安同志從中調解,讓姓韓的一家保證以后不再打你,并給你補償,你繼續跟著他過。”
“姐,不行的,不會的,他們不是人,他們是惡魔。
我以前跟大隊長和村長告過他們,大隊長和村長批評了他們,可是回家他們就把我捆起來打。
我真的怕了,我寧愿死,也不愿再回去了,姐,你別把我送回去,求求你。”盼娣緊緊的抱住自已的身體,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沒有跟姐姐出來前,她想著,就這樣吧,熬著吧,行尸走肉的熬著吧,到哪天熬不下去,就能解脫了。
可是出來以后,她發現離開后的世界是這麼美好,有大姐在,很安全,她不想被送回去。
李清韻知道,她可能是有了應激反應和心理障礙。
“那就離婚吧!”李清韻嘆了一口氣。
她心里也傾向于離婚,作為二十世紀的新青年,她對家暴是零容忍的。
可現在是六十年代,人們對離婚女人的看法不如后世,所以她讓妹妹自已選擇,沒想到會讓她這麼激動。
李清韻把大寶趕到東屋讓他和弟弟玩。
三人在堂屋商量后續的事情。
盼娣對自已的未來是充滿茫然的,但是只要讓她遠離韓家,她什麼后果都能承受。
也是,離婚頂多就是承受一些風言風語被人恥笑,不離婚,就是日復一日的折磨和打罵,是要命的。
“盼娣,你回憶一下,韓家有什麼把柄是我們能拿住做文章的?”
顧庭舟也贊成離婚,不過,他們必須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讓韓家成為人人喊打的落水狗,再離婚,這樣一來,才能最大程度減少對小姨子的傷害。
他回憶起上一世,因為對前妻本就沒有好感,也沒怎麼關心過她娘家的事情。
只是后來聽人說起這個小姨子早早就暴病而亡,卻原來不是突發疾病,而是被長期虐待毒打至死,所以他也贊同離婚,而且要狠狠地報復這些人。
“把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他們一家人都是瘋子,我就像個奴隸,稍微不合心意,他們就把我關起來一頓毒打,幾天不給我吃喝。
婆婆用針扎我,韓冬喜歡用皮帶抽我,把我吊起來打,公公雖然常年不在家,一回來總是用打量牲口的眼神看著我。
他們不用干活,有很多錢,卻不把我當人看,讓我給他們當牛做馬,公公他對外說是外地做臨時工,但每次回來都會給婆婆和韓冬很多錢,我偷偷看到,那麼多的錢。”盼娣無與倫比的比劃著。
“都是大團結嗎?”顧庭舟立刻發問。
作為一個敏感的軍人,他立刻從小姨子無與倫比的話里提煉出了一個重要信息。
一個中年老男人,常年在外,卻能拿很多錢回來。
什麼行業這麼掙錢?他作為一個軍官,月薪也不過幾十塊。
這個農村老男人卻能每隔一段時間拿那麼多錢回家,難怪能舍得花一百塊給兒子買個媳婦。
“是!”盼娣肯定道。
李清韻也明白了其中的不尋常。
“我們直接報公安吧,交給公安同志處理。”
顧庭舟想了想道:“不,這不是普通公安能處理的事情。我明天得去一趟公社,打個電話,也許能想辦法處理。”
兩人心里都明白,事情有了轉機,現在已經不是離不離婚的問題了,這婚肯定是離定了,而且這韓家說不定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