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不給買點好吃的,你好意思走。
事情傳開,大家不僅不反感。許多兜里不差銀子的,都專門跑來會會它,摸完了就故意站那兒,等著它給拉肉攤子去買肉。
因為白小九,府衙附近幾條街上的肉攤子,生意都好了不老少。因此,攤主們都把白小九給當成了財神爺,恨不得它天天上街上才好。
對于白小九這種近似于無恥的碰瓷(賣身)行徑,蔣禹清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畢竟是人家憑本事賺來的,不給吃說不過去。
四月即將結束的時候,一個沉穩俊朗的小少年,風塵仆仆的踏進了肅州府衙。
衙門里的人不認識他,就問您哪位,來這里所謂何事?
少年道:“我來找我父母妹妹,從青州來。”衙門里的人立即驚訝了:“呀,原來是小公子來了。您稍侯,在下這就去通知大人。”
蔣文淵聽說兒子來了,嚇了一跳,忙跑了出來接。這悄沒聲息的,說來就來了,也不事先差人給送個信。好在這一路還算平安。
再打量兒子,比在京城的時候長高了,臉龐也更堅毅一些。
遂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溫和的問了兒子一路上的境況,親自帶著兒子及大嫂娘家的鏢隊往后衙去了。
蔣禹清去了醫館不在家。白小九倒是在家,它剛從街上吃飽了回來,這會正懶洋洋的趴在檐廊下曬太陽。
這會兒又聞到一個熟悉的氣味,立即爬起來往氣味傳來的方向跑去。
看清來人竟然是主人的哥哥后,白小九立即興奮了,撲過上就是一頓亂蹭。
鋼鞭似的大尾巴,掃得跟風火輪似,都能看見殘影了。
看樣子,這跟村里土狗子們學來的“優秀”技能,這輩子都改不了了,虎生無望。
蔣禹川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白小九。自打去年過年后,白小九就不見了蹤影,家里人都說它是跟著妹妹去了京城。
可他到京城的時候也沒有看見它,她妹妹說,白小九不耐煩京城人多跑到城外的山林里去了。
如今這家伙竟然也跟來了肅州,果然是只好虎。
蔣禹川抱著它碩大的虎頭好一陣揉搓,玩鬧了一會。那頭,陸氏也收到兒子到來的消息。
她年近中年,也只得一子一女,丟下了哪個,當娘的都心如針扎。陸氏抱著兒子好一陣打量,確定他完完好好健健康康方才放下心來。
又忙著給兒子和客人們安排房間住處,囑咐廚房準備吃食。一面派了人去醫館,告訴女兒,她哥哥從青州老家來了。
派去的人還沒有出門,蔣禹清就騎著白小十回來了。
聽說親哥哥來了,團子高興壞了,跳下白小十的背,就直奔內堂,邊跑邊喊:“哥哥,哥哥!”
蔣禹川聽到妹妹的呼喊聲由遠及近,忙放下喝了一半的茶,往門外跑去,正好將個“小炮彈”接在懷里。
兄妹兩個半年多沒見,稀罕壞了。
因為兒子到來,晚飯準備的格外豐盛,蔣禹清甚至拿出了自釀的葡萄酒和果汁。陸氏端著杯子,看看丈夫,再看看兒女,眼淚突然就下來了。
蔣文淵攬住妻子的肩膀,輕拍著她的背道:“以后,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
蔣禹清也有些哽咽。想想她的父母真的很不容易。只兩個孩子,不是這個不在身邊,就是那個不在身邊。
縱然,心里難受牽掛,可他們還是忍著那份蝕骨的思念,放任兒女們去外頭拼搏闖蕩。
可憐天下父母心!
林家鏢隊在肅州僅待了兩天就返程了。走的時候,蔣禹清托他們給家里人捎回了一大盒子人參養榮丸之類的藥品,和幾箱各色的皮子,并一些獸肉干。
肅州苦寒,尤其是這個季節,除了皮子和少許肉干也再沒別的東西了。
蔣禹川在休息了幾天后,就被他爹送進了肅州的府學。在府學,他的身份無疑是最尊貴的。
侯府世子,肅州知府之子,無人敢欺。同窗們除了幾個慣會溜須拍馬的會特意迎奉他外,其余的大多畏懼他的身份,不敢同他結交。
直到一段時間后,大家才慢慢發現,這位天之驕子真是個極好的性子。
學問好不說,還從不擺架子。更不會因為身份地位而看輕別人,哪怕對書院里的最普通的灑掃雜役都真誠以待。
大家這才放心的同他結交,做朋友。偶爾在節假休沐之時,也會接受他的邀請去府衙做客。
他們每回去,只要不是特別忙,知府大人都會陪他們一起吃飯。
鼓勵他們好好進學,給他們講做人做事的道理、經驗,甚至還會指點他們功課,把他從前親手寫的讀書筆記借給他們。
把一眾學子們感動的不要不要的,紛紛暗自給自已加油鼓勁,好好讀書,將來爭取也考中進土,做一個像蔣大人這樣的好官,報效家國。
蔣禹川在肅州適應的極好。
蔣禹清的醫館也鋪好了藥,招聘了兩位坐堂大夫,選了五月初八的黃道吉日,開了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