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盛產糧食,這里出產的毛織品也是天下聞名,成了名副其實的塞上江南。
既然到了肅州城,少不得要回和安醫院看看。
她和景衍不便現身于人前,對于三師兄陸邑卻是沒這個顧慮。
看到小情侶突然出在跟前,饒是陸邑膽子足夠肥也被嚇了一大跳。
只可惜,她來的不巧,陸邑的兒子,她可愛的小師侄跟著她三師嫂回外祖家探親去了,并不在肅州。
陸邑知道她和景衍此次來肅州純粹是來玩的,就不再管她了。
同三師兄告辭后,蔣禹清又去了溫暖毛紡,秘密的見了劇凡一面。
這家伙的能力確實非凡,這麼些年來,把溫暖毛紡工坊的規模擴大了足足十倍往上,成了肅州首屈一指的用工大戶,和納稅大戶。
對于給予他絕對信任且有知遇之恩的蔣文淵父女,也是絕對的忠心耿耿。
此番見面,蔣禹清見他操勞過度,以至于兩鬢斑白。
便直接賜給他一枚可延壽五年的靈丹。這丹藥是她用靈乳煉制,最近所得。算是對他這麼多年來工作兢兢業業的肯定。
劇凡感激涕零。
離開肅州城一路往西,就到了玉門關。蔣禹清沒有去見故人,徑直帶著景衍到了玉門關烈土墓園。
盡管心里早有所準備,可當親眼看到這一眼望不到盡頭,密密麻麻的墓碑時,景衍心里的震撼還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這里的每座土堆下,都埋葬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如果他們都還活著,列陣在此,又該是多麼的壯觀和歡喜。
蔣禹清從靈境里拿出珍藏的猴兒酒,倒滿大碗。
擺上水果點心和三牲,點上香燭和紙錢,大喊聲:“同袍們,我回來看你們來了。”
景衍左手握拳,對天盟誓,鄭重道:“孤,景衍,以大夏儲君之身份,在此發下誓言。凡大夏存續于世,必年年祭祀英烈,千秋萬代,不敢有違。”
之后,默默的拿過一疊紙錢焚燒著。
墓園被玉門關的將土們維護的很好,墳土沒有一座塌陷的。祭祀完畢,倆人沿著墓園轉了一圈,確定并無不妥后,方才離開。
倆人一路往南,轉入津馬縣,到午時隨意尋了家小飯鋪歇腳。
卻聽得鄰座議論紛紛,說是有一家的小兄弟倆個放羊,羊誤進了驚馬槽,怕回家挨罵,哥哥就跟進去找。
弟弟在外頭等到許久也沒等到哥哥出來,嚇得哇哇大哭。
當爹的知道后,舍不下兒子,也進了驚馬槽,這會已經過了三四天了,仍不見父子倆出來。
多半是兇多吉少了。
蔣禹清隨手在周圍施了個隔音罩,對景衍道:“阿衍,這津馬縣有一山名喚驚馬山。
當年我跟爹爹初來肅州時,曾在驚馬山上剿過匪。
聽帶路的老獵戶說,這山中有一山谷,名為驚馬槽。
幾百年來,但凡進去的人畜從未有人出來過,十分兇險,是本地人談之色變的存在。今天我想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
蔣禹清搖了搖頭:“不必,咱們得留一個在外頭接應的。
我的修為高,相信里頭就算真有什麼牛鬼蛇神也奈何我不得,等我確定里面沒問題,再傳訊通知你。
若是真有什麼連我解決不了的事,你進也是送菜。”
“......”媳婦兒,咱們可以委婉一點兒的。
倆人離了小鋪子,直奔驚馬山。
蔣禹清遁著模糊的記憶,找到了驚馬槽的入日。
這里的草木零亂,還有許多踩踏的痕跡,想來是那對父子的家人,曾在此處徘徊過。
小心起見,蔣禹清吞了一粒清心丹,一粒解毒丹,這是為了防止山谷的障氣。
同時召喚出靈劍拿在手上,就連沉睡多年的小荊也被她喚醒過來。
景衍自知攔她不住,只好一再的叮囑她小心。
一切準備就緒,蔣禹清騎著白小十小心翼翼的進了山谷。
為了安全起見,她把神識全面鋪開,欲將整個山谷置于自已的視野之下,卻發現自已的基后期的神識竟然無法穿透這山谷。
山谷深處的某個地方,似乎被一個透明的罩子罩了起來。那是結界!
意識到這點后,蔣禹清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谷中巨木遮天避日,不見半點陽光,障氣彌漫,四周寂靜的可怕。
越往里走,障氣越濃。四周奇形怪狀的大樹上,吊著許多豬籠草籠一樣的藤編的網兜。
樹下是各種腐爛的尸骨,有動物的也有人的,陰森森的,一直向灰暗的前方綿延,給人的感覺,仿佛行走在在陰司黃泉一般。
饒是蔣禹清膽子再大,見此情形也不免心里有些發毛。
突然“咩”的一聲羊叫,著實把蔣禹清嚇了一跳。
順著叫聲望去,便看到在正前方一棵不知名的歪脖子大樹上,距離地面約丈高的地方,吊著數個巨型的大繭子。
羊叫聲,就是從其中一個繭子里發出來的。
蔣禹清心中一動,手上的靈劍瞬間甩出,將樹上的幾個大繭子砍了下來。
再用靈力托住拉到跟前,挨個劃開一看。
好家伙,六個大繭子里,吊著四只羊和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