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神醫也不甘示弱:“說的好像你的腳很香似的,烏鴉嫌豬黑。”
蔣老頭抓著邱神醫話里的語病樂了:“哈哈,你竟然罵自已是豬。”
“那你就是烏鴉......”
倆加起來一百多歲的老頭,就這麼一人抓著一只臭鞋子,吵著沒營養的架,喝了大半夜酒,直到醉得睡過去。
至于當初吵架的初衷,咳,已經不重要了。
四月初六。蔣禹清拿到了自已的嫁妝單子。錯,嚴格來說,應該是一本厚厚的嫁妝冊子。
蔣家給蔣禹清準備的嫁妝是168抬,蔣禹清的外祖陸家給了18抬,西津渡的蔣氏族人們湊了16抬。
邱神醫以天醫谷的名義給了128抬,蔣禹清的三位師兄,每人送了8抬,這就是24抬。
蔣家各路姻親們添妝12抬,京中交好的世家添妝共計8抬,李德順給添妝了8抬。
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各賜下了10抬,寓意十全十美。
最讓蔣禹清感動的是,泰安農莊老兵們,竟然也湊了3抬送過來,東城的關大成父子也送來了一抬。總計406抬。
蔣禹清翻了翻,見上頭什麼血色珊瑚樹、金銀珠寶玉器,田產農莊,古董字畫,一應珍貴藥材,應有盡有。
除此外,肅州的溫暖毛紡工坊,和蔣禹清后來開設在瀝州的溫暖毛紡工紡并京城郊外的泰安農莊也都在嫁妝單子上。
拿著這厚厚的嫁妝冊子,蔣禹清覺得她這輩子就算什麼也不干,也足夠她活得瀟灑滋潤了。
她問她爹娘:“你們把家產都給我了,哥哥將來怎麼辦,他可是還沒娶親呢?”
蔣文淵把眼一瞪:“他一個大男人,好手好腳的,你還擔心他娶不上媳婦?況且,這些本來就是你掙的,自然也該歸你。”
陸氏白了丈夫一眼,對蔣禹清道:“放心,你哥哥前程差不了。可你不同,你要嫁的是皇家,不管......將來怎樣,手里有錢才有底氣。”
蔣禹清知道陸氏未盡話里的意思。雖然她有信心能和景衍相伴一生,但這是娘家人給的底氣,必須撐著。大大方方的撐著。
四月初七。
蔣國公府進宮鋪嫁妝。
為此,景衍專門調集了八百身披大紅綢的羽林衛幫忙抬嫁妝。
當第一抬嫁妝已經進了皇宮的庫房時,最后一抬還在蔣國公府沒有出門。
真真正正的十里紅妝。
這般盛況自然引得全京城的百姓都來圍觀。
有好事的從第一抬的玉如意開始數起,數到最后一抬。得到了406抬,這個驚人的數字。
圍觀的人群中,也有受邀來大夏觀禮的外賓,他們深受震撼。
這些堪比他們整個國庫的財寶,竟然只是一個家族給女兒的嫁妝。
大夏真的是太富裕,太強盛了,他們除了羨慕,和抱緊大夏這根金大腿外,再不敢起半點旁的心思。
有關蔣禹清嫁妝的消息傳開,又引得滿京城的貴女們好一陣羨慕嫉妒。
就算她們其中的一些人,也貴為公侯府家嫡女,將來出嫁滿打滿算也只能擁有128抬嫁妝。
這還得是足夠受寵,嫁的人家也都是門戶對的情況下才能擁有。
若是家中兄弟姐妹多,受重視程度又不夠,那就完全不用想了。
明天就要大婚了,這是蔣禹清作為姑娘時,在家里住的最后一個晚上。
吃飯時候,飯桌上的氣氛,喜慶中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壓抑和不舍。
蔣文淵食不知味,隨意扒了幾下就放下了筷子,走到外面,看著滿園的芳菲一言不發。
蔣禹清知道她爹難受,便也放下筷子,走到外面陪著她爹。
父女倆個就那麼靜靜的坐在花圃邊的石椅上,看著火紅的夕陽漸漸落下,直到月上稍頭。無言勝有聲。
蔣文淵最后還是沒忍住,嗚咽著出聲道:“乖寶,咱不嫁了,成麼?”
蔣禹清抱著她爹,就像小時候那樣,把頭靠在她爹的肩膀上,輕輕的拍著他:“爹爹,咱不傷心哈。你想啊,我就算嫁了,也還在京城對不對。
我要是想你了,可以隨時回來看你。你要是想我了,也可以隨時進宮看我。我只不過是換了個住的地方,對不對......”
蔣禹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把她爹給安慰好了,給他送回了院子。
回到房里剛沐浴完畢,她娘陸氏就過來了。
陸氏袖子里攏著個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一進門,就把幾個大宮女給遣出去了。
等陸氏扭捏著把東西拿出來一看,好家伙,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婚前那啥教育圖麼。也稱避火圖。
不等陸氏開日,這丫就興奮了,拿過避火圖當即就翻看了起來。
一邊看邊,一邊還嘴里嘖嘖有聲的點評。
“這畫功不錯啊。”
“這個姿勢也行?確定不會折斷腰麼!”
“咦——這家伙的玩意兒也太小了些,跟牙簽兒似的,能好使嗎?”
“哇,這位女土的xiong也太贊了吧,飽滿又圓潤,簡直極品。這位的也不錯,手感肯定一級棒......”
于是乎,陸氏滿肚子的扭捏和不好意思,都被女兒豪放的言語,震得灰飛煙滅,三觀稀碎稀碎的。
她臉都嚇白了,結結巴巴道:“乖寶,你和陛下不會已經、已經那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