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長頓時激動的握緊了拳頭,掉下淚來。
原來大夏沒有放棄他們,陛下竟親自帶兵來救他們了。
小隊長悄悄把這個消息傳下去的時候,將土們都高興壞了。好在都還記得現在的處境,只得按下心里的激動,耐心等待。
白天一支海盜船隊出去搶劫再度得手。海盜首領們正在“王宮”大廳里大吃大喝,摟著女人尋歡作樂。
未幾,大廳里的人都喝高了,一個個東倒西歪,沒一會就睡得跟豬一樣。
啞巴默默的退出大廳,一向木然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垂下來的拇指和食手輕輕地捻了捻。
但愿這藥效能維續的久一些。
外面月黑風高,啞巴熟門熟路的避過看守,拄著樹枝做的拐杖,沿著人跡罕至的小徑一路急行,最后來到一片陡崖上。
陡崖上有一棵兩人才能環抱的大樹,啞巴熟練的從大樹根部的爛草叢里拽出一根粗壯的麻繩。
一端麻利的綁在大樹上,另一端捆在自已身上,像從前那樣順利的溜下了陡崖。
陡崖下有一個被海水侵蝕而成的小山洞,洞中赫然停著一艘不大的小船。
啞巴踩著水,將小船拖出洞中,再次對了對方向后,堅定的劃出了海面,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三天后柔佛港。
景衍正在同將領們商量招降之事。有為來報,說柔佛那邊的聯絡官帶了個很重要的人物過來,這個人知道義諸的詳細信息。
景衍一聽立即暫停的會議,宣召他們進來。
柔佛聯絡官帶來的這個人,是個腿部有疾的中年男子,他的一邊臉被火燒壞了,看起來十分猙獰。
由于常年受陽光暴曬和海風的侵蝕,他的皮膚黝黑,剩下的半邊面容 也格外滄桑。
這是從海盜老巢逃出來的那個“啞巴”。他進來后就給景衍了大禮,標準的大夏禮儀:“草民陳巖峰,叩見大夏陛下萬歲,萬萬歲。”
屋里的人頓時都驚了:“你是大夏人?”。
男子激動道:“是,草民原籍,福州清泉縣。”
因為裝啞巴,許久未曾說過話,男子的聲音沙啞得就像破鑼,每說一個字,喉嚨就像有刀在刮一樣,十分痛苦。
即便如此,他還是壓抑不住自已內心的激動。
景衍讓人給他端了茶來,賜了座,讓他坐下慢慢說話。
接下來陳巖峰講訴了他自已的經歷。
“二十多年前,我們福州被海盜禍害的厲害,我們沿海很多漁民都被倭寇禍害的活不下去,沒辦法只好另尋出路。
我們家族中,許多年前曾出去過一位族叔公,他是個有大本事的人。
在南洋這塊地兒打拼數年后, 在巴尼科群島上建立了自已的國家,叫南夏。
這位叔公曾托人給我們帶了信回來,讓我們一起去南洋生活。
正好那會倭寇鬧得厲害,我爹尋思著與其一家人等著餓死,或是被倭寇禍害死,倒不如豁出去,往南洋闖一闖,去投奔這位叔公。
我爹也是個有魄力的人,變賣了全部家產,搭上了前往南洋的商船。
我們順利的到了南洋,幾經輾轉后,成功的找到了叔公所在的地方。
叔公給我們一家賜了房子和地,甚至還有仆役。我們一家人就此在南夏安定了下來。
然而沒過兩年,有一個名叫(義諸)的人來到了南夏,他偶然間救了我叔公一命。
我叔公覺得他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就把他留在身邊做了親衛,后來還封他做了大將軍。
誰知這人狼子野心,暗中掌控了南夏國的軍隊。在我叔公死后發動叛亂,殺死了我叔公所有的兒孫,建立了所謂的巴尼科班邦國。
我們一家也沒有逃過他的毒手。出事前的幾天,我正好摔傷了腿,在家中養傷。
叛軍來砸我家門的時候,是父親反應快,把我推進了家里的酒窖里,讓我躲了起來,這才保住了一條命。”
陳巖峰說到這里,雙手瞬間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露,眼睛變得血紅,滿滿都是恨意。
咬著牙繼續說:“那些畜生殺了我爹娘和兄嫂侄兒侄女后,又放了一把火,把我家燒成了灰燼。
等他們走后,我從地窖里爬出來,發現所有的親人都已被燒成了焦尸。”
他頓了一下,怒力的克制了一下情緒,方才繼續道:“為了報仇,我撿起一塊還沒有熄滅的木炭,按在了自已的左臉上......
所以我的臉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那一年我剛剛十六歲。
傷好后我裝成啞巴,主動找上了他們,成功混進去當了一名最低賤的粗使雜役。
因為我(不會說話),就不會泄露他們的秘密。時間長了就漸漸的取得了他們的信任。
慢慢的,后勤上的一些事情我都能插得上手,偶爾還能跟著船出海。
再到后來,他們開會的時候,除了義諸的心腹,我是唯一一個能夠進入會議廳的。
前兩天我到會議廳給他們送茶的時候,聽到他們說大夏的皇帝陛下來了,要招降他們。
我就知道我的機會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