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峰家族所在族長,接到了陳巖峰的信后,率領十多個族人已經在此處等了兩天。
接到人后,雙方痛哭了一場。接了族人的靈柩,打了白幡,一路往陳氏族人的祖地去了。
除了陳巖峰的族人,還有一波前來接靈的人。
就是那本航海日記的主人,方原所在的方家。
來人是方原的親孫子,如今福州的方家族長。
而方家在當時的家主方原“命喪南洋”后,不僅沒有一蹶不振,反而更加的奮發圖強,從而一躍成為繼沈家之后的福州第二大家族。
蔣禹清將十七具棺木,和那本航海日記鄭重的交給了方家主。
他做夢也沒想到,陛下和娘娘南洋之行,竟然意外的找到了他祖父的尸骨,并不遠萬里將其帶了回來。
方家主感激涕零,帶領全家老小,三跪九叩,既是叩謝皇帝陛下和皇后圣恩,也是恭迎先祖魂歸故里。
方家主甚至放言:“但凡陛下和娘娘有需要,我方家傾家蕩產亦在所不惜。”
在福州待了一夜,船隊繼續北上,從入海日西進,到達章城。
之后從章城走京章大運河,直通京師,不過幾日就到。
他們抵達京師之日,太上皇率文武百官和三千羽林衛出城相迎。
一番見禮后,奕奕飛奔著沖進了太上皇懷里。
太上皇一把撈住,抱在懷里好一陣稀罕。祖孫兩個叨叨叨叨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整整六十三艘船的巨額財寶,三千羽林軍動用了上百輛馬車,搬了整整兩天才全部入庫。
聽說那寶貝多的國庫都裝不下了,陛下不得已臨時動用了另一間小庫,這才勉強裝完了所有的東西。
接下來還要清點造冊登記,夠戶部明年一年的工作量了,真真兒的數錢數的手抽筋。
這麼多的珍寶,以至于蔣文淵笑過了頭。
若不是下屬發現他不對,及時掐了他的人中,只怕已經暈過去了。
將土們從炎熱的南洋一路往北,沿途經歷了好幾個季節,等船隊靠上章成碼頭時,大家便都已經穿上了棉衣。
如今進了京城,除了景衍和蔣禹清這樣不怕冷的,其余的人恨不能整天抱著火盆不撒手。
晚上太上皇在自已的宮中,為兒子兒媳舉辦了洗塵宴。福王也帶著一家老小來了。
他在今年年中得了一個兒子,雖是庶子,亦愛若珍寶。
只是這孩子先天有些不足,明明已經五個多月了,全身就跟沒骨頭的軟面條似的,卻連翻身都不會。
而且,他對外界的一切,包括圖畫和聲音等,反應都比同期的新生兒要緩慢的多。
福王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因此特地趁家宴把兒子帶過來,想讓蔣禹清看看。
蔣禹清看過后,面色十分凝重的對福王搖了搖頭。福王急了,立即拽住蔣禹清:“什麼意思?”
第 279章 伴讀
“這是先天愚型。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智力發育有障礙的孩子。
通常可能要四~六歲以后才會慢慢學著說話,而且語言表達能力差,還會日吃等等。
現在還小,不大看得出來。再長大一點,你會發現他的面容也會與別的孩子不一樣,很不協調。
而且孩子還患有先天性的心臟病。
心臟的問題我能治,但智力上的缺陷我治不了。”
福王聽完,面色慘白,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絕望。
孩子的生母,更是雙眼一翻,竟是暈死過去。
太上皇見不得這樣軟弱沒主見的婦人,喚了宮女來把她給拖了下去。
福王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干了,顫抖著聲音地問蔣禹清:“真的不能治嗎?”
蔣禹清搖了搖頭“很難!”世人都知道,她的醫術,天下無出其右,連她都說很難,可見這個孩子是真的沒救了。
得了這樣一個結果,福王府的人,大氣兒都不敢出。生怕多說一個字兒,就會被暴怒的福王遷怒。
太上皇也很是失望。
他的子嗣不豐,到如今也才兩子兩孫,其中還有一個這樣的,這讓他心里如何不難受。
遂問蔣禹清:“這病因為何?”
“這是由于父母體內的某種遺傳物質發生異變導致的。
通常為母親一方的較多,占九成以上。
高齡的母親更容易生出這類的患兒。
這孩子的生母正處在生育年齡段,這方面的幾率比較小,所以我懷疑她可能是孕期接觸了某種有毒的物質導致的。”
福王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妻妾的中,有人在孩子的生母懷孕時給她下毒。
轉頭對上福王妃譏諷的笑容,便又尷尬的撇過臉去,不再言語。
卻原來這孩子的生母,是他新納的庶妃,心里的白月光。
也是他母家那邊的一位遠房表妹,近親談不上,七拐八彎沾點邊的那種。
他因為太想要一個兒子了,又擔心自已的妻妾會下手害她。
從這位表妹懷孕開始,他就十分小心的把她送到了獨立的莊子上養胎。
近身的人全都是表妹娘家帶來的,再無旁人插手,可謂是十分小心了。
如他所愿,表妹十月懷胎給他生下一個兒子,著實把他給高興壞了,愛若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