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在座場的,只要家里有孩子的都不陌生,因為,這就是孩子們玩玻璃珠的玩具。
能在這朝堂上站著的,基本上都是人精。
因此一見這玻璃珠便立即明白了,大家立即嗤笑一聲,暗罵:“虛情假意的老狐貍。”
景衍推門就看見妻子站在窗前發呆,于是解了身上的披風,順手給她披上。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蔣禹清搖了搖頭說:“沒有,只是單純的發呆罷了。
你那邊呢?我聽說羅御吏要撞柱,怎麼回事?”
景衍冷哼一聲:“他反對女子入學。說此事亙古未有,大逆不道,甚至以撞柱為要挾,想要朕撤回詔令。
朕直接讓人把地方讓出來讓他撞,他反倒不敢了,裝死。
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慫包而已。
守了三年孝,倒是把他守得愈發蠢了,一上來就給朕找麻煩。”
蔣禹清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這還真像是他的風格。
“我早就說過,推行女子入學這件事,沒有那麼容易,他只是諸多阻力其中之一罷了。
這位怕是不會善良罷甘休,明天怕是還得來上一回。
罷了,明天我就去會他一會。看看他的頭到底是有多鐵。”
第293 章 妖后
羅御吏吃了一回虧,不敢再同景衍硬碰硬。
他如今算是看明白了,這位皇帝可是比他爹要強硬的多。
但凡他想要辦成的事情,誰要是阻攔,那真的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難怪那日的朝堂上,沒有一個人敢幫他說話,大抵都抱了看好戲的心態。
羅御吏“不小心”摔傷,在家里靜養,一養就養了五六天。
“傷好后”再上朝,竟然絕日不提先前的事情,就像從未發生過似的。
這臉皮,這修養,常人難以企及。
以至于原本蔣禹清想要會會他的心愿,竟然就這麼擱淺了。
也罷,但愿他能識相些,否則再整什麼幺蛾子犯到她手里來,她的手段只怕比景衍還要過激。
京城中,消息傳遞最快的地方,莫過于青樓楚館和歌舞坊。
因此當羅御吏在家中實在悶得慌,晚上偷偷跑到歌舞坊尋樂子的時候,卻被坊主攔住了。
“喲,羅大人,好久不見呀!您這是官復原職了?”
羅御吏笑得頗為得意:“哪里哪里,都是陛下器重。你們坊里的夜鶯姑娘可在?”
坊主手拿折扇,掩住半邊臉,嬌笑道:“那您可是來遲了,夜鶯姑娘早在去年就嫁人了。”
“那也沒事,有別的姑娘,臉蛋兒要好,身段要風流,唱曲兒好聽的就成。”
坊主身姿搖曳,皮笑肉不笑的說:“吆,瞧您這話說的。知道的,我們是歌舞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秦樓楚館呢?這樣兒的,我們這沒有!”
羅御吏算是聽出幾分門道來了:“你什麼意思?”
坊主也懶得再跟他廢話,嘲諷道:“羅大人身份高貴,我這歌舞坊都是下九流的低賤女子。
俗話說貴腳不踏賤地,請恕我們不招待了。
打此處往東走,往左拐過一條街,那里有家清風館,高貴的很,我看就挺適合大人的。”
羅御吏仔細回想了一下清風館是什麼高雅地方。
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所謂的清風館,竟然就是京城中最有名的小倌館這是暗諷他是個兔兒爺呢。
羅御吏這才明白過來,他這是讓人給涮了。一時間臉色漲得通紅。
用手指點著歌舞坊主:“你!你個賤人別太囂張,給我等著!”
歌舞坊主雙手叉腰,是半點也不怕他:“這句話羅大人還是自已留著吧,好走不送 !
以后都別來了,我們歌舞坊不做你生意。”
羅御吏被氣得半死,偏偏拿歌舞坊主沒有絲毫辦法。
歌舞坊有朝廷的背景,里頭的歌舞妓也都是官妓。
每日里來這里消遣的達官貴族不知凡幾,但凡他今天在這里跟歌舞坊主起了沖突,明天一早參他的奏折就能堆滿御案。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為了這點小事惹上大麻煩,這種賠本的買賣他可不做。
不過終究是意難平,只能一甩袖子,氣咻咻的走了。
離開歌舞坊后,他又到了從前常去的紅袖招。
紅袖招的老鴇子推說:“羅大人對不住了,咱家的姑娘今天都客滿了,要不您再到別處去問問。”
老鴇子話卻客氣,那神態里卻是半點敬意也沒有。
羅御吏不由黑了臉:“客滿?哼!滿不滿的,得本官進去看了才知道。”
說著就要往里闖。
老鴇子也是個厲害角色滾刀肉,直接喊來打手攔住了他,厲色道:“實話跟您說了吧,咱們這兒不接待您!”
“為什麼?”
“ 為什麼您心里沒數嗎?你憑什麼反對女子入學?
娘娘好不容易給我們女子掙來的權利,你憑什麼一句話就要將女子踩入水底?
我們身份再是卑賤也是女子,不讓女子讀書,那就是跟我們全天下的女人過不去。
老娘還就不伺候了,偽君子,趕緊給老娘滾蛋,癟犢子玩意!”
“你,你個賤婦!”
羅禹吏指著老鴇子,氣得渾身發抖,偏偏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能在京城開青樓的,哪個沒有后臺,這些人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