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屋子里的人臉色都變了。
特別是霍城山,他神色之復雜程度簡直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有后悔,也有憤怒,同時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奈。
最后全都化為父親權威被挑戰的憤怒,他指著霍楚說,“你這個孽障,你將我們霍家的心血毀于一旦,你還有臉在這里怪別人?”
“我告訴你,你身上的那些債務別指望我幫你承擔,你也別想再從我這里拿走一分錢!”
霍楚也怒了,騰的一下站起來,咬牙切齒的說,“你不幫我就不幫我,誰稀罕你幫忙!”
鄔思儀急的不行,拉著霍楚的手苦口婆心的勸,“小楚別這樣說,趕緊給你爸爸道歉,乖,聽話。”
就算要和霍城山鬧掰,那也得先把這個老家伙手里的錢弄出來再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拼命的沖兒子使眼色,可是霍楚這個嬌生慣養經不起風浪的大少爺哪里忍得下這口氣?
他一把甩開母親的手,怒氣騰騰的說,“媽,你想跟著爸爸吃香的喝辣的我不管你,以后你也不要管我了,我是生是死和你你們沒關系。”
說完這句話后霍楚直接沖出來了,也不管鄔思儀的吶喊。
鄔思儀急的不行,想要追出去。
沒想到霍城山冷不丁的開口了,“你要是現在出去了,以后再也不要回霍家了。”
一句話讓鄔思儀的腳釘在了地上,她無奈回頭,著急的說,“老爺子,小楚還小,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啊。”
“還小?”霍城山冷笑一聲,“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哪里小了?”
鄔思儀惦記著霍城山的錢,盡可能的撿軟和的話說,“老爺,您又不是不知道這孩子脾氣犟,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計較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霍城山不為所動,臉色鐵青的說,“慈母多敗兒,就是因為你一直慣著他,他才會把霍氏集團整沒了。”
“這……怎麼又怪到我的頭上了?”鄔思儀委屈的看著霍城山,“這次我可什麼都沒做啊。”
“你這次是什麼都沒做,但從小到大你為霍楚做的事情還少了?”霍城山冷哼一聲不客氣的說,“這些年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惹出事來了哪次不是你收尾?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了你都是跟他說沒事,有你在;結果呢,他惹的禍越來越大了,現在把霍氏集團都折騰沒了,這不都怪你?”
鄔思儀委屈的看著霍城山,努力想擠出兩滴眼淚裝可憐。
但霍城山的話太扎心了,她心中氣的不行,實在擠不出眼淚。
霍楚服氣之下離開了霍家,他坐在車子里面茫然四顧,突然不知道自已該去哪里。
以前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去酒吧,找人給他組個局,叫幾個漂亮的小姐姐進來放松一下,玩鬧一晚上后心情就會好起來了。
想到這里霍楚直接開車去了常去的酒吧,一進門就遇到幾個經常一起喝酒的人。
其中一個黃毛一見了他就刺,“哎呦,這是誰啊,這不是霍氏集團的董事長霍楚嗎?”
旁邊那個粉毛的男的立刻諷刺起來,“兄弟你搞錯了吧,現在霍氏集團的董事長是霍羨州,不是霍楚。”
“不會吧,那霍楚現在算個什麼東西?”先開口的黃毛陰陽怪氣的問。
粉毛男笑的前仰后合的,“霍楚就不是個東西,做了一堆違法的事兒,欠了一屁股債還沒還呢。”
霍楚的臉色很難看,以前他沒少請這兩人喝酒,找小姐的時候還會幫他們叫一個,這兩人以前可會的奉承了,結果現在……
今時不同往日,霍楚忍了,讓吧臺拿瓶xo。
結果服務員拿了卻不給他開,而是提醒道,“霍總,我們這里是先買單再喝酒,您還是先付賬吧。”
霍楚面色一沉,咬牙道,“以前不都是先喝酒再買單?規矩什麼時候改了?”
服務員皮笑肉不笑的說,“以前您是霍氏集團的董事長,就算您不付賬也沒關系,記個賬讓您后面再補就行了,可是現在您自已欠了一屁股債,我們不知道您買不買的起這瓶酒,所以請您先付賬吧。”
兩人在這邊聊天,周圍圍了一圈人,全都是熟面孔,也全都是來看熱鬧的,沒一個解圍。
其中有幾個穿的涼快的女的,以前還試圖倒貼跟著霍楚,但是被霍楚拒絕了。
從小到大,霍楚從來沒有如此刻這般,強烈的恥辱感讓他滿心憤怒。
他抓起那瓶xo,狠狠的堆著酒保的腦袋砸去。
這種救的酒瓶子很結實,砸腦袋上不是玩的。
酒保捂著腦袋痛苦的大叫,有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滑落,觸目驚心。
“報警!”
“別讓霍楚跑了!”
一場混戰瞬間開啟,酒吧的人都炸了,有人抓霍楚,有人躲避,到處都是尖叫聲。
最終霍楚憑著不怕死的精神,居然順利的殺出重圍,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他離開的時候,老遠聽到警車的聲音,嚇了個半死。
霍楚漫無目的開了會兒,心中的怒火越來越強,他恨霍羨州,恨姜寧,如果不是這兩個人,他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他將油門踩到底,車子呼嘯著朝著醫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