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泠夜將蘇凝拉來，往自已懷里攬。

"我怎麼記得，你剛回京都之時，也喜歡蕭逸？"

"最后卻要設計殺死他。"

蘇凝在她懷里，能感受到男人炙熱的氣息。

她撇了撇嘴："誰說我喜歡他，都是傳言而已。"

"蕭逸設計故意接近我，找人散播的流言。"

蘇凝的手緩緩下滑，置傅泠夜的勁腰之上。

"泠夜，小時候我被關在城郊的時候，我曾問過你名字，你說讓我叫你夜哥哥，你可還記得？"

傅泠夜深邃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她，將鼻梁抵在她額頭上。

"原來，阿凝還記得。"

蘇凝聲音溫柔，帶著小女人的嬌媚。

"可我入京都，蕭逸刻意接近時，我把他錯認為小時候的那個給我送好吃的夜哥哥。"

"當時是在鄉下，我看不清你的臉，只看到你少年英氣的身姿。"

"二哥當時，腰身也如現在一樣。"

傅泠低笑。

"所以，你當時就開始對二哥有想法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蘇凝撇了撇嘴，將他推開。

"我跟你說真的，我回京都，將他錯認成了你。"

傅泠夜低笑，擁著她緩緩坐下。

"我見到你時，看到你的眼睛，一眼就認出了你。"

"想著，我十二歲時喂了半年的小丫頭，怎麼看我就像陌生人。"

蘇凝從他身上下來，將信紙緩緩折起來。

"那你在梅林，還準備殺我呢。"

"誰舍得殺你。"傅泠夜挑眉看著她。

"當時你一流淚，我便心軟了。"

"現在想想，反倒是你，快要了我的命。"

梳妝臺前，傅泠夜起身，拿著梳子給她梳頭。

墨色青絲垂下來，還能淺淺的聞到她發間的香，蠱惑人心

他低頭下去，將蘇凝墨色青絲捧起來，聞了聞，笑容淺淡。

"阿凝，你好香。"

"阿凝真香。"

青絲被他繞了一截纏在手腕上，銅鏡映襯著美好的兩個身影。

"你我如今，便是前世修來的姻緣。"

蘇凝笑容淺淡，眼睛通紅。

前世于她而言，傅泠夜便是可望不可得的人。

如水中月，鏡中花。

今生，還好有今生，蕭逸死了，她沒有被送到北漠山莊，母親找到了，她也圓滿了。

頭發梳好，傅泠夜拿著發簪給蘇凝插上，看著鏡子中的她，唇角勾起薄笑。

"阿凝，若是能一直這樣該多好。"

"會的。"蘇凝回答得肯定。

明川城的一家客棧，姽婳請了畫師過來，將一幅圖遞到畫師面前。

"給這位姑娘畫臉，照著畫中的樣子畫。"

畫師有些難為情的看著蘇婉。

"姑娘，這照著畫畫皮，恐怕有些難。"

蘇婉臉色一沉，從袖口中直接拿出一錠金子放在桌子上，意味不明的看著畫師。

"這些夠了嗎？盡量畫得逼真一些。"

畫師瞥了一眼那金子，緩緩點頭。

"夠是夠，不過這張臉是畫上，我并未見到過真人，就怕不合姑娘的意。"

蘇婉冷嗤一聲。

"這畫中人我見過，若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提醒你你進行修飾便是。"

"行。"

畫師拿著手中的筆，沾染藥水后，便開始給蘇婉畫臉。

由于是扶瑤畫像，并非扶瑤真人在這里，畫師畫得也很小心翼翼。

中途修改了很多次，都是按照蘇婉的意思。

從晌午到晚上，一張臉呈現出來。

鏡子之中，她的這張臉媚眼如絲，嬌俏可人。

青川進來時，看到她換了另外一張臉，眉頭驟然一變。

"婉兒，你干嘛這樣？"

蘇婉回眸看著青川，瞇著眼笑起來。

"青川哥哥，這張臉喜歡嗎？"

"不喜歡。"青川回答得很干脆。

"把臉換回來。"

蘇婉臉色驟然一變，眼眸冰冷得不像話。

"憑什麼？"

她想起來了，青川是蘇凝計謀里的人。

是蘇凝特意安排在她身邊的，讓她懷上他孩子的男人。

"婉兒。"青川上前，伸手拉住她。

"我們回去好不好，別報仇了。"

"你母親，不一定是被蘇凝殺的。"

蘇婉冷笑一聲，掙脫開男人的手。

"青川哥哥，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何你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我們將軍府？"

"因為你都是蘇凝設計找來的，和蕭逸那張臉一模一樣，特地來迷惑我的。"

"你也是她的一顆棋子。"

青川眉頭微皺。

"你說什麼？我？"

"對。"蘇婉說的很肯定。

"反正現在母親已經死了，以后你便別跟著我了。"

"我也不是什麼將軍府的大小姐，我是燕北的人，在殺死蘇凝之前，我不會回京都。"

"若非是因為你這張臉，和逸哥哥一樣，你以為我會陪你到現在？"

看著蘇婉這般執著，青川暗色的眸子微動，他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自已終究不過一個替代品而已。

"可是，你是我的妻子，你我拜了堂，成了親的。"

"你是我一生一世的妻子。"

蘇婉越是見青川這樣，越是生氣。

"誰稀罕，你走吧。"

"我不回京都。"

青川苦笑，眼尾有些紅，看著此刻的蘇婉，是恨也是舍不得。

她親手下毒殺過他，她的心比誰都狠。

可是，他就是舍不得她。

"我不走。"

……

夕陽落下之時，如意軒門前，來了一輛馬車。

蘇凝焦急的等著，就見英姿勃發的蘇將從馬車里下來。

"爹爹。"蘇凝高興的走過去，扶著蘇將就往如意軒走。

"爹爹累了吧？"

蘇將笑道，看著蘇凝的眼神十分寵溺。

"凝兒，爹不累。"

"爹爹我帶你上樓休息。"

蘇凝扶著蘇將往樓上走，剛走了沒多久，身后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