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起來喝些粥水,今日家里有貴人要來,你不能一直躺著。”
胡小珍高興了,接過她娘手里的碗,慢慢地喝了半碗粥。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又猛地抬起頭。
“今日家里要來什麼人?不會是媒人吧?娘你剛剛不會是在騙我吧?”
胡嫂子露出個冷笑。
“你要不要照照鏡子,你看看你如今這副模樣,哪個媒人來了能看上你?
你只是你爹娘的女兒,不是什麼天仙公主。
你能要死要活地威脅你爹娘,不過是因為這世上只有我們在乎你,不是因為你真的有多金貴。”
胡小珍不高興了,撅著嘴巴嘟嘟囔囔。
“娘你不要這麼說,你只要不反對我和阿勝哥在一起,我還是很孝順的。
再說這世上也不是只有你和爹爹疼我,阿勝哥也疼我的。”
胡嫂子已經一句話都不想同她說了,開口阿勝哥,閉口阿勝哥,煩得人腦仁疼!
過了晌午,白桃和搖光如約而至。
胡小珍看著這一對相貌出眾的年輕男女,也是一臉困惑,這二人倒是一看就不像是媒人,那他們是誰,來自已家里做什麼?
白桃也沒有客氣,自已走到主位上坐下,搖光也十分有氣勢地在她身后站定。
“胡嫂子,之前三夫人應該也知會過大家,昨日聽廠子里的主管說,你也已經同意了,那我們今日便正式來下個通知,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你說對吧?”
胡嫂子殷勤地給兩人都倒了茶。
“是,白管事說的是,您盡管吩咐。”
胡小珍看著母親的態度,更加迷糊了,她拉了拉胡嫂子的袖子。
“娘,他們到底是誰,要通知什麼呀?”
胡嫂子扯回自已的胳膊,沒吱聲,白桃倒是很愿意解答胡小珍的疑問。
“這位就是胡大哥和胡嫂子的女兒小珍吧?果然是姑娘大了,也到了該婚嫁的時候。”
胡小珍的臉一下子就冷了,她瞪著白桃和搖光。
“你們到底是誰?跟我的婚事有什麼關系?
我告訴你們,我已經有心上人了!我不會同別人成親的!”
白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珍姑娘,我們是鎮北侯府的管事,每日呈到我們案頭上的要事不知道有多少,誰有閑心管你要嫁給誰?”
“你!”
胡小珍被噎了一下,氣哄哄地閉嘴了。
都怪她娘,一直想要控制她的婚事,她才會把所有人都看成是要拆散她和阿勝哥的敵人。
白桃素日跟著夏書顏,夫人的做派她不說學得很像,起碼嚇唬胡小珍是夠用了。
白桃把茶杯放到桌子上,鄭重地看了她們母女一眼。
“好,那我就把話說明白一點。
你們也知道,咱們鎮北侯府開在京都附近的廠子都是不盈利的,為的不過是養活咱們鎮北軍的家眷。
但是人嘛,總是得有良心的是吧,大家做著這麼輕松的活計,卻拿著這麼高的薪水,也不是一年兩年了。
所以今年開始,咱們需要把京都的管事們調到北州新開的廠子里去做幾年。
當然了,薪水是不變的,只是環境肯定不如這里,辛苦是要辛苦一些的。
原本胡嫂子不放心女兒,是不想離開的。
但是近日有不少人都說小珍姑娘的婚事有著落了,那胡嫂子也沒什麼理由再留在京都了不是嗎?
況且胡大哥就在北州,胡嫂子去了,也算夫妻團聚,是好事一件呢。”
胡小珍嚇了一跳,趕緊看向自已的母親。
沒想到胡嫂子看都沒看她一眼,對著白桃笑道:
“是,白管事說的是,一直都是咱們受府里照顧,如今正是府里需要咱們的時候,于情于理都該聽從的。”
胡小珍不高興了。
“娘!你要去北州和爹會合?那我怎麼辦!”
白桃詫異地看了胡小珍一眼。
“小珍姑娘當然是和自已的未婚夫成親了?難道你還要一輩子跟你娘一起不成?”
“我……”
胡小珍慌了,她雖然口口聲聲要和黃勝在一起,但畢竟還不到歲數,也沒有真的想馬上嫁人。
“娘!這麼大的事您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啊!”
胡嫂子回頭瞪了她一眼。
“我跟你商量什麼?我走了不是正好成全你!”
白桃好像完全沒有看到胡小珍的反對,樂呵呵地下了結論。
“好,既然胡嫂子沒有問題,那你抓緊時間把手里的工作交接一下,最多半個月,就會有人來接你們去北州。”
說著,白桃又看了胡小珍一眼。
“小珍姑娘,雖然時間有些倉促,但你還是抓緊找個地方住吧。”
胡小珍懵了。
“你什麼意思?”
白桃聳聳肩。
“這宅子是咱們鎮北侯府為北疆的將土和廠子里的工人準備的,本來就是記在我們夫人名下的。
如今胡大哥和胡嫂子都去北州了,這宅院咱們自然要收回的。
小珍姑娘又不是我們廠的工人,沒道理住我們的房子啊。”
胡小珍急得直跺腳,但是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白桃和搖光今日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也不再多留,笑著跟胡嫂子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屋里只剩下母女倆,胡小珍一下子就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