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點兒猶豫都沒有，喜滋滋地就把茅臺拿回了家。

10

我看著手機里的監控也笑。

為了把戲做得更逼真，我在群里裝作特別生氣的樣子，吐槽了幾句。

鄰居們讓我報警，但我特意等了幾天才報的警。

警察敲開了對面的門。

兩口子理直氣壯地怒斥我冤枉他們。

「不能因為我們之前跟他有過節，就什麼都賴我們吧！」

「那我還說我前幾天也丟外賣了呢！」

「有的人最好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太多人，才會成天丟東西。」

「警察同志，他這麼污蔑我們，算不算誹謗？我們能告他嗎？」

真不愧是無賴啊。

我站在警察旁邊，欣賞夠了兩口子的表演，忽然裝作剛剛才想起來。

「哎呀，哎呀，看我這腦子！忘了我有監控啊！」

大肚男正唾沫星子橫飛，頓時愣住了。

「你有監控？」

我對警察抱歉地笑笑：「對不住，真是對不住啊！我這腦子最近總是忘事，不然怎麼會接二連三丟東西呢。」

大肚男和他老婆慌得眼睛亂瞟，面上卻故作淡定。

我把監控視頻調出來給警察看。

視頻里的女人在笑：「你不是正好要給人送禮嗎，這個正合適！」

男人滿臉肥肉一抖一抖：「這小子這次要大出血了，心疼不死他！」

「但是這酒不便宜，他肯定會報警。」

「報去唄，反正咱們不承認，他又沒有證據，能把咱怎麼樣。」

「就是就是！」

夫妻倆臉色一白一紅，剛剛嚷嚷的多大聲，現在就有多安靜。

鐵證如山。

大型打臉現場。

11

我努力憋著才沒笑出聲。

警察皺眉。

我及時亮出購買記錄：「我這兩瓶酒一共三千，他們要是現在把東西還給我再道個歉，我就不追究了。

」

兩口子臉上表情精彩極了，憤怒、尷尬、羞惱……

女人聲若蚊蠅：「那酒……我們已經送人了……」

警察說：「那你們雙方是自己私下調解呢，還是立案。三千塊，足夠拘留幾天的了。」

一聽要拘留，兩口子慌了。

「我們私了！私了！」

大肚男只好當著警察的面給我轉了三千。

輸密碼的時候他手都在抖。

應該是氣的。

錢到賬以后，兩口子還得向我道歉。

上一次大肚男跟我賠罪的情形還歷歷在目，這才沒多久，又得跟我道歉。

我要是他，我真得氣的吐血。

我板起臉教訓他們兩口子。

「行，這次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做人還是得有點道德底線，對吧。幸好你們碰上的是我，我好說話。換成別人，說不準可就不是賠錢這麼簡單了！」

兩口子：「……」

他們理虧，警察面前沒臉對我發火，自個兒回家干了一天仗。

鍋碗瓢盆摔摔打打，連帶著狗也遭殃。

沒把我笑死。

而且他們可能很快就會知道，也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送出去的禮，只是兩瓶子自來水而已。

真正的酒，早就被我換掉了。

經此一役，大肚男跟他老婆好一陣子沒再跟我整幺蛾子。

我都以為他們真的要偃旗息鼓了，沒想到又給我來了個超狠的。

我的車平時都停地下車庫，那天晚上有事就給停路邊了。

沒想到第二天發現，我車玻璃全讓人給砸了。

更讓我震驚的是，車里多了些「東西」。

殯葬店里的那種紙人。

還是五個。

五個一米多高的紙人，整整齊齊地坐在我主駕，副駕和后排。

那場面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12

我倒吸一口涼氣。

紙人甚至還被點了眼睛。

我聽過一種說法，紙人如果點了眼睛，容易讓不干凈的東西聚集，是非常不吉利的。

這條路上沒有監控，但除了大肚男，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干出這種事情來。

真損啊這孫子。

好好好。

既然他這麼愛斗，禮尚往來，老子必須奉陪到底。

我找人幫我查了下大肚男底細。

這貨有一輛面包車，平時用來給別人送貨。

我找的人跟了他幾天，終于等到了機會。

大肚男頭天下午裝了一車貨，準備第二天送。

他把車停在一個城中村附近，然后就跟幾個狐朋狗友吃燒烤喝酒去了。

我找來了我一哥們，他又喊了幾個在修車行干活的朋友。

幾個人花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把面包車四個輪胎都給卸了。

臨走前我還用豬血潑了他一車。

輪胎我們直接開車拉走，然后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扔了。

想到明兒早大肚男傻眼的樣子，我就興奮得睡不著，天快亮了才閉眼。

只可惜，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被吵醒了。

門外一陣陣巨響，我家狗一個猛子沖出去對著門口狂吠。

我慢條斯理起床往外走。

又喊又踹的，不是大肚男又是誰。

真擔心我這門哪天扛不住啊。

他來找我，我一點兒也不意外。

就像我的車被砸了，我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他。

我倆現在已然是水火不容之勢了。

一開門，大肚男抬腳就要來踹我。

「草你媽，老子……」

我家護主的狗子速度可比他快多了，迅速撲倒他張嘴就咬。

13

要不是我及時喊住，大肚男命根子恐怕都要保不住了。

他狼狽地站起來，表情兇狠。

「你他媽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專找老子麻煩，當老子好欺負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