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館的課業是全天制的,中午就在館里用餐,只有晚邊才能離館。
弘文館里多是皇子公主,托他們的福。
這裡的膳食都是出自廚手筆。
在上輩子杜荷也算是嘗遍世間味,但跟這唐朝廚的手藝相比卻遜好幾個檔次。
不僅是手藝問題,還存在食的差距。
就拿白菜來說,唐朝的白菜吃起來竟能跟吃一樣有滋有味,沒有任何化學分,那是純天然的味道。唯一可惜的就是沒有辣椒,沒有辣味。
杜荷的吃了三大碗,才讓房帶自己參觀弘文館,了解這裡的環境。
瀕臨上課時,兩人回到學堂里。
長樂公主與李雪雁已經坐在位子上低聲聊天。
見杜荷到來,長樂公主沒有任何錶示。
李雪雁卻笑著擺了擺手,打了一個招呼。
杜荷也招了招手,說了句下午好。
靠坐在房的桌子上,杜荷眼睛瞟向了在他右手旁斜上方隔著三個座位的一個年一眼,低聲道:「他是誰?」
「哪個?」
「右上方,那個穿青儒服,正在搖頭晃腦讀書的那一個。」杜荷從他的口音聽出了他是誰。
房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他蕭賀,宋公蕭瑀的長孫,在學堂里無人不知這傢伙中意李雪雁。怎麼,他找大哥麻煩了?」
「沒有,不過快了!」杜荷若有所指的一笑。
宋公蕭瑀!
杜荷知道此人,作為一個研究隋唐史的學者,對於凌煙閣二十四功臣沒有不了解的。
蕭瑀在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中位列第九,是隋煬帝的皇后蕭氏的弟弟,以外戚份為隋煬帝重臣,歸唐后很李淵寵信。李世民即位后,曾一度擔任尚書左僕為一國之相。
只是李世民信賴的是他的左膀右臂房玄齡和杜如晦,蕭瑀為此深不快,常與二人為難,以致得罪了李世民離開了權力的中心。
據說蕭瑀跟長孫無忌走的很近,在朝堂上長孫無忌與房杜二人面和心不和,在學堂里長孫沖又聯合蕭賀與自己同房為難,看來這彼此間的爭鋒是不可避免的了。
杜荷眼睛瞇了起來,的笑著,他並不排斥這種爾虞我詐的比斗,反而有些樂在其中。
時間流逝,下課鐘聲響起。
「青蓮兄,一月未見,讓柴某好生掛念。為兄手難耐,一起玩上兩把如何?」一個油小生走了過來,他著華麗,上有著脂味兒,像極了酒吧里的鴨子,手坐做擲骰子的姿態。
房一聽有的賭,立刻如聞到了腥味的貓一樣,喜道:「去哪兒?富貴賭坊,還是百萬賭坊?」
杜荷拉了房一把,不著邊際的小退了一步,稍微離開了油小生一點距離道:「你是誰啊!」。
「為兄是柴令武啊,青蓮兄不會連為兄也忘記了吧!」油小生一臉的失落。
「呃……」杜荷有些尷尬。
平公主英姿颯爽實為中豪傑,柴紹也算是一個英雄人,他們兩人怎麼生出這麼一個種來?
「原來是柴兄!」杜荷微笑著回禮,餘見長孫沖不聞不問,在一旁做著自己的事,略好奇,但隨即卻恍然明悟:這小子跟他老爹一樣都是背後傷人的狐貍,將他人當做槍使,自己卻獨善其,一副虛偽的好人模樣。
「你不出來,小爺你出來,想在一旁看戲,沒門!」
杜荷搖頭拒絕:「不了!先生罰我抄的校規,我一字未。為了不挨板子,我看今天就算了吧。」
柴令武笑道:「我當是什麼緣故,隨便找一個窮書生,給他幾錢,讓他代筆不就是了?」
杜荷眼珠微,喜道:「這法子不錯!不過……還是不行,我已經答應我爹今日要早些回去。不能耽誤太久,所以玩不了了,抱歉。」
他故作意,一臉憾,眼神卻的往長孫沖看去。
果然見自己百般拒絕,這長孫小頭也有些急了,以眼神示意蕭賀。
蕭賀大大咧咧的走了過來,譏笑道:「我看不是玩不了,而是沒帶種吧!」
這種程度的激將或許對原來的杜荷管用,但對於如今的杜荷卻沒有任何的效果。
不過他還是做激憤狀,低喝道:「你他娘的才沒帶種,去不了就是去不了,我也沒有法子,下次吧。」
杜荷整理東西走。
蕭賀、柴令武雖急,但也無可奈何。
長孫沖這時走了上來,正義言辭道:「令武,我見你今日帶骰子來學堂,在課堂上戲耍。此乃對先生的大不敬也。念你初犯,我不計較。下次再犯,可別怪為兄無了。」
柴令武愕然了看了長孫沖一眼,大悟道:「對了,我有骰子,就地玩上兩把如何?」
「對對對!」蕭賀大喜,暗中給了長孫沖一個大拇指。
杜荷再度拒絕不屑道:「才幾人,無趣的很,我不來。」
杜荷話中了一個意思,不是不玩,只是人玩起來不過意。
蕭賀道:「你我加上房兄、柴兄,四人足以。」
柴令武也高聲勸說。
他們已經設下陷阱,只等杜荷、房鑽進去,可杜荷如今滴水不進,為了不前功盡棄,只能一個勁的勸說。
杜荷見學堂里的人幾乎都走了,只有他們四人加上長孫沖與李雪雁、長樂公主這七人而已。
杜荷笑道:「這樣吧,你們再找一人來。湊足五人,我們就玩上兩把。」
柴令武環顧學堂,見只有長孫沖一個男人的,猶豫再三,以詢問的眼著他。
長孫沖瞟了長樂公主一眼。
杜荷暗笑:這要當狐貍還真不容易,即想給自己為難,又不願給長樂公主留下壞印象,實在可憐。
杜荷也不想錯過這次教訓這長孫小狐貍的機會,想著如何趕二離開。
正想著,長樂公主竟拉著李雪雁離開了學堂。
長樂公主這一離開,長孫沖立刻原形畢,笑道:「既然你們了一人,那在下願意捨命相陪。加我一個,正好五人。」
「好!」杜荷笑了起來,沉聲道:「規矩怎麼定?」
蕭賀迫不急待的道:「既然杜兄玩不了幾把,乾脆來個刺激點的。一把定輸贏,賭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他的目向了杜荷腰間的一方白璧無瑕的玉佩。
杜荷暗怒心道:「原來他們打的是這玉佩的主意!」杜荷曾是一個大盜,大盜最忌諱的就是錢財白。今日玲瓏給他穿的時候,將玉佩系在了他的腰間。
杜荷不願,玲瓏卻說:「這玉佩是杜家祖傳寶扶正卻邪,不能不帶。」
這是杜家祖傳寶,若讓老爹杜如晦知道輸了它,杜荷必然不會有好日子過了。這長孫沖果然毒,看似小孩子的玩鬧,卻借刀殺人。
杜荷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以上的玉佩作為賭注吧!」五人都是高幹子弟,而玉佩在古代有扶正卻邪之意,又是份的象徵,人人都有佩戴。
長孫沖有些猶豫,他上的玉佩是李世民贈的,意義截然不同。
柴令武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長孫沖這才將玉佩拿了出來。
「誰先來?」杜荷了一聲。
房迫不急待的先從柴令武手中拿過骰子,投擲桌上。四方骰子不住滾,最後停了下來,一、二、三一條龍,六點!
房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接著是蕭賀投出了三個四,十二點。
再下來是長孫沖,他運氣不錯,投出了五五六,十六點,相當高的點數了。
杜荷讓柴令武先來。柴令武大手一揮,六六五,十七點。
房已經面如死灰。
杜荷將骰子拿在手中,冷笑了起來:手裡的骰子比一般的骰子要輕一些,裡面是灌了鉛的,難怪柴令武他們勝券在握。
若是以往的杜荷,今日非著他們的道不可。
可是今杜荷以非原來的杜荷,杜荷大手一揮:
三個六!
十八點!
通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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