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現在樓主其中之一的神識就在自己的面前,何沖本來領了徐福大方師的法旨,將邱芳帶回東海,順便采辦一些船山要用到的東西。當初吳勉、廣治和歸不歸他們到過東海徐福的藏身之所,歸不歸是從頭到尾都見識了徐福在海上布置的陣法機關。要是別人見過徐福也不以為然,不過這個老家伙既然見過,早晚會想到破解的法子。
當下,為了歸不歸一個人,徐福改了一條新的海路,又將他在海面上布置的陣法機關統統換掉。這麼一折騰就是幾十年的光景,邱芳不知道新海路的所在,當下徐福便將自己的跟班打發回來,讓他帶著邱芳回來。
自從在道場見到了歸不歸,何沖的心里便開始有些沒底。到了現在除了自己的意圖完全被這個老家伙看穿之外,還冒出來一個人自稱是姬牢的神識。在何沖的眼里,這個神識和一般人沒有任何區別。這樣的人他又怎麼干帶回去見徐福?
看到了何沖不相信自己,壯漢的身子一晃。瞬間變成了那位樓主姬牢的模樣,嘆了口氣之后,他回頭沖著歸不歸和邱芳說道:“看著這位尊使不信我的身份,還是你們來替我說上兩句吧。”
“他的確是問天樓主姬牢的神識。”沒等歸不歸說話,邱芳已經先開口對著綱元說道:“何沖師叔,看見神識右手的斷指嗎?這就是當年它將自己本體的術法封印之后留下的殘疾。這個我是知道的,也可以替它做保。”
說到這里,邱芳回頭看了一眼笑瞇瞇的歸不歸。
猶豫了片刻之后,還是低著何沖說道:“不過徐福大方師未必會見歸不歸先生,何沖師叔,是不是將此人帶到大方師的駕前,由師叔你來決斷。”
你這就把黑鍋扣在我的頭上了嗎?何沖心里罵了一句之后,看了笑瞇瞇的歸不歸,頓了一下之后,他開口說道:“歸師叔,沒有大方師的法旨,你與這位神識,何沖都不敢擅自帶回去見徐福大方師。不過我可以在大方師的駕前將此事稟告,等到徐福大方師降下法旨,何沖再回來接你們幾位也不遲。”
“遲了……”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后,對著何沖繼續說道:“老人家我們幾個還到罷了,只是恐怕等你再回來的時候,神識已經被那位樓主融合同化。到時候何沖你還給你們家徐福大方師招來去窮的煩惱。”
這句話說完,何沖眉頭便緊緊的皺了起來。他猶豫了半晌之后,對著有些焦躁的神識點了點頭,說道:“好,那何沖便自作主張一次。回程的時候便帶著這位神識一起,不過我不敢保證徐福大方師一定會見你。到時候或許還會再將你送回陸地。”
“何沖先生已經盡力,成與不成我都不會多言。”有了何沖這幾句話,神識便松了口氣。就在它還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就聽見一邊沒怎麼說話的吳勉,突然開口說道:“正好,我也有件事情要去面見徐福。既然可以帶上神識,再加一個人也不會有麻煩吧……”
吳勉說的是求人話,不過他的語氣說出來,到好像是再向何沖要帳一樣。何沖雖然很有些城府,不過聽了這句話之后還是微微的皺了皺眉。
好在徐福渡海之前急召吳勉,后又給了這個白發男人天大的好處。別人不知道,卻瞞不住徐福的這個小跟班。
當初徐福大方師可是將自己的家底都便宜了這個白頭發的男人,這個也瞞不過何沖。現在吳勉提出來要見徐福大方師,讓他又開始猶豫了起來。大方師已經將家底都托付此人了,或許見一面也不為過吧。
本來何沖也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要不然的話徐福也不會將他派來接回邱芳。只不過短時間之內自己這次的目地被人揭穿,又出現了一個自稱是問天樓主神識的人。幾件事情已經讓何沖有些接受不了。吳勉趁著這個機會要求去見徐福,何沖頭腦一熱:已經有了一位神識了,好像也不在乎是不是再多一個吳勉吧?一只羊、兩只樣不都是放羊嗎?
眼看著何沖就要答應吳勉的時候,老家伙歸不歸突然嘿嘿一笑,對著他說道:“要不這樣,人多了熱鬧。咱們一起去見徐福,上次老人家我去見他,徐福那個老家伙害羞沒有出來……”
“不行!”聽到歸不歸也要跟著奏熱鬧,何沖當下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打斷了老家伙的話:“歸師叔你若想跟著我一起去見大方師的話,那何沖寧可留在陸地,再也不提去見徐福大方師!”
“別說的那麼絕對。”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后,從懷里面掏出來一卷書簡。老家伙將書簡拿在手中對著何沖比劃了一下之后,繼續說道:“老人家我前幾年也到一個自稱叫做綱元的小矮子,他不知道犯了什麼毛病,一定要把這個‘冥人志’送給老人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