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場的包括京兆尹派來的捕快頭目，一共有十幾個人都聽到了男人的聲音。等到柳氏夫人再次斷氣之后，仵作驗尸的時候，發現柳氏夫人出了雙手和頭部之外，剩下的身體部位已經嚴重的腐爛。詭異的是這麼嚴重的腐爛竟然一點臭味都沒有流出來。

　　因為府中出了這樣的事情，李允謙被皇帝視為不祥之人。沒過幾天找了個借口外放到了常州，李允謙也被自己老婆死而復生的事情嚇到了，在外放的路上便一命嗚呼。李家眾人都從當年出事的府邸當中搬了出來，那座宅子已經被傳成是長安城出名的鬼宅，在沒有人敢到里面一探究竟。

　　這件事情說完的時候，他們這幾個人、妖正巧走到了當年太史令的府門前。這里三年沒有人居住，從門縫當中能看到院子里面一人多高的雜草橫生，大白天看過去也有一股陰森森的感覺。

　　原本歸不歸還打算施展術法進去，不過看到周圍幾乎每人經過，而這座宅子因為沒人敢靠前，連個鎖頭都沒有準備，大門只是虛掩著。老家伙輕輕一推便打開了大門，隨后幾個人、妖都走了進去。

　　有吳勉、歸不歸這樣的活神仙在身邊壯膽，程咬金也不覺得害怕。帶著他們一路走到了中堂外面額院子里：“當初老程我是無官一身輕，聽說過這件事情之后，也過來看了看熱鬧。當時我記得棺材就是停在廊下的席棚當中，棺材頭沖著西方，就是我無求哥哥身前三丈左右的位置。

”

　　聽到程咬金確定了位置之后，歸不歸拉過了小任叁，在小家伙的耳邊小聲叮囑了幾句。隨后人參娃娃的身子直接扎進了地下，片刻之后，小家伙再次從老家伙的腳下露出來半個身子，隨后將一個半圓的石塊扔在了歸不歸的面前，說道：“老家伙被你猜準了，下面還真有這樣的石頭，加上這個一共是三塊。上面有雷紋，是不是碼頭管事說的那幾塊石頭？”

　　歸不歸將石塊拿在了手中，仔細看了一眼之后，邊看邊說道：“是不是那一塊老人家我說不準，不過那樣的石頭應該有三十六塊。三塊為一組分別埋在相隔二百里的不同位置……方士欒靈，投胎投到了死人的身上，這個連一般的孤魂野鬼都不會弄錯的大事，曾經的方士會搞錯嗎？”

　　看到歸不歸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百無求忍不住說道：“老家伙你看出來什麼了？火山大老遠從海外弄到這麼多的石頭，到底想干什麼？”

　　“現在還說不準，不過引人入魂應該是可以肯定的。”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后，轉頭對著程咬金說道：“你說當年有仵作給柳氏研過尸，咬金你能弄到尸格嗎？老人家我想要知道當年那位仵作都發現了什麼。”

　　“您老人家晚了一年，去年京兆尹府遭遇大火，大半的卷宗都被燒毀，也包括當年的尸格。”說到京兆尹那里著了大火，程咬金竟然古怪的笑了一下。隨后他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之后，繼續說道：“不過卷宗燒了，仵作還在。就是現在老程我府中唯一的下人，你們幾位也見過的，那個上了幾歲年紀的老家伙……”

　　程咬金府中的老家人正是當年查驗柳氏夫人死尸的仵作，他原本叫做劉茂。

去年在一件案子當中，因為主官吃了好處，將一件謀害親夫的鐵案打翻了過來。后來東窗事發被上官發現，便將所有的罪責推到了劉茂的身上。

　　劉茂被革除了仵作的職務，這些年攢的家底和房產也被充了公。他是做仵作的，也被視為不祥人，一般人家都不敢將女人嫁過來。故而劉茂一輩子沒有娶妻生子，加上出了仵作之外也不會別的手藝。眼看著在大街上就要因為凍餓而死的時候，被路過的程咬金撿了回去。養好了身體之后，便在老程的身邊做了一個下人。

　　好在李治對程咬金還留著一絲顏面，雖然老程的一切官職、爵位都被廢了，不過他還是每個月有一份錢糧，足夠養活老程加上一個老仵作了。

　　聽到自己兒子家里的下人便是當年的仵作，歸不歸也沒有繼續留在這里的興趣了，和吳勉一起帶著妖物回到了程咬金的府上。見到了正在門口收拾殘局的老劉茂，歸不歸張嘴便問：“三年前，太史令的老婆——柳氏死時是不是身懷有孕？”

第301章 順從天命

　　老劉茂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后有些驚訝的看著面前的老家伙。看到了程咬金沖著自己點頭，示意實話實說之后，老劉茂這才開口說道：“您老人家怎麼知道的？當年的事情鬧的長安城人心惶惶，京兆尹下令將死尸焚燒了，后來驗尸的尸格也沒有了。還以為只有老頭子知道那件事情。”

　　說話的時候，老家人已經將他們這些人、妖都讓進了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