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轟隆隆!
雷聲炸得人耳發麻,也令人心裡慌慌的。
慘白的閃電撕破夜空,暴雨傾盆而下。
齊妙半倚在榻中,邊看書邊等夫君徐澈回來,現被雷聲鬧得有些心神不寧。
將書放下,看著窗外擰了眉。
都已經深秋了,怎麼還打雷?
雨下得這樣急,二郎可不要被雨淋了纔好。
不行,得讓廚房備上薑湯,等二郎回來給他暖子驅寒。
齊妙正吩咐人去做薑湯時,門簾一,丫環花語端了參茶進來。
花語將熱騰騰的參茶遞向齊妙,“二夫人,快將參茶喝了吧,二爺臨出門前特意囑咐的,說您子虛弱,參茶不能斷。”
得知是徐澈吩咐的,齊妙心裡暖流涌,雙頰微微泛熱。
將參茶接了過來,並吩咐道,“花語,去吩咐下廚房備下薑湯。”
“噗,這薑湯是給二爺備的吧,二夫人,您和二爺可真是恩呢,互相關心著,天天好得像裡抹了糖似的,真是令人羨慕呢。”花語在一旁笑著打趣。
“呸,死丫頭盡胡說。”齊妙紅著臉啐,滿面的,並將參茶一飲而盡。
滿心的歡喜讓沒有察覺今日參茶的味道與往日有些許不同。
“二夫人,參茶好喝嘛。”花語笑容明。
“好喝……”齊妙話剛出口,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趕用手扶住了額頭,眸子一凜,厲聲問花語,“這參茶裡放了什麼?”
齊妙已經看不清花語的臉,眼前有無數個花語在晃著。
“二夫人,二爺回來了。”面對齊妙的斥責,花語沒有半點害怕,笑嘻嘻的指向門口。
“妙兒。”齊妙約聽到了丈夫徐澈溫的呼喚聲,並看到了徐澈溫潤如玉的臉龐在眼前晃著,一雙有力的臂膀摟住了自己。
“二郎……”齊妙低低的喚著,並本能的反抱住了徐澈,不讓自己倒下。
在迷糊中,覺徐澈在自己的服,想要反抗,卻無力。
“齊妙你個*婦,你在幹什麼?”徐澈憤怒的聲音忽然在齊妙耳邊炸響,同時有冷水兜頭潑下。
齊妙被冷水一刺激,打了個激靈,也清醒了過來,這才發現自己衫不整的和一個陌生男人摟抱在一起。
陌生男人渾得赤,不著寸縷。
眼前一黑,不明白怎麼會這樣,突然想到了那杯參茶。
“二郎,不是你想的那樣,是花語……”齊妙趕解釋著。
可徐澈本不給解釋的機會,紅著眼睛怒罵道,“*婦,我這纔出門一日的功夫,你竟然揹著我做出這等丟人之事,將我們徐家的臉面都丟盡了。
來人啊,將夫給我拖出去喂狗,將這賤人的狗打斷。”
“二郎我沒有,我沒有……”齊妙哭著想解釋。
“夠了,給我打。”徐澈揮了揮手,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
立馬有拿子的家丁拖了齊妙下去。
想反抗,卻發現四肢綿綿的,無半分力氣
“冤枉,我是被人陷害的……”齊妙淒厲的喊聲被雷電所淹沒。
同時被淹沒的是後男得意張狂的笑聲!
齊妙的雙被打斷,痛得暈了過去。
當再次醒來時,又是被人用涼水潑醒的。
齊妙忍痛擡頭,映眼簾的除了徐澈和花語外,還有一位絕世人兒。
“白蓮……不對,應該是齊蓮,你怎麼也在?”齊妙看著仙萬分疑。
子是繼母的兒白蓮,父親疼白蓮,讓了齊家的祖譜,改了齊姓。
白蓮居高臨下的看著齊妙,面現惋惜之道,“妹妹,你實在是太令我們齊家人失,怎麼與你母親一樣不要臉,我們齊家因你們母二人面盡失,爲京城最大的笑柄。”
白蓮深款款的看了眼徐澈又續道,“妹妹,想當年依你的相貌和狼藉的名聲,莫說嫁給二爺這等出的男兒,就算是京城最破落的人家恐怕也避之不及吧。
二爺如此厚待你,可你卻這樣侮辱,你的良心都去了哪兒,是被狗吃了,還是你本就無良心呢?”
白蓮的聲音悅耳聽,就連此刻訓人都是甜的語調。
徐澈出修長的胳膊摟了白蓮纖細的腰肢,意綿綿道,“蓮兒,和說這些做什麼。賤人自在家就不孝長輩,忤逆父兄,欺負姐妹,好吃懶做……這等賤人哪兒還有什麼良心,就當我以前眼瞎……
不過這兩年就是苦了蓮兒你,一直忍這賤人對你的欺辱……”
“二爺您也別這樣說嘛,不管如何,總歸是我妹妹呢,見這樣我心裡難得很……妾爲了二爺可是什麼都願意的,就算是上刀山……”白蓮嗲聲道。
看著二人親曖*昧的作,齊妙如遭雷擊,彷彿明白了什麼,“你們……徐澈,你不是說你最最討厭的人就是嘛,爲何……”
徐澈面對的質問沒有說話,而是冷笑著走到後,猛得擡腳,對著兩條殘狠狠跺了下去。
“啊啊……”齊妙痛得尖聲起來,雙眸瞪大,本就被咬爛的雙脣再次被咬得鮮淋淋,指甲將地面撓出了深深的痕跡來。
帶的痕跡!
“徐……澈……畜生……你……你……不……”齊妙面臘黃,汗如雨下,咬爛的脣哆嗦著想說話,可實在是沒有力氣。
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深的夫君會如此的心狠手辣,會如此的絕!
徐澈蹲下子,修長的手指擡起齊妙的下,脣畔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齊妙你錯了,在認識你之前我就與蓮兒投意合,是你生生破壞我們二人的份。
這些年與你同牀共枕對我來說就是一場噩夢,慶幸噩夢已經過去,一個月後,就是我和蓮兒的大婚之日,只可惜你看不到我們幸福的樣子。”
“你知道嘛,你人這件事不僅傳遍了京城,也傳到了燕關沈家,你那老不死的外祖父被氣得一命嗚呼了。”
外祖父!
齊妙拼命抑制傷心的淚水,咬著牙問,“徐澈,既然你喜歡白蓮,爲何要娶我?”
當年他娶時,白蓮並未婚配,爲何不娶白蓮?
“哦,忘了告訴你,三日前你給我的那張圖,經過證實它是真的,今日下午確認的,所以你存在的價值已經沒了。”徐澈語氣輕鬆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他娶只是爲了那張殘圖!
看著徐澈笑得扭曲的臉,齊妙終於明白所有一切都是他故意設計的。
一直以爲他也像他一樣,真相被撕破,原來只是一個笑話。
爲了嫁他,不惜與疼自己的外祖家決裂,真是天底下最愚蠢最不孝的混蛋。
五年啊五年,竟不知枕邊人是毒蛇,隨時準備讓陷無底深淵。
“二郎,快些送上路吧,別讓髒了我們的屋子。”白蓮也蹲下子,親暱的挽了徐澈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臉的幸福。
“白蓮,齊家人真是瞎了眼,竟讓你這等毒婦了祖譜。”齊妙拼盡全的力氣喊著,又看向花語搖頭,“花語,當初我也瞎了眼睛,怎會救你這條毒蛇。”
花語將臉撇去一旁,沒有說話。
“賤婦你找死,花語是我遠房表妹,不幫我難道還幫你不?”白蓮被罵得花容變,站起來,一腳狠狠踹在齊妙臉上。
天仙般的面上終於現出歹毒之。
齊妙的角有鮮流了出來。
但白蓮不解恨,又跺了幾腳,忍著一聲未吭,在袖籠中的手攥起。
真是悲哀啊,原來從一開始就被這羣賤人算計著,被耍得團團轉而不自知。
“還有兩件事齊妙你可能還不知道,當年你那賤種孃親人一事,也是我們一手安排的。
另外一件事就是妹妹你早就失去了做母親的能力,在齊家時就失去了,是二郎讓我這樣做的,因爲他說你這種骯髒齷齪的人是不配做他孩子的母親。”白蓮還不解恨,又向齊妙的口刀子。
原來是這樣,是這樣,母親沒有做對不起父親的事,母親沒有,可恨我當年還誤解了,並以有這樣一位母親而覺得恥,是我錯了……
還有孩子……哈哈,我還一直期待能生一個像白瓷一樣可的孩子呢,原來我早就……
“哈哈!”趴在地上的齊妙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原來世間最最聰明的人還是外祖父,哈哈!”
“賤人你笑什麼?”徐澈忙追問。
“徐澈,我外祖父早知有人會打殘圖的主意,故早將真圖藏了起來,另制了贗品放在我這裡。
幸好他老人家有先見之明,否則還讓你這畜生得了逞,沒想到那贗品竟然能瞞天過海,外祖他老人家真是太聰明太厲害了,哈哈!”齊妙得意的大笑。
“你當二郎是傻子呢,這樣拙劣的謊言也想騙我們。”白蓮又踢了一腳。
“因爲我想活下去,我不甘心就這樣死了,我們做個易吧,你放我一條生路,我將真圖給你。”齊妙忍著錐心的痛楚,看著徐澈的眼睛,十分鄭重的說道。
瞭解徐澈,生多疑,這種事他會寧可信其有而不會信其無。
果然他眸子輕垂了下,對花語說道,“將扶起來。”
“二郎別信的話,趕讓上路吧,看見我就心堵得慌。”白蓮忙道。
不容易等到今日,可不想節外生枝。
“蓮兒你放心,就這副模樣,想作怪也作不了。”徐澈旁若無人的在白蓮面上親了親,得意的安。
在齊妙的要求下,花語和徐澈將挪到椅子上坐下。
“你說說贗品和真圖有何區別?”徐澈惻惻的問。
“我先說一半。”齊妙答道,見他瞪眼,就道,“我已吃過一次苦頭,不會再犯傻,全說了你能放過我嗎?”
徐澈只得咬著牙點頭。
“它們的區別是……”齊妙的聲音越來越低,低得徐澈本聽不見在說什麼。
“大點兒聲。”徐澈怒,並不由自主走近旁。
但他依然只能看見齊妙的脣在,卻聽不清說什麼,不由將臉湊近邊。
他猜齊妙傷得太重,折騰這樣久已經沒什麼力氣了。
白蓮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也將耳朵湊近。
齊妙黯淡的雙眸中倏地出凌厲的芒,左手極快的抱住白蓮的脖了,張狠狠咬向如花的面頰。
而另一隻手中的尖利的銀簪毫不猶豫的徐澈的耳中,並用力向前一送,再狠狠拔出。
一切太快,只在電火石之間,徐澈與白蓮本就沒有防備奄奄一息的齊妙會來這一招,一擊命中。
“啊啊!”
二人的慘聲響徹天地。
齊妙看著白蓮白的面頰了一大塊,鮮淋淋,脣邊漾出了甜甜的笑容,被鮮浸染的雙脣豔如火。
這一生,白蓮最最得意的是擁有傾世容。
直接殺了,遠沒有毀了最得意的東西更讓痛苦。
這是欠自己的,就算死十次也難抵的罪惡。
有鮮從徐澈耳中沽沽流出俊如玉的面上沾染著鮮,像個厲鬼一樣呲牙瞋目。
這輩子他將活在無聲的世界裡,看他還如何得意張狂。
“賤人,我殺了你!”徐澈五扭曲,張牙雙手死死掐住齊妙的嚨。
齊妙頓時呼吸急促,並聽到了嚨裡傳來了‘咯咯’的響聲。
啊!
拼盡全的力氣,高舉雙手,尖銳的簪子狠狠刺他的太,鮮涌出迷花了了眼。
只可惜的雙廢了,不能親手殺了白蓮爲親人報仇,還有花語,還有其他欠的人……
很不甘心!
但不甘心又如何,好累啊,我要去找孃親和外祖母了,他們在那邊一定等我等得好著急了,這些年,我也十分想念他們,現在終於可以去見們了。
真好!
原來死沒有那樣困難,也沒有那般難。
如果真的有下輩子就好了……
齊妙疲憊的合上雙眼,脣角帶著憾的微笑。
如花般年輕的生命就這樣隨風消逝。
齊妙的意識開始渙散,最後墜黑暗之中。
三日後,徐家有消息傳出,徐澈因重傷不治亡。
而白蓮看著鏡中醜陋不堪的自己,砸了鏡子後就瘋了並失蹤,十日之後,齊家人在郊外發現赤果,有被多人侵犯的痕跡,已經死去。
三個月後,徐家因謀造反,被滅九族。
臨死之前,徐澈祖父哭著痛罵徐澈,“孽障啊孽障,早就對他說過齊氏是我們徐家的福星,可以欺辱罵,就是不能殺,他偏不聽,如今我們全家幾百口人都被他害了啊,糊塗啊糊塗啊……”
只可惜,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徐家犬不留。
百里之外,一位姿拔的男子在齊妙的墓前久久不願離去。
“喵喵,你安心去吧,害你之人全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若有來生,希你能回眸看我一眼……”
他輕輕呢喃著。
任由滾熱的淚水打溼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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