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使他干活兒,我師父還讓總讓他歇著。
他好貪心,得到了師父的照顧,還想得到師父的維護。
系統說他小時候沒人管,吃不飽飯,還啃過樹皮。
「宿主,男主其實很好攻略的,現在他失憶了,你們不用走虐戀路線,你學著你師父,一句話暖他一整天呀。」
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就像是教他用筷子一樣,沈河有太多的空缺等著被彌補。
但我做不到。
他和我搶師父,我討厭他。
09
沒過兩天,聽風閣的人又來了,我以為他們是來找茬的,沒想到帶頭的老頭說我先天戰神圣體,讓我去魔尊身邊臥底,趁機殺了他。
說罷給我展示魔尊畫像。
大家把腦袋擠在一起圍觀,沈河也把腦袋擠過來。
這畫像查重率百分之零,和沈河毫無相似之處。
怪不得他們這麼久都沒抓到沈河!
老頭看我一臉無語,以為我不愿意,和我大肆宣揚沈河此人有多十惡不赦。
我突然覺得很不爽。
雖然我討厭沈河,但他現在畢竟是我們太宗門的預定贅婿,聽別人罵他,我就不爽。
關鍵是,我不覺得他們嘴里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和我身邊這個一臉清澈愚蠢啃黃瓜的少年有什麼關聯。
老頭兒說得唾沫橫飛,我抬手打斷他。
我說:「魔尊和修真界少有交集,十惡不赦從何談起?」
老頭很激動,「天機鳥所作預言能有假嗎?預言說日后修真界大半修士都會死在他手里,我們自然要搶了這個先手!」
我呵呵一笑:「只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預言,諸位就要殺了一個無辜之人嗎?你們連面都沒與他見過,怎麼能擅下決斷?」
沈河確實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專心搞自己的黑道小團體,只是他太厲害了,身上又背著個災星的預言,所以江湖人稱他為魔尊。
沈河拿著根黃瓜站在一邊啃,因為失憶,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
也許是覺得無聊,他離開人群,翻了噴壺,吭哧吭哧打了桶水灌好,去后山給小蔥澆水,走到一半還不小心被石頭絆了一下。
我把這群不速之客都趕跑了,對沈河說:「今天給你放假,你玩兒去吧。」
沈河:「那你不許和師父說我不干活。」
我暴怒,「我在你眼里就這麼壞嗎!」
沈河委委屈屈地說:「你老欺負我。」
我又不怒了。
我說:「以后不欺負了。」
但我食言了。
10
師父也許是看我這幾日心情不好,以為我在山上呆煩了,提議我們下山走走,搞搞團建,順便還能有和沈河互動的機會。
太宗門的團建是個很綜合的活動,包括賣菜、逛街、打怪,順手打打不聽話的熊孩子,內容相當豐富。
我欣然應允,心想正好給師父買藥,便把熟了的瓜果蔬菜打包,下山開始大型團建。
沒想到趕路到一半,有人來找我們求助,說附近有魔物擾民,死傷好幾個上山打獵的百姓。
我讓幾個師弟師妹先拎著瓜果下山擺攤,和師父、沈河一起去村民指路的方向。
果真找到了魔物,是兩只白骨夫人。
我簡單制定了戰術,我和沈河一人一只,師父作為病號站在一邊圍觀即可。
一切都很順利,誰想到沈河揮劍到一半,突然站在原地不動了。
他的劍脫手而出,精準地扎在我師父腳下。
那只白骨夫人像是找到了指引,猛地向我師父的方向沖去!
只片刻間,白骨夫人的指骨就將師父肩膀貫穿,鮮血四濺。
我大腦一片空白。
再回過神時,白骨夫人已經被我砍成粉末。
我扔了劍,動作機械地拿出止血藥按進師父傷口,撕下袖子緊緊把他胳膊包裹住,而后跪坐在他面前,瘋狂地從包袱里翻找能用的丹藥。
沈河跑來,想看看師父的情況,被我一把推開了。
「你腦子進水了嗎!」我沖他吼,「站在那里發什麼呆?為什麼把劍往師父那邊扔,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聲音尖利刺耳,蓋過鳥鳴,吼得我眼前都是金星。
沈河沒說話。
他沉默著抱起師父御劍下山,我緊隨其后,強行壓抑著一劍捅死他的沖動。
好在師父最近藥用得勤,我從聽風閣那里勒索來的高級丹藥他也吃了不少,身體不像之前那麼虛弱,終歸是沒有大礙。
我和沈河全程沒講話,我搞不懂為什麼他當時要那麼做。
11
師父用了藥,看起來精神還好,換藥時我瞥了一眼他的傷口,有些猙獰。
我說:「誒,要留好大一個疤了。」
沈河沉默著遞來一瓶祛疤藥,我師父接了,拍拍床,說:「小沈過來坐。」
沈河坐下,低著頭,一副受氣小媳婦模樣。
我冷著臉,抱著胳膊坐在一邊,看著地面。
師父問:「小沈,你怎麼一直不講話?」
沈河揪著自己衣服上的線頭,表情局促,瞥了一眼師父,趕緊把臉轉過去。
過了半晌,他才說:「我當時不是故意的。」
師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有些意外。
「誰說你是故意的了?一直不說話就為了這事兒嗎,別掛在心上,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小桃,去給小沈買兩個肉包吃,他剛才飯都沒吃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