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
「嗯。」
他聲音啞啞的,那頭聲音窸窸窣窣。
我拿出小別勝新歡的語氣,開玩笑問:
「怎麼不找我聊天?是后宮又納新妃子——」
「寶寶,別鬧啦,該去醫院了。」
我的話忽然被一道女音打斷。
那人語氣親昵又著急。
我臉上裝出的那點笑意,瞬間凝滯。
臥槽?
他有其他寶寶了?
……
我還處于家被偷的狀態,電話里的女音再次出來:
「陸野,你待會兒出門,記得把窗打開透氣,一股味兒。」
什麼味兒?
我先前的自信心完全被擊垮,呈懵逼狀態。
靠!不會是……
想到一些付費內容,我一股熱血涌上腦海。
沒等陸野說話,再也忍不住,把電話掛斷。
臭渣男!
9
36D 沒了。
很難過。
一滴淚也流不出。
干脆報復性給男主播刷了好幾個嘉年華后,重新埋入學業。
系統組下不只有我一個宿主,等它從其他地方回來,看到我黑眼圈濃重,一副被吸干精氣的模樣,驚了。
「我就不在幾天,你做什麼了?」
我氣憤反問:
「陸野有女朋友怎麼不早說啊!」
我氣死了。
系統疑惑:【他有女朋友?】
我將那天的事情告訴它。
「……」
它沉默了。
破碎了。
立即扭頭去查卷宗。
或許這是它職業生涯中,第一次失誤,又或許是不敢面對,一連著兩天,都沒出現。
倒是許久不見的陸野出現了。
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戴著掛脖耳機,站在室友中間,視線落在我身上,頓了幾秒。
沒出聲,他室友主動打招呼:
「美女妹妹,好久不見啊。」
之前為了追陸野,我送了很多禮賄賂,他們熱情是正常的。
情人眼里果然出西施,陸野沒了利用價值,怎麼看怎麼討厭。
我哼聲,在他室友試圖把他推上前撮合時,選擇性忽視。
離開時,陸野扯過我的腕骨。
「林呦,為什麼把我拉黑?」
這還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聲調平穩,嘴角卻彎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釣我很好玩?」
我想起我前幾日的舔狗史,一股火上來。
他怎麼不反思,有女朋友還讓我釣!
「不好玩,所以膩了!」
我掙開他的手。
為了氣勢不輸,特地挺胸抬頭,瀟灑離去。
身后,室友幾個面面相覷。
欲言又止:
「這……還能叫嫂子不?」
「沒看到妹子已經生氣了?」
一想到游戲皮膚泡湯了,室友幾個就傷心:
「我說阿野,人家妹妹好歹漂亮又大方,對你還滿腔愛意,你就不能收收你那冷淡性子。」
「滿腔愛意?」
陸野嗤笑:「她明明是三分鐘熱度。」
「啥意思?」
陸野走了,有人恍然大悟,調笑:
「我說阿野怎麼整天郁郁寡歡,胡茬都沒心情剃呢,敢情春心蕩漾了啊。」
「打個賭,猜猜他倆多久戀愛?」
「一個月?」
「半個月吧,加上我們的助攻!」
10
我完全不知道,我的一腔熱情沒暖到陸野,倒是暖到了他舍友。
自那之后,我開始專注學業,空閑時間,去練普拉提。
原本計劃,是丁點不打算與陸野有太多糾葛。
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這麼巧,我們一天起碼要見兩次。
要死的是,我會和他外出參加同一個活動。
也是周五時,我才知道他是青協副會長,負責組織這次養老院拜訪活動。
而我,是策劃部組長,根本就逃不掉。
就這樣,我們坐上了同一輛客車。
好在,一路上我倆沒接觸。
方案在來之前已經策劃好,每兩人一小組拿禮品去慰問老人。
輪到我時,說這負責的老爺爺去釣魚了。
我和組員就空了出來,正想著參加其他組員一起,部長,也就是陸野的舍友,忽然朝我招手。
「你幫陸野把這箱橘子拿進去,他那院的老人太多,怕不夠分。」
陸野本還在后備箱搬東西,我望去時只看到他鋒利的下顎線鋒利。
他儼然也聽到了部長的話。
卻沒任何反應。
我徑自搬東西走進別院,出來時,他舍友湊到我耳旁提醒:
「阿野前幾天傷了手臂,你到時候幫我注意一下。」
我還沒拒絕,他脫下重任般,拍了拍我的肩膀,一溜煙跑了。
11
小院有三個老人,有一個老奶奶老年癡呆,從陸野進門開始眼睛直往他身上盯。
等陸野走到她身邊時,她猛地抓過陸野的手。
殘留歲月痕跡的手一下一下撫摸他的手背,熱淚盈眶:
「小宇,是你嗎?」
她連續叫了兩聲,笑著笑著,淚水盈滿了渾濁的眼眶。
旁邊的奶奶解釋,她這是把陸野認成自己的兒子了。
她兒子是消防員在二十二歲那年,死在了大火中。
陸野沉默著,好半晌蹲下身,生疏地拿紙巾幫老奶奶擦眼淚。
我沒想到冷漠如斯的他,居然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盯著他的側臉,一時失了神。
不由想起剛剛在車上大家都打趣的冷笑話——
「有點冷,是不是因為副部在車上?」
那會兒,我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一抬眸察覺到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神情像在看個渣女。
誰渣了?
我還沒說姐一生行善積德,感情居然如此曲折呢!
「小宇,這就是你跟媽說的女朋友吧?」
老奶奶目光忽然轉到我身上。
沒等我反應,興高采烈地接過我的手交疊在陸野的手背:
「你大學那會兒就說要帶女朋友回來,媽等了很久都沒等到,你可不要騙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