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村長,那男人真冒充宣王啊?」
「我呸,村長,可是你說他是宣王,救了他咱們跟著享榮華富貴我才來的,掉腦袋的事我們可不敢干啊!」
村長也慌了一瞬。
但他到底是穩住了。
如今已經得罪了蘇家。
還不如搏一搏呢。
于是他斬釘截鐵道:「他就是宣王,你們信我!倘若不是,為什麼蘇家這麼著急殺人滅口?」
阿娘冷哼了聲:「我們蘇家做事向來張弛有度,胡亂殺人的帽子可不能亂扣,你當真以為蘇家這麼好得罪?」
村長知道當務之急是先救人,也不跟阿娘和阿爹廢話。
只道:「是與不是,你們說了不算,趕緊把人放出來,我們上官府對峙!」
「他們殘害我女兒,就這麼放了可不行。」
「你們敢對宣王不敬?」
兩方對峙不下。
爭吵間,蘇家門口聚集了更多的百姓。
大家素來愛看熱鬧。
也素來對當官的和有錢人有種敵視感。
于是他們紛紛看熱鬧不嫌事大道:
「就是啊,先把人放出來,是不是宣王,得皇上看了才知道吧。」
「咱就平頭老百姓,連宣王長什麼樣都沒見過,沒理由冒充吧?」
「就是,既然敢這麼說,定是有依據的,你們把人扣著不肯放,怕不是心里有鬼?」
眼見著輿論一邊倒,村長面上的得意之色更甚。
12
爹和娘氣得臉色鐵青。
他們看向我,問道:「嬌嬌,你愿意放人嗎?若不愿意,我們自是維護你。」
方才村長忙著和我爹娘理論,并未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此刻他仿佛才看見我。
面上頓時露出恍然之色。
「原來是你,林斐。我憐你與林曄是兩個孤兒,才收留你們在村子里生活,阿桃平日里待你也不錯,如今你飛黃騰達,就是這麼回報鄉里鄉親的?」
「就是啊,白眼狼!」
我面無表情地掃了圈眾人,道:
「蘇家也并非不講道理之人,人可以放,他若真是宣王,那蘇家認罰,若不是,你們可知,你們全都是要掉腦袋的?」
「呵,既然可以放,那就少廢話,趕緊放人吧!」
「你們也說了,是與不是,我們都說了不算,要皇上說了才算。可如今宮里那位宣王北伐在即,恐怕沒空陪你們玩這種真假王爺的把戲,你們不如等戰事結束,再由知府老爺親自上本,奏明此事。但在此之前,他與白桃仍是無故殘害我的人,要暫且關押在大牢里。」
聽了我的話,村長沉思許久。
他知道,蘇家權勢滔天,若真是要扣著人,甚至打死,他們也沒辦法。
這已經是蘇家做的最大的讓步。
關押進大牢,雖然也不自由,但畢竟還能留一條小命。
于是村長勉強同意了這個提議。
我爹當即沉著臉,將被打得奄奄一息,還留有一口氣的趙晟和白桃,送進了官府。
本著避嫌的名頭,他與我娘都沒去官府。
只寫了封信,講清楚緣由,由管家送去。
回到蘇家后,阿娘拉著我的手,擔憂道:
「嬌嬌,你就這麼相信你那位來路不明的兄長?他當真可靠嗎?」
「放心吧娘,哥哥他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前世若非趙晟故意陷害。
哥哥早已完成替身任務,拿著一百兩與我過上了好日子。
見我這般篤定,爹娘也只能放下心。
「對了,爹,娘,我還有件事,想請求你們務必幫我辦到。」
13
「一家人的事,說什麼求與不求,這兩人這般欺負你,爹娘沒替你出頭,本就心有愧疚。
嬌嬌若有什麼要求,只管提出來。」
我向他們要了張地圖,鋪開后,指著一處地方道:
「滄州城有一處叫李家村的地方,那里四面環山,其中最大的兩座叫坎山和霧山,我想請阿爹幫我將這兩座山買下來。」
一般買村子里的山,只需要征求村長同意,然后在縣衙辦理手續便可。
這事甚至都不需要阿爹親自出面,管家便能做。
阿爹點點頭:「自然沒問題。只是嬌嬌買這小村莊里的山做什麼,你若喜歡鄉下,我們可以買一處莊子。」
我神秘一笑:「我昨夜做夢,夢到神仙指路,爹娘別看我這般清楚地說出地名,其實在做這個夢之前,我連滄州城是哪都不知道呢。」
阿娘莞爾一笑,只當我玩心重。
「不過兩座山而已,花不了幾個銀子,嬌嬌只管放心。」
爹娘答應得很爽快。
五日后,管家將兩座山的地契交到了我的手中。
地契上留的,還是我的名字。
在拿到地契的那一瞬,我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
從某種程度來說,我對爹娘的確沒有說謊。
只不過兩座山,不是什麼神仙指引,而是我前世聽聞的。
前世,約莫在半個月后,這兩座山挖出了一整座鐵礦。
不僅賣出大價錢,還解決了邊關兵器短缺的問題。
況且這兩座山的交界地帶,還有一個非常隱秘的地下寶庫。
昔日北國最大的土匪,將富可敵國的寶藏埋在地底,若非官府開采鐵礦,這些寶藏恐怕這輩子都無法被人發現。
我猶記得前世,寶藏被挖出來,那堪比金山銀山的場面,震驚了多少人。
我的心怦怦直跳。
幾乎是立刻坐不住。
對阿爹道:「爹,煩請您給皇上上奏折,就說發現了兩座鐵礦山,愿意免費上交給朝廷開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