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無表情地回視著她們:「若是三皇子真的傾心于我,你以為一場宴會就能改變什麼嗎?」
李芳然冷笑:「這就不勞蓉姐兒費心了,我們嫣兒能將鎮國公世子的心搶過來,自然也能將三皇子殿下的心搶過來!」
說著,她又威脅我,「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作好人不長命?就如你親娘一樣!」
現在她連遮掩也不愿遮掩了。
我怒視著李芳然:「我只聽說過一句話,叫作因果報應!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你們會后悔的!」
14
我懶得再搭理她們,直接回了屋。
剛在桌邊坐下,一只修長的手就端了杯茶遞到我嘴邊。
「說了那麼多話,渴了吧?」
我抬眼看去,正對上徐柏可憐巴巴的桃花眼,跟個祈求主人摸摸他的大狗狗一樣。
一下沒忍住,我彎唇笑起來。
這下可把徐柏的委屈勁都激發了出來。
「你都不知道,我這些天有多難!
「她喂我東西,我想吐。
「她跟我撒嬌,我也想吐。
「只要待在她身邊,我無時無刻不想吐!
「蓉兒,我太難了!」
徐柏可憐巴巴地握住了我的手,「要不是你一再強調不能誤了你的大事,我可真忍不下來。我每天回府,搓澡都要搓上三遍!
「在死人堆里滾三天都沒這麼惡心!」
「噗嗤」,我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這段日子確實是委屈徐柏了,他天天都要忍著氣哄沈嫣開心。
「而且,」徐柏輕輕搖了搖我的手,有些醋意道,「那三皇子殿下也就比我長得好看了那麼一丁點兒!」
他用手指比畫了一條細縫,「但他處境危險,根本不是托付的良人,你可不能真看上他。
」
「真是這麼一點兒?」
我逗徐柏,他臉都漲紅了,不甘心地又把手指扯開了些。
「最多那麼多了。」
「若是我真看上他了呢?」
「那我,那我就……」
「你就如何?」
徐柏突然認真地盯著我,不再嬉皮笑臉,而是一臉真摯:「若是他真的是你的幸福我會放手,但我會跟在你身邊做你的侍衛,我不能違背我保護你一生一世的誓言。」
我怔在了當場,淚珠從腮邊止不住滑落。
這呆子!
何德何能,老天能讓這樣一個人陪了我兩世,愛了我兩世。
他才是我所有的幸運。
「你放心,你若不負我,我定不相負!」
15
跟徐柏玩鬧了一下午,事情終于進展到了尾聲。
有暗衛閃身進來跪在地上稟報道:「沈家了小姐的雙腿雙腳都被五公主和七公主聯手弄斷了。」
我深吸一口氣,一直有聽聞五公主和七公主仗著今上的寵愛橫行霸道,頗有些殘暴,沒想到竟到了這種地步。
徐柏捏了捏我的手,等我的臉色恢復了點后才跟暗衛說:「細細說來!」
原來,京中一直在賭三皇子殿下看上的到底是永平侯府的大小姐,還是了小姐。
直到沈嫣出現在賞花宴上,三皇子殿下還親自將她扶到了座位上,這場賭局才終于塵埃落定了。
「怎麼可能?」
這是所有人在心中的疑問。
「憑什麼是她?」
這是在場所有女子的不甘。
而要說更不甘的,自然是早就對三皇子殿下情根深種的五公主和七公主了。
「五姐,若是爭不過你也就罷了,可我決不能被一個瘸子比了下去。」
在看著三皇子殿下對沈嫣殷勤備至之后,兩位公主終于再也忍不下去了。
她們趁著沈嫣如廁的時候將人綁走,扔給了五公主養的兩條西域獵犬。
「現場極其慘不忍睹,等大家找到沈嫣的時候,獵犬嘴里還咬著她幾根手指。」
我的手在一瞬間變得冰涼。
徐柏卻用他的手傳遞溫暖給我:「別怕,蓉兒,這是她咎由自取。
「別說你提醒過她們,就說上一世她們對你做的那些事,還有對伯母的,我就一點也不覺得這些事殘忍!
「我早就恨不得將她們千刀萬剮。」
我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是同情她,我只是想人真的不能作惡,否則自有報應!」
16
沈嫣像死人一樣被扔回侯府后,李芳然當場就瘋了。
她大吼大叫著要討回公道,被五公主身邊的嬤嬤狠狠扇了十幾個巴掌!
「是她自己瘸了腿還不安分,不好好待在府里,四處亂跑。正巧遇上了我們公主養的兩條愛犬,你要找公道,難道是要跟皇家來找公道嗎?」
嬤嬤口中的指桑罵槐實在太過刺耳,父親的臉變得一陣紅一陣白,忙告饒說定會管教好府里眾人。
「這件事都是永平侯府的錯,不敢與兩位公主有丁點關系。」
嬤嬤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還是侯爺明事理。」
等嬤嬤走了之后,父親也氣勢洶洶地沖過去,對著已經有些失魂落魄的李芳然用力扇了兩個耳光!
「蠢婦!侯府差點被你害死!」
李芳然哭紅著一雙眼看向父親:「老爺,嫣姐兒也是您嫡親的女兒啊!」
「對啊,你也說她是個女兒了!」父親咬牙切齒道。
李芳然冷冰冰地盯著他露出瘆人的笑來:「可是你再也不會有兒子了呀!」
父親怔在了當場,整張臉漲得通紅。
「毒婦,你在說什麼?」
「果然是你給父親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