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反派的小嬌妻,我的日常任務單薄又單調。那就是在反派秦寂每次算計完男主之后說上一句:「老公好棒。」
很泛濫的調調。
偏偏秦寂最吃我這一套,他百聽不厭。
1
我把秦寂給惹毛了。
原因是我在酒會之后被秦寂的宿敵宋岸,給拐上了車。
說是宋岸拐的也不準確,其實是她女朋友弄臟了我的裙子,主動說要帶我去買一條新的。
我是抱著壓榨他們一番的心態跟著去的。
秦寂一整晚不見人,可他的車卻突然出現在馬路上,精準地跟在后面。
他在踩油門的那五秒里,想的可能是宋岸要帶我去嘎腰子了。
不至于,真不至于。
我好歹是宋岸他大嫂。
親的那種。
沒錯,秦寂和宋岸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弟。
他倆是一個媽生的。
爹不一樣。
當年秦寂父母感情破裂之后,女方改嫁他人,生下宋岸,而男方如得大赦,流連花叢,連家都不回了。
宋岸和秦寂就像是對照組。
前者在愛和陽光中長大,而另一個不是被保姆揪胳膊,就是被他爹養在外面的女人用尖銳的指甲掐臉蛋,直至掐出血印。
秦寂一畢業,就直接架空了他老子。
等人一死,立刻連骨灰都揚了,讓那些尋上門來要做親子鑒定好爭財產的私生子直接傻了眼。
事情到這里還沒結束。
因為晚出生幾年的宋岸剛好進入了生意場,直接和秦寂對沖上。
每一次和宋岸見過面,秦寂的臉上永遠找不出一點舒展的表情。
這次也不例外。
他冷冷地從宋岸的車里把我給撈出來,把我弄回他的副駕駛,系上安全帶之后就開始驅車,全程一言不發。
到停車場之后,秦寂先下的車。
他繞過來,將剛下來的我緊鎖住抵在車門上,距離逼仄,甘冽的冷香將人籠得緊,低頭見鎖骨,然而抬頭看到的是他漆深的眼眸還透著克制過卻依舊濃重的壓迫感。
「為什麼上宋岸的車?」
我用手指戳了戳秦寂的心口,「宋岸女朋友也在里面,你看見了的。」
秦寂立刻扣住我的手腕,再問:「為什麼上宋岸的車?」
我顫顫巍巍地說:「本來是他女朋友說我賠我一條裙子,我才上車的,結果是宋岸開的車。」
秦寂低下頭和我碰鼻尖,誘哄道:「他們賠的裙子哪里好看了?」
我點點頭,鼻尖反復地輕輕摩挲著,「是不好看。」
秦寂消了氣,微微揚了揚嘴角。
我忽然想到,如果不出意外,現在被審的應該會是宋岸他女友李薇。
畢竟,那杯酒本來是該潑她身上的。
事出有因。
2
我做過一場夢。
在不久的將來,秦寂會將宋岸算計到破產,并將他踩入泥濘。
但是風水輪流轉,秦寂最終會被宋岸反殺,迎來更加狼狽的局面,堪為身敗名裂。
而我在整個故事里面,是一個面目模糊的工具人。
秦寂喜,我也喜,秦寂怒,我便怒。
后來我才意識到我們全是書里的人物。
故事的高低起伏和輕重緩急實在太有規律。
有主角,有反派,低谷有,高潮也不缺。
而我就是反派他家屬。
會在酒會上無端潑宋岸女朋友李薇滿身紅酒的那種家屬。
行為是可以引發效應的。
李薇被弄臟之后,上樓換衣服,陰差陽錯地結識了男配齊林。
齊林求愛不成,于是聯合秦寂一起算計宋岸。
宋岸腹背受敵,才會陷入絕境。
我不想潑這杯酒了
但真是見了鬼了。
我明明把酒杯抓得緊緊的,卻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掰著我的手腕,非要我把紅酒灑出去。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改不掉走向?
終于——
李薇見我端不穩,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酒全倒我身上了。
既然事情都變成這樣了,我只好張口:「哎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禮貌啊,懂不懂……唔……」
李薇不僅給我蓋上披肩,還幫我擦酒漬。
滋,她好溫柔。
我上了她的車。
車沒開多久,另一輛車就跟在尾巴后面,緊咬著。
所以秦寂接回我的時候,才有了停車場那一幕。
「讓我看看,喝酒了?」秦寂把我的嘴唇捏成 O 狀。
「沒,」我口齒不清地說,「全倒了,都怪宋岸他們,可惡。」
秦寂輕笑一聲,歪頭親上來。淺啄間,他又笑,「確實沒喝。」
話音剛落,車輪碾過地面的聲響漸漸清晰。
我剛抬起頭,就被一束車光照射到,下意識地躲回到秦寂的懷里,貼在他胸膛上聽心跳。
秦寂顯而易見的很不爽。
那輛車停了下來。
秦寂冷眼睨過去。
我也跟著看,透過亮光看見了宋岸的臉龐。
完蛋,又要起沖突。
我扯了扯秦寂的手臂,正想說別打架,結果又是那股該死的神秘力量,害我說出口的是:「老公揍他。」
3
剛剛從車里探出頭的宋岸滯了滯:「?」
而我和秦寂視線相接的那一瞬間,清晰地看見他的眼睛里泛起微不可察的笑意,嗓音慵懶又漫然:「那你回車里去,聽點音樂。」
這年頭,這種指哪打哪的老公不多見。
但……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我一把圈住要朝著宋岸走過去的秦寂,匆匆地說:「先看看他來干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