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做慈善,培養人才,收買人心。
若想在長安打下根基,未來缺的不會是銀子,而是協助我的人。
第四,買良田。
宋管事站在我身旁盤算,“……種稻子小麥一年可以收兩季,桃子一年只能賣果一次……”
“楊倩!”
我和宋管家正聊著,秦長嫂帶著幾個嬤嬤不打招呼的闖進院子。
“你在長安朋友可真多啊。”
長嫂陰陽怪氣的說著,“但凡響當當的的酒樓里,幾乎每天都有你的場子,真是鐵打的酒席,流水的男人啊。”
我將賬本一合,交給宋管家。
“我朝對女子頗為包容,衣著、行事等并不格外約束。嫂嫂若想去酒樓,我今晚就帶上你。放心,我請客。”
最后一句話是故意說的,因為我知道她沒那麼多體己錢。
長嫂黑了臉,“做女子要有女子的樣子,你可以吟詩作賦,約上婦人插花品茶,作甚的在男人堆里鬼混。”
“嫂子冤枉啊,我在男人堆里鬼混,全然是因為能做生意女子太少。”
“你別把在揚州的銅臭味帶到長安來!”
嫂子厭惡的瞪向我,“商戶人家的子女果然難登大雅之堂。”
“那你們家娶個難登大雅之堂的媳婦,你七弟秦晉知道嗎?”
秦家確實是三代功勛。
奈何功勛卓越的已然過世,留下的大都是些飯桶——雖然他們不會掌家,但都會糟蹋銀子啊。
不然也不至于讓家里最有前程的七弟,娶我這個商賈之女。
長嫂被我噎得語塞,“你……我,我是告誡你,既嫁到長安來,就要有嫁人的樣子。”
“那嫂子真是誤會我了,竟然以為我到長安只是為了嫁人!”
“竟然以為我只能嫁人?”
我面帶笑容,言語堅韌清晰,“聽清楚了,我楊倩千里迢迢到長安來,是打天下的。”
“順便,嫁個人而已!”
我聲音大得整個院子里的仆人都停下動作,投來詫異的眼光。
長嫂更是被我氣得齜牙咧嘴。。
是了,我作為女兒身,在家中并無繼承權。
哥嫂經商能力欠佳,守財能力賽過貔貅,不愿多給我分文。
父親思想守舊,能讓我跳出商戶聯姻,豪投千金高嫁官宦人家,已是他對我最高級的寵愛。
但我偏是個不服命的。
我不想被人夸贊賢良、溫順、會過日子。
我就應該被人夸贊貌美、強勢、會賺錢!
來到長安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畫下屬于我的商業版圖。
丈夫愛我那是最好,不愛也沒什麼要緊的。
因為嫁與誰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無論落在何處,都能原地展開拼盡全 力的做事——小事看準,大事得狠,沒人攙扶自己要站穩。
“夫人,你真是太閃耀了。”
長嫂被我氣走后,金枝為我豎起大拇指,隨后又很擔心,“恐怕,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啊。”
我輕笑。
“送一塊貪吃神獸饕餮的玉佩給老夫人,讓她多吃飯,少說話。”
“好嘞。”
第3章 將軍回來啦
約莫一年后,金枝在某個午后急匆匆的跑進院子,“不好了,將軍回來了。”
我一回頭,“還帶回了一位懷孕的女子?”
“額……”
金枝皺了皺眉。
“懷孕倒沒有。但帶回來的女子,是一位尊貴的郡主啊!在身份上,對你可是碾壓級的,比懷十個兒子還可怕。”
“還有還有,她在邊塞救過我們將軍的命,可是我們秦府的大恩人,就連老夫人見到她都要起身相迎了。
”
“哦。”
我無話,坐在院子里繼續吃酒賞花。
“夫人,您怎麼如此淡定?”
我笑,從容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不用問,事與愿違才是人生常態,我不是例外。”
“好定力!”
有人不請自來,靠近時還拍了拍手。
“自己的丈夫從外面帶了女人回來,夫人還能從容喝酒,當真如晉哥哥所說,你們夫妻感情淡薄啊。”
不回頭就知道,這麼囂張跋扈的女人,自然是郡主本人了。
我抬頭,很自信的回答她,“是啊,畢竟我這人太過優秀,不能毀在感情上。”
郡主嘲諷,“夫人請放心,我跟晉哥哥的感情確實比你好,但我堂堂郡主,是絕對不會做妾的。”
什麼意思?
通知我把手洗洗干凈,準備接休書!?
“郡主,一個女人最大的資本不是嫁人。”
我如長姐般從容的對她說著,“是經營好自己,擁有離開或被離開的底氣。”
不用拿休書來威脅我,不服就干。
“夫人真是好風骨。”
有男人走近,原本就很跋扈的郡主神態更加得意。
眉眼間仿佛在說——看,我的獵犬來了。
嫁到長安一年,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自己的丈夫。
果然相貌堂堂、英姿勃發。
父親挑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他確實哪里都好,只是不愛我而已。
短暫的失神后我起身問好,“相公回來得這麼早?”
“你好像很期待我戰死沙場的啊?”
“怎麼會?我很舍不得相公的。”
才怪。
秦晉一指身旁的俏佳人,“見到歡怡郡主,還不快跪下。”
我站在原地,雙手緊握,但還是保持著笑容不動聲色。
秦晉抬了抬下巴,“夫人在等什麼了?”
我在心里數著,一,二,三。
“她在等你們給太妃跪下。
”
從我屋里走出一位裝扮富貴的老婦人,正是宮里的太妃。
秦晉和歡怡隨即低首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