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努力怎麼行呢?」
有人說他真能裝。
我不行,我就吃他這股勁。
「你怎麼知道我有題不會?」我佯裝不解。
其實我知道為什麼。
謝嶼說我遇到不會寫的題時整個人瞬間暴躁,吃糖的速度放快 N 倍。
他看得見。
我就是要他在沈晚儀面前復述。
謝嶼略有點詫異,但沒有發問,他把曾經說過的話又重復一次:
「你到底偷看我多久?」
我屈指敲了敲他的桌面。
沒等他回答,轉向沈晚儀道:
「我們別管他,我先教你這題。」
沈晚儀攥著筆的手指被壓到發白。
她臉上卻是完美到看不出任何破綻的笑:
「好呀,謝謝你。」
「剛開始我還怕你不好相處,沒想到你人這麼好。」
「難怪謝嶼那麼喜歡你。」
我習慣性地把題干里的數據先圈出來。
聽到她這句話,我點點頭:
「他喜歡聰明人,你應該也知道我怪聰明的。」
「你來看這道題……」
我余光瞥見她的指甲掐著掌心。
沈晚儀微蹲下來,沒聽兩句忙道:
「我懂了,謝謝你。」
她拿了書匆匆離開。
還沒開始講就懂了,這是真天才。
【系統,有沒有什麼辦法,把別人腦子里的東西給我換過來?】
聽到她和系統的對話,我只覺我的錯題都可愛了兩分。
她失敗的次數越多,系統耗費的能量越多。
等我的系統吞噬完她的系統,我就可以回家了。
06
沈晚儀咬牙用積分置換走我腦內的知識,我瞬間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我沒忍住和系統吐槽:
【我說她怎麼聽兩句就懂了,合著什麼都不會。】
【從未見過大腦如此空白的人,這些題在她眼里是天書吧?】
我放空了兩秒,難以置信地盯著書,轉過身朝謝嶼道:
「怎麼辦?我一題都不會做。」
聲音帶出點哭腔。
沈晚儀得意地掃了我一眼,和她的系統道:
【謝嶼我勢在必得。】
謝嶼不知道我又發什麼瘋。
他把保溫杯挪到里頭,配合我道:
「我教你?」
我滿臉慌亂地把書遞過去,想著做戲做全套,對著他瘋狂抱怨:
「就剛剛,我突然什麼都不會了。」
「一道題都做不出來。」
「我是什麼很蠢的人嗎?」
……
謝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鴉羽似的睫毛撲閃,視線落在我的唇上。
我停止滔滔不絕地輸出,困惑地看著他。
像是再也無法忍耐,謝嶼猛地把書立起來,因為繃得緊手背上青筋明顯。
他靠過來,輕聲道:
「你要親我了嗎?」
我怔了兩秒鐘。
謝嶼似是終于反應過來,他誤會了我的意思,垂著眼,認真地道:
「對不起。」
他的耳朵又紅了。
我忍著笑湊過去,佯裝沒明白:
「對不起什麼?」
「怎麼突然給我道歉?」
立著的書被他順手放下。
他正色道:
「在亂想,不尊重你。」
他說得一本正經。
我伸手碰了他的耳朵,燙得很。
謝嶼先是猛地往后躲,而后愣在那里,瞪著眼睛,像只猜測著主人想法的小獸。
太可愛了。
我笑倒在桌上:
「你又逗我?」
謝嶼把他的保溫杯放回左手邊,做著無聲的抗議。
我縮回座位:
「不逗你了,把你的筆記借我翻翻。」
不會做就不學了?
得學啊,不會更要學。
07
困。
我不再強撐,匆匆合上書頁,上床睡覺。
我的腦海里有模糊的記憶,重學起知識不算很難,但也不簡單。
細節太多,稍微漏掉一點,就做錯了。
知識點雜亂無體系,腦子里亂糟糟。
我白天學晚上學,為此幾乎拒絕了所有社交。
謝嶼被我整出強烈的危機感。
我們倆學得近乎快入魔。
我媽險些以為我嗑了藥:
「中庸之道曉得不?」
「你別學著學著學成了行尸走肉,媽媽不想我的女兒太辛苦。」
「不管你什麼樣,爸爸媽媽都愛你。」
我塞了口飯,含糊不清地點頭。
但還是想,不可以的,我要贏。
我一定要贏。
系統適時出聲:【宿主,就算你是天才,這麼短時間也根本補不上這次的考試內容。】
冰冷的機械音理智而無情地下了論斷:【你會輸。】
我目光放空了兩秒:
【你就知道?】
【數據測算,下次月考宿主考過沈晚儀的幾率是零。】
我戳了下米飯:
【你算錯了。】
質疑一個系統的測算能力,系統瞬間炸了:
【我沒錯!】
我滿意地夾了一筷子菜,對上我媽擔憂的眼神,嘿嘿笑了下。
月考的時間很快到了。
沈晚儀的心聲活躍得不像話。
比如我成績墊底被嫌棄,比如她拿下謝嶼賺滿積分。
我略微皺了下眉,我不太喜歡「拿下」這兩個字。
謝嶼又不是什麼物品。
沈晚儀勝券在握,還給我帶了條草莓糖。
包裝紙在她的手中發出兩聲相互摩擦的聲音。
她塞到我手里,輕輕地笑:
「我記得這是你喜歡的口味,對不對?」
「我今天剛好看到,就給你買了條,我喜歡漂亮女孩子,不用謝哦。」
我低下頭遲疑地看了眼手中的軟糖,手指合攏、收緊:
「謝謝你。」
08
我把東西簡單地收拾了下。
系統好奇地冒出來:【你干嗎?】
我背著書包,蹬蹬往外跑:
【請假回家啊。】
【你也說了我不是天才,學不了那麼多。】
【但是我不想輸,只有跑嘍。】
好在我平時足夠聽話,很輕易就把假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