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著笑直點頭:
「沒有,我有點感冒,寫題的時候就暈乎乎的。」
「過幾天就好了。」
班主任確認兩次,叮囑我注意身體這才把我放走。
沈晚儀明顯慌了,我聽見她和系統吵架,逼問系統是不是出了錯誤讓她承擔。
我的系統邊給我直播,邊問我:
【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撐著下巴,漫不經心地道:【那當然是因為你們系統也得守小世界規則啊。】
【沈晚儀置換走的是這個世界的「我」所學的知識,我在原世界學的東西可沒跑,我當年也是很厲害的,只是時間太久忘記了很多。】
【謝嶼幫我過了一遍,我自己又學了這麼多,重新掌握一部分很奇怪嗎?】
論成敗,人生豪邁,大不了從頭再來。
更何況,重新學又不是從零開始學,我是從無數經驗里再開始。
沈晚儀和系統都太迷信外物的力量了。
我不一樣,我最相信我自己。
什麼都會背叛你,學到的知識可不會。
【你一早就知道?】
系統的聲音帶上了幾分訝然。
【不知道,我猜的。】
【要是系統真萬能,還需要攻略者干什麼?你們投放一批人物進來,讓目標人物直接愛上不就得了。】
【所以我猜,肯定有所限制。哪怕是置換走的所學知識,我腦子里還有模糊的記憶呢。現在看來,我的想法完全正確。】
不論沈晚儀如何發瘋,時間還是來到了新的一月。
月中的考試依舊如期而至。
我的排名緩慢地往上攀爬。
學期末,我留在第五位。
我看得出沈晚儀越來越心急,機會,快要來了。
班主任還是經常找我談心,要我加油,我把說過的話翻來覆去地又說幾遍,向他保證。
倒是他,每次說的話中心意思都一樣,卻能換著法子給我講。
我很不合時宜地想到,他的學生會像飛鳥一樣飛向世界各地,而他就像棵樹永遠立在講臺上,守著他的崗位。
這是我的任務世界,這是他的生活。
在他眼里,我也是他無數學生里的一個。
所以在他繼續鼓勵我時,我頭一次肯定道:「謝謝老師,其實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我一定會加油的。」
我破天荒地和他說起我的夢想。
我曾經在那個世界的夢想。
他笑著聽我講,然后說:「姜珣,你是個好孩子,老師相信你。」
原世界里,我的班主任也說過類似的話。
可惜早就變了,我現在只想回家。
【那謝嶼呢?】系統問我。
我收完東西和謝嶼一起回家。
今天是這個學期的最后一天,外頭的風有點大。
風聲呼嘯里,我說:「我得贏啊。」
謝嶼沒有聽見,他只聽見一點模糊的聲音。
他下意識地彎下腰,側著頭,示意我再說一遍。
我說:「謝嶼,我希望你天天開心。」
「每天都要開開心心哦。」
他溫溫柔柔地笑:
「好,你也是。」
11
說是放寒假,其實留給高三生的時間也并不多。
在家還要留意微信群里的消息,還要注意復習和寫作業。
過年還是很忙。
【寶寶,下雪了。】
我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愣了愣。
我跑到窗邊,窗外真的飄起了雪。
雪花片不大,像隔著無數葉片灑落的月光,細細碎碎。
觸手很涼,當真是清冷如月。
我原先世界生活的地區,是下雪的。
估摸著是流淌在南方人血液里對雪景的向往,我看了很久。
謝嶼又說:【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
【所以我想請它吃飯,如果你有空的話,我希望你也來。】
講真的,謝嶼沒什麼浪漫細胞,我追他的時候十八般武藝用盡,他還是不動如山。
直到我開始打直球。
現在他居然會和我說這種話。
我既驚又喜,卻是問他:
【哪里學的?】
【還喊我寶寶,小謝你變了,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那麼冷漠。】
消息發出去的瞬間,對話框頂就開始跳「對方正在輸入中」:
【想見你,所以就會了。】
【你這樣喊我,我也要這樣喊你。】
【剛認識你的時候,不識好歹。】
我想象著謝嶼敲下這些字時的表情,唇角翹起:
【我問小雪花要不要見你,它們說好久不見很想你。】
【那我出門了。】
謝嶼突然打了一直球:
【我也想你。】
我和他很少說這種話,大多時候都是我在逗他,謝嶼手足無措地應付我。
喜歡真是神奇的東西。
讓膽怯者勇敢,無畏者膽怯。
我站在穿衣鏡前,不斷地挑選著滿意的衣服。
我這樣想。
12
屬于高三生的寒假很短暫。
大家都很忙,就連沈晚儀都安靜了好一陣。
自從月考失利后,她終于肯拿起書學習。
現在勉勉強強在前二十的尾巴處。
但對我產生不了半點影響,她的積分只能打水漂。
冬去春復,夏至。
高考倒計時的日子變成兩位數。
我在這種焦灼的氣氛里全然忘記了自己攻略者的身份,全身心融入其中。
沈晚儀總會拎兩道題來問謝嶼,謝嶼為了避嫌讓她來問我。
她很不高興地攥著手。
我給她講題的時候,沈晚儀從不看題,眼神游離一會就穩穩落回我臉上。
我給她講完,沈晚儀并不多問,安靜地回到座位上。
次次如此,次次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