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咬幾乎用盡全身力氣,能咬下一塊肉來。
男人吃痛,蹙起眉。
我趁機推開他,跌跌撞撞往外跑。
幾步的距離,他沒有追上。
跨出門檻,我撞入衛瀛懷里,顧不得解釋,扯住他向前走。
「小娘,出什麼事了?」
他順從地任我拉著。
待走出長街,我終于卸下力,險些癱軟,抖瑟瑟地擠出個笑容:「我想起肉還在灶臺上燉著,有些著急,我們快回去吧。」
衛瀛眼疾手快地扶住我。
他看出我的心神不寧,二話不說,五指抵進掌心,帶著令人心安的力度,牽住了我。
「好,我們回家。」
05
當晚,我緊急召回了系統。
從鬼門關前撿回一條命,我心有余悸:【你不是說沒有危險嗎?】
對此,系統也摸不著頭腦:【資料庫里沒記錄過這個人,說明他并非是小世界的主角。】
【這樣吧,我給你個保命道具。】
得到保證,我這才放下心來:【別人穿書都是一對一,怎麼你能同時打幾份工?】
系統理直氣壯道:【掙錢不可恥。】
【除了我,你還給誰當系統?】
【PO 文女主。】
我:【……】
送走系統,我撐著床慢慢地站起身。
不料就只是動了動,腰間陡然傳來一陣拉扯的疼痛。
白日在醫館時,撞在桌上的那一下太狠,這會兒后知后覺地察覺出疼,瘀血早暈開了,一片冶艷的紅。
看著觸目驚心。
我扶住腰,冒著冷汗,在房間里翻箱倒柜,寄希望于能找到一瓶藥酒。
門被敲響,衛瀛高大的身影映在門上。
「小娘,我拿干衣裳過來。」
他恰好過來,聽見里頭聲響,擔心我這邊發生了什麼事,卻又恪守分寸地站在門前。
我慢吞吞地給他開了門,走路的異樣自然也被他收入眼底。
衛瀛熟稔地把手里的衣裙放入柜底,回過身看我。
「在找藥酒嗎?」微垂的眼,看起來很是乖巧。
我痛得帶上哭腔:「對……」
他比我更要熟悉這房間,順手找出了藥酒,擱在桌上,做完這一切就要轉身出去。
我叫住他,苦著臉,干巴巴道:「你能幫我擦藥嗎?」
衛瀛沒答話,耳根倒燙了起來。
我咬了下唇,細聲細氣地解釋:「我,我手上使不上勁,你力氣大。」
說完這話,余光忽而瞥見自己微敞的衣襟。
原來是先前在床榻上跟系統打岔的時候,滾了幾圈,連領子松開了也沒發現,露出頸間小片的細潤肌膚。
香嬌玉嫩,白得惹眼。
我慌促地掩了襟口,強裝鎮定,張口使喚他:「把門帶上,別叫人看見了。」
夜深深,月影流轉。
低語聲驚落一地流銀。
「你手勁大些,不然傷好不了。」我催促道,把褥單都揉皺了。
衛瀛好脾氣地應聲:「用上力氣你要喊疼的。」
我蔫蔫地將臉埋入枕頭:「總比疼得直不起腰好。」
藥酒不使勁揉進皮肉,就只是表面功夫,拖上好幾日也不見得能好。
他手勁大,但顧著我會痛,也不敢使上力。
盡管如此,白嫩的皮膚上還是留了斑駁紅痕。
在衛瀛的角度,自上而下地看去,背與腰之間微塌下的圓弧有如雪谷,覆落的白雪上綴著星點紅梅,雪膩酥勻。
不比落雪冰涼,觸感溫軟,像是初春時融化的汩汩雪水。
他垂下眼,視線落在別處,很輕地「嗯」了聲。
粗糲掌根當真就帶上干活的力度,一寸寸地碾過后腰。
我痛到忍不住蜷起腰身,又被大掌捉住腰側抻開,下一次落下的手掌愈發用力。
一兩下還能忍,可這小半會兒也沒見停,我痛得眼淚汪汪,只能抽抽噎噎地討饒:
「你就當我說錯話……」
「太疼了!」
身后動作稍停了一瞬,只聽衛瀛無奈地輕笑了下:
「是小娘讓我重一些的,現在又說忍不了。」
酥麻竄到尾椎骨,叫人心驚。
到底是禍從口出。
06
那之后,衛瀛又為我擦了三日的藥酒。
我試探地讓他推掉送藥草的活。
他也不多問,找人替了這件事。
解決心頭大患,我安穩地在家中閑了一段時間。
腰傷恢復得比想象中要快,養了三兩日就不大見疼了。
還能趕上城郊桃花開得最熱鬧的時候。
我打算去摘些新鮮的花瓣做桃花糕。
天氣逐漸熱了起來,我換了身輕而薄的羅裙,臂彎挎著只竹籃子就出了門。
剛走出兩步,就撞見蘇鶯鶯迎面走來。
她今日穿了件寬袖長裙,容貌俏麗秀美,因著走得著急的緣故,鬢發微微地濕了。
「衛小娘。」蘇鶯鶯認得我,于是停下腳步,甜甜地招呼了一聲。
我一看見漂亮的姑娘也忍不住笑,朝她過來的方向看了眼,好奇道:「你這般匆忙,要去哪里?」
蘇鶯鶯抿著唇笑,頗有些不好意思:「有只大肥貓爬上巷口那棵老棗樹,這會下不來了,急得嗷嗷叫,我想著回去找根長桿來呢。」
我一聽,自告奮勇:「我會爬樹的。」
等到老棗樹下一看,高高的樹杈上果真趴了只圓滾滾的肥貓。
短毛橘色,油光水亮。
胖得無法無天。
「太高了,夠不著。」蘇鶯鶯比畫了幾下,眼巴巴地瞅著我。
我信心十足:「這高度的樹,我以前爬得可多了。
」
不等她回話,我放下竹籃,捉起裙擺,抱住樹身就攀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