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無比熟悉。
我心里一驚,羅森要有危險。
偷仔仔的人,并不想要仔仔的性命。
他只是想制造一種危機的假象,逼我說出羅森。
這個人熟悉我老公但不是我老公。
這個人知道我和老公在一起。
這個人知道我老公要找羅森。
這個人知道羅森也要找老公。
這個人,不動聲色地利用我們每一個人達到他的目的。
他,果然神秘而強大。
22
我立即想打羅森電話,提醒他注意危險。
至少目前來看,他是最有生命危險的。
我父母焦急地圍著我,看著我懷里的仔仔。
我轉念一想,打了老公的電話:「老公,找到仔仔了,他還在昏睡。我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
老公喜極而泣道:「謝謝老天,找到仔仔了。我在醫院等你娘倆。」
我問道:「你們找到羅森了嗎?」
「沒有!他在醫院里消失了。」
我松了一口氣。
我的擔心有點多余了。
羅森真是像貓一樣,有九條命的人啊。
到了醫院時,仔仔已經醒了。
各項檢查都正常。
我讓我父母看好孩子,拉著老公到了醫院外面。
我問:「之前你認識羅森嗎?」
老公回道:「不認識。我們做實驗都是雙盲的,G 教母也不允許我們有聯系,可我能感覺到近年來他一直在找我。」
我道:「你到現在還不說實話嗎?你不僅僅是一個受害的實驗品吧?」
這是我剛才想通的。
馬戲團里全是實驗動物。
但是羅森之前并不知道,所以羅森不可能是控制馬戲團的人。
而能讓太陽馬戲團秘密隱藏住,特別是能隱藏住弟弟的人,才最有可能是控制馬戲團的人。
這個人,無疑就是老公了。
老公臉色蒼白道:「我只是名義上的控制人,最終的控制權是 G 教母。」
我點了點頭。
從仔仔失蹤這件事來看,他就不是最終的控制者。
他甚至都不知道羅森。
帶走仔仔的人,只是想利用這件事,給老公一個除掉羅森的契機。
只是羅森太狡猾,先設計了搏斗受傷的計策逃掉了。
我去小區要監控時,發現那個時刻的錄像丟失了。
做這件事的人,果然謹慎。
我思緒像一團亂麻,怎麼也扯不開。
很明顯,老公和羅森,都有著各自的謀算。
而我,不過是實現他們目的的棋子而已。
真正的答案,他們是不會告訴我的。
可我知道這些答案我必須找到。
否則,不僅是我,還有仔仔,就會是一條消失在大海里的沙丁魚。
23
這時羅森給我發來圖片。
一張完整的狗皮,和勝利的毛色一模一樣。
原來他猜到我們會追去醫院,玩了個聲東擊西,潛去了太陽馬戲團。
那狗皮,唯一缺口,在隱私部位,超大彈力。
而我從來不會觸碰勝利的隱私部位。
這仿佛給了我亂麻的線頭。
好多事情都有了解釋。
家里的狗,有時是勝利,比如我出差回來撓癢癢那天。
應該是那天弟弟的反抗,讓老公不敢把他帶回家。
而他知道我那天要回去,不得不帶狗回去。
陰差陽錯帶了真狗反而迷惑了我。
其他時候,它就是吳大鵬,比如救孩子那天。
吳大鵬因為要隱藏他像狗的真相,所以不能以真面目出現在眾人面前。
于是他扮成狗出入。
我立即去找吳大鵬。
三個關系人中,只有他,我沒有單獨問話了。
他那里一定有我老公沒告訴我的秘密。
吳大鵬恨恨地看著我。
我問:「平時在我家里的勝利,是你裝的吧?」
「還不算太笨,當然是我。」
「為什麼那麼做?」
「因為我哥想甩掉我過正常人生活。我說不可能。他關系我們兩人的命,我不可能放任他,我必須隨時監視他。」
「為什麼不可能過正常人的生活?」
「從鸚鵡沒有選擇我們事先選的托兒,而選了你,我就知道不可能。」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事先并不知道鸚鵡會選我。」
「當然相信。因為操控鸚鵡的本來就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一定是 G 教母。
「哥哥天真地以為是巧合。我們這種人,還配信巧合嗎?」
24
吳大鵬講了一個關鍵信息,那就是鸚鵡是被操控的。
按照他的陳述,是有人選定了我。
讓我和吳大衛結婚。
那個人能操控鸚鵡我可以理解。
可是誰能操控我,讓我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恰好出現呢?
又有誰能操控我,讓我和吳大衛結婚呢?
如果他們說的基因實驗是真的,那麼操控我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忽然覺得后背一陣陣發涼。
目的?
我和吳大衛的孩子具有狗的特征,是不是就證明了老公實際具有動物基因,且能遺傳下來?
即使那基因檢測不出來。
這,是另一個證明實驗成功的途徑?
25
如果真是這個目的,那羅森的實驗肯定是沒停止過。
我黑入了基因研究所的電腦,想看看羅森的實驗究竟進行到了什麼程度。
可是,萬萬沒想到,太驚人了!
羅森偷偷在做的,是基因敲除實驗。
也就是說從人的基因中選擇特定的結構敲除掉。
這恰恰與他之前的目標背道而馳。
他為什麼冒著巨大風險這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