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騰蛇一族,個個都是美人。
03
蛇尾帶著涼意,春山把頭埋在我頸窩。
「姐姐,你終于想通了。」
然后他的蛇尾幻化成雙腿,把我攔腰抱起,走向對面的床榻。
我:「……」
誰家牢房有榻的?
還在上面鋪了一層的又一層的狐裘,身下觸感柔軟,眼前是春山放大的俊臉。
他領口微開,淡淡的香氣充斥在鼻尖,我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
「小蛇這是熏了什麼香?」
「醉人得很,我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
他微微一笑。
「迷情香。」
「這是當年姐姐最喜歡對二郎用的,這才過了三年,姐姐就忘了嗎?」
我歪頭:「啊?」
然后我抓著身下的狐裘,爬,蠕動,掙扎著,奮力往外挪,想跑。
小蛇三年沒開葷,我怕自己會死在這。
春山挑眉,巨大的蛇尾一動,又攬住我的腰,我再次被他帶到懷里。
我:「……」
「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坐下來吃吃飯,一見面就這樣有失風度。」
他捏著我腰間的軟肉。
「那是你們人類的風度,我又不是人。」
眼看他要傾覆下來。
那頭裴恒打通了朝廷關系,一路風風火火闖進來。
看到的就是我衣衫凌亂,埋在春山懷里,眼中滿是情動。
春山是蛇族,一早就察覺裴恒的步子,他收起了蛇尾,只是雙臂緊緊錮住我,沒有半分松手的意思。
裴恒炸了。
「上官靜!你們,你們!成何體統!」
我攏緊衣衫,迷離地看過去,就見裴恒那張發怒的面孔。
雖然在生氣,可他眼尾微紅,還是好看。
我被迷情香撩得上頭,露出癡漢笑,朝他伸手。
「阿恒你可要一起?這榻大得很嘞,咱們三個一起在上面空間都足夠。
」
裴恒臉綠了。
春山挑釁一笑,低頭吻在我的唇角。
我剩下的話被堵回去,春山手臂微動,桎梏我的力道一松,我身子朝后面滑下去,我忙伸手環住他的腰,整個人掛在春山身上。
裴恒臉變黑了。
不等他發作,就有兩個蒙眼的守衛上前,把裴恒拖出去。
裴恒指著迷糊的我和春山,手腳騰空,張牙舞爪。
「不知羞恥!」
「上官靜,我好心打點關系來撈你,你竟敢當著自家夫君的面,和別的男子無媒茍合!」
「你還把天朝律例放在眼里嗎?」
他太吵了,守衛聽不下去,一個手刀打在他的后頸,裴恒頭一歪,昏了過去。
我從春山懷里抬起頭,拍拍吃痛的腦袋,努力站定身子。
可腳一軟,連忙扶住春山的手,拉扯之下,春山的外衫滑落。
我的鼻尖對上一簇櫻紅……
空氣一瞬間靜止,我腳下一動,連忙后退,想和他拉開距離。
春山卻攬住我的腰,把我帶回去。
「姐姐,火燒好了。」
他低啞的聲音回響在耳邊,我的臉頰貼著他的肌膚,明明觸感微涼,可心幾乎跳出嗓子眼。
我推搡著,擠出一個勉強的笑。
「然后呢?」
「姐姐你給我做怎麼樣?」
我小腿一抖,又差點摔下去。
那頭春山松開我,不緊不慢整理自己的衣衫。
「姐姐你給我做飯好不好?」
「三年了,姐姐做的烤魚,整個胡部也沒第二個人有這樣的手藝。」
「想這口了。」
我沉默,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小蛇放養了三年,學壞了。
04
我在魚的周身涂了蜂蜜,放在火焰上炙烤,沒一會兒就嗞嗞冒油。
香氣充斥在牢房里,沖淡了迷情香的味道。
春山捧著臉,直勾勾盯著我手里的魚。
他的發絲垂下兩綹,寬大的外衫松松垮垮搭在身上,棱角分明的五官,在火焰的映襯下,忽明忽滅。
只是那雙微瞇的鳳眼,更加勾人。
我去拿架子上的胡椒,那頭春山的目光粘在我身上,在我轉身后,他又挪開視線。
烤魚很快就好了,我和春山一起分食。
魚肉的香氣化在舌尖,我聽他說這幾年的經歷。
這才知道,在我和裴恒成婚的三年里,春山一直在暗處,他從金吾衛的小兵做起,現在一步步做到中郎將的位置。
余光瞥見春山手指的傷疤,我吃魚的動作一頓。
「這幾年辛苦你了。」
京城金吾衛,受皇帝的直系管轄。是城中百姓懼怕的存在,哪怕是高官權臣,也要對其忌憚三分。
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環境里掙到一席之地,想必十分辛苦。
春山滿不在乎。
「守在姐姐身邊,談什麼辛苦。」
他把自己的三年輕飄飄帶過,只是后面那句話又讓我愣住。
「姐姐,二郎明日就會抵達京城。」
05
二郎射藝雙絕,他十二歲就能馴鷹,十五歲在狩獵場上奪得魁首,他是岑家長子,更是草原上最恣意的少年。
他本可以走南闖北一生逍遙,可母皇怕他在跑生意的時候被別的女子拐跑。
在一次酒宴上,把二郎灌醉,送到我的榻上。
然后母皇一道王令,把他強行納入我的后院。
母皇說:「只要岑川在,岑氏就只能一輩子為王族所用,一輩子為王族賺錢。」
要我好好把岑川這個錢袋子綁在身上。
春山為我準備了新衣,凈身后才出地牢。
裴恒在那次被拖出去后,又多次拜訪,也沒有得到探視的機會。只好守在牢房的大門口,他一見到我和春山出來就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