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開始賣慘。
「二郎,你知道我這三年是怎麼過的嗎?」
「我就是不小心才墜入裴恒的圈套,一時上頭才掉進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話術里,這不,他那邊誓言一破,我立馬聯系你了。」
「二郎,這三年我熬得好苦啊……」
我說了許多話,完全沒注意到岑川越來越黑的臉。
他怒極反笑。
「一生一世一雙人?」
「上官靜,你挺會玩啊。倘若那裴恒是個一根筋,不就沒有我和小蛇的一點位置了?」
「……」
火好像越燒越大。
我終于意識到。
愛情,不能隨便許諾。
得虧裴恒是個缺心眼的,要是他像二郎和小蛇一般,我就再沒有脫身的機會了。看著岑川的笑臉,明明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我只覺得下一秒他就能掐死我。
我現在寧愿去受大理寺的四十道板子,早知道就晚一點給二郎傳書了。這樣我還能有時間,給二郎準備一些賠罪的禮物。
「我錯了。」
「二郎,我真的錯了。下次我一定堅守內心,不被外頭的野花給迷了去。」
「我只是犯了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如今浪子回頭,給個機會好不好?」
岑川放下賬本:「好。」
「給你個機會。」
然后他從書案的桌下拿出一個匣子。
我左眼狂跳,有不好的預感。
隨著機關盒被一一展開,赫然是我當初打造的七十二把刑具……
正是我當初對付他那套。
他修長的手指撫過刑具,每掠過一個,看我的笑意就加深一分。
我只覺得汗毛倒豎。
這是我令宮里的匠人,專門針對二郎打造的器具。
他當初野性難馴,一心想著出王庭闖蕩。母皇那時就在我面前嘆氣。
「靜兒,要是岑阿郎被漢人女子拐跑了,咱們胡人就少了最大的財主。」
「草原牛馬的交易,還有駱駝商隊帶來的奇巧玩意,可都依仗著岑家。」
「你一定要把岑川牢牢地抓在手里,不能讓他跟別人跑了。」
我暗暗咬牙。
為了王庭的富貴,為了不辜負母皇的期許,我豁出去了。
我只身入沙漠,涉足幾百里,給二郎尋到世間最罕見的明珠。
還撬了母皇的寶庫,順走母皇最寶貴的隕鐵,給二郎打了最名貴的隕鐵劍。寶劍削鐵如泥,我眼巴巴地捧到二郎面前。
他只是丟給我一句。
「公主還真是好手段,愿意為了在下跋山涉水,不辭辛苦。」
「公主還是放棄吧,我岑家在胡部的生意首屈一指,岑家人亦有自己的脊梁,怎麼可能甘心入您的后宅?」
我:「……」
要不是怕你被別人拐跑了,斷了我胡人的財路,我何至于如此。
我去向母皇討教了御夫之術,她神神秘秘地帶我入了王宮的地牢,一百八十二道刑具,看得我心頭一跳。
而母皇身側的侍君臉一紅,偷跑出去。
她給我一個眼神。
「看吧,男人都喜歡這些玩意,我的侍君每次來這,出去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日后對我更是言聽計從,靜兒,你可得好好學。」
我鄭重點頭,學到了,學到了。
只是一百八十二道是不是太多了,我請工匠,選了其中最精巧的七十二把,繪制圖紙,還挑了最好的精鋼打造。
一打好,就迫不及待都用在二郎身上。
小蛇本來很黏著我的,那段時間自己偷跑出去玩,我本來想問他是否喜歡,為他也打一套。
可那段時間時常不見小蛇的身影,這事就不了了之。
而二郎,我觀察著他的神情變化。
他一開始巋然不動,到了中間,緊握著拳頭,看我的目光已經帶著軟意,整套過了一遍,他走路的時候腿一軟,我忙過去扶他。
岑川手搭在我的肩上,在我耳邊咬牙切齒。
「上官靜,你膽子還真是肥……」
「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把自己送上門來?」
然后我被他抵在身下,岑川的手臂在發顫,他不太清醒,發狠地咬在我的肩上,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頸窩,最后我聽見岑川的低笑。
「上官靜,是你自己來招惹,那就不要怪我。」
我哭哭唧唧了一夜,第二天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只覺得身子都要散架了。
母皇給我端來兩碗參湯。
「靜兒,效果如何?」
「我特意讓打造工匠的師傅,把刑具泡在藥酒里,浸泡了整整七天,那岑家阿郎,昨晚是不是很生猛?」
我:「?」
我的表情從狐疑,不可置信,困惑,最終石化在原地。
母皇,我這麼信任你,這最關鍵的一茬你怎麼一開始不說?
自此,我把刑具封存。
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我覺得以后還是要遠離母皇為好。
08
岑川還在盒子里挑選,我腳尖抵著地面,瘋狂往后退,可是全身被綁著,挪了半天,一點沒動。
那頭岑川關上了盒子,手里什麼都沒拿。
我剛松口氣,他拿起了一側的燭臺。
「娘子,這三年你過得如何?」
好,不好?
怎麼說都不對。
要是小蛇,多說幾句軟話,認個錯,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可面前的是二郎。
我當初為了討他的歡心,都下了好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才讓二郎收心,做了我的郎君。
又花了好久才說服二郎接納小蛇。
至于院子里的其余十個,都是我在游玩時撿到的可憐孩子,以郎君的名義養在宅子里,等到教養成才,到了年歲就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