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為胡部的建設添磚加瓦。
可現在這三年里,橫空冒出來一個裴恒。
我還為了裴恒和他斷聯三年,這是多大的罪過。
我暗暗發抖,岑川舉著燭臺,靠近我的臉,他撩開我額前的發絲,想要好好看看我,我一口咬住他的指尖。
「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
「呵……」
他低笑。
順勢捧起我的臉。
「娘子,你當真以為,小蛇就是個單純的?」
「他不過就是借我手,來懲罰你罷了。」
「畢竟他自己,可舍不得。」
岑川指間微動,彈及我唇下的軟肉,我渾身打了個戰栗。
我說呢,胡部距離京城,少說也要快馬疾行二十天。
所以二郎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到達京城,打得我措手不及。我連準備賠罪禮物的時間都沒有。
真是玩脫了。
我嗚咽著。
「現在說對不起還有用嗎?」
「現在認錯還來得及嗎?」
「阿川,我心里就只你和小蛇,再也容不下第三個人了,真真的。」
「裴恒只是我一時沖動犯下的錯。」
「我心里一直都想著你的,不然也不會一和離,就快馬加鞭地寫信是吧。」
岑川笑笑。
「那倘若不和離,沒有裴恒的變數,娘子是打算一輩子和他一起。」
「一生一世一雙人了?」
他咬緊了后面那句話。
怎麼還越解釋越亂呢?
我放棄掙扎了,癱在椅子上。
隨便吧,小命一條,大不了今天就交代在這了。
現在是說什麼都不管用了,攤上這麼個難哄的郎君,我只能自己認栽。
第二日,春山來送飯的時候,我蔫蔫地趴在榻上,身上一絲氣力也沒有,每次動一下,都覺得全身的骨架都要散了。
春山吹著手中的粥,喂我吃下,
我看著他,看著看著淚珠子就滑下來了。
春山嚇壞了,用手幫我擦去眼角的淚珠。
「怎麼了?」
我囁嚅半天,從喉嚨里吐出兩個字。
「叛徒。」
09
岑川向來動作很快,這才過了兩天就開始收拾行囊回王宮,還去裴府為秋櫻贖了身,讓她在岑氏的商號做工,秋櫻一輩子都會活在岑氏的庇護下。
他一個人坐在前方的馬車上,我和春山在后面,我埋在春山的懷里,死死地盯著窗外,不想和他說話。
我自己教養的小蛇,到頭來卻向著二郎。
這都叫什麼事?
馬車慢悠悠走了兩天,才出了京城地界,岑川就叫停了行程。
說是原地休整。
喝著小蛇釀的清酒,看著他可憐的眼神,我扭開頭,還是不想同他說話。
叛徒。
都不給我時間緩一緩,就這樣被二郎捉回去。
我信里說的是一個月后歸朝,可沒幾天就被二郎抓包回去,一點準備的時間都沒有,還讓二郎看到了裴恒。
害我遭那麼大的罪,這幾天走路都發顫。
我一路都是對春山的碎碎念。
「你可是我養大的,怎麼心思就向著二郎呢?」
「是我平日里待你不好嗎?三年里我還時常寫信向你問好,你什麼時候和二郎一條心的?」
「小蛇啊小蛇,我信任的只有你了,你怎麼可以這樣。」
春山守在一側不說話,為我剝了葡萄。
甜意化在舌尖,連帶著看春山也順眼了些。
10
夜里,滿天掛起了繁星,在黑夜中一閃一閃。
我躺在草地上,無聊地數星星,夜里有風,湖水映著月光,泛起陣陣漣漪,河對岸,有一個少年,匆忙跑過來。
他隱在夜色里,我看不太真切。
正在我瞇眼探尋的時候,那少年朝我招手。
「姐姐,看天空。」
我下意識抬頭。
滿天繁星,煞是好看。
然后下一秒,炮仗齊鳴,無數的煙花沖上去,在夜色里炸出花來。
煙花照亮了夜空,而對面朝我招手的少年,是春山。
他在煙花下微笑,興奮得像個孩子。
我忍不住笑出聲。
抬頭看絢爛的煙花,這小子,是打算向我賠罪啊。
至于岑川,他守在篝火旁,烤了十幾條魚。
煙花燃盡后,他招呼我們一起吃魚,還特意多給春山準備了幾條。
他習慣了照顧我,連帶著偏愛小蛇。
吃完飯,岑川神秘兮兮地命人從馬車里搬出一個箱子。
隨著咚的一聲,箱子被三名侍女放下,然后打開。
裴恒被五花大綁,口中塞了滿滿的布條,他看到我后,就嗚嗚咽咽,透過明亮的月色,我看到,他,竟然哭了……
岑川好整以暇地在一側看戲。
等等,那三名侍女,怎麼看著那麼眼熟?
我一步步湊近,然后飛速彈射出去幾米遠。
這不是裴恒那三房小妾嗎?
怎麼成了岑川的侍女?
我在一側被雷得外焦里嫩。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那侍女拿走了裴恒嘴里的布條。
「上官靜,你為了離開,不惜找三個女人來勾引我,虧我以為自己負了你,原來一切都是你脫身的計劃!」
「你甚至不惜演這麼一出大戲。」
「還有你身邊那兩個男人,是不是也是你請來的演員?」
裴恒嘰里咕嚕說了一堆,我還沒緩過來。
他又開始認錯。
「阿靜,我知道自己不該納妾,可母親病重,她就想在死前抱上孫兒,你不至于為了這個就要跟我和離吧。
」
「只要我們有了孩子,圓了母親死前的心愿,你還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