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奴也不知道啊,奴說要來找妻主,閻王就把奴送過來了。」
謝言邇委屈地抿著唇,好像我是個負心漢。
我想把他趕走,可看著他身上的印跡,又心虛得說不出話來。
謝言邇對周圍的一切都滿懷好奇且一驚一乍,倒真不像是這個時代的人。
有了他的鬧騰,我很快就從和前男友分手的痛苦中抽離了出來。
可,他這也太鬧騰了吧。
剛學會玩智能手機,就給我捅出個那麼大的簍子。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下定決心——
今天就和謝言邇把話說清楚。
4
剛打開門,我又對上謝言邇那雙亮閃閃的眼睛。
「你回來啦!」
他像在家等著我打獵的小狗,聽見腳步聲就興奮得搖尾巴。
謝言邇自顧自說道:「妻主,奴已經學會用這個灶臺了!」
他挺了挺身板,驕傲地指著餐桌上滿滿一桌子的菜。
「真棒。」
我脫口而出。
話一說出,我被自己熟稔的口吻嚇了一跳。
就好像,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過千萬遍。
我搖了搖腦袋,想讓自己清醒過來,又在迷糊中被謝言邇推上了餐桌。
「妻主,您嘗嘗呢。」
他總是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我。
不能色迷心竅!
我掐著自己的手心,在疼痛中找回了真實感。
我端起小臉,道:「你以后不要叫我妻主。」
聽到我的話,謝言邇就抖了抖夾菜的手。
他像一只森林中迷失的小鹿,睜著圓圓的鹿眼,驚慌失措。
好好好,又來了。
這誰把持得住?
不是——
我又掐了自己一把,嘆了口氣:「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你。」
「有個陌生男人出現在我家,說他是我上輩子的男……面首,還賴在我家不走,你覺得我應該留著他嗎?」
謝言邇張張嘴,有些委屈:「可奴真是你親封的面首啊。」
說完,他還不滿意,小聲補充:「妻主以前最疼我了。」
大哥,你……
我咬著牙,知道自己要狠下心來,在這段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中一刀兩斷。
確定心意后,我問:「好啊,那你怎麼證明你是我的面首。」
謝言邇垂下了頭。
哼哼,沒證據了吧。
我才得意不過半分鐘,他又抬起了頭。
謝言邇耳垂紅透,欲說還休道:「就是……」
「是什麼?」
「就是您大腿內側有一顆紅痣……」
他眼神黏膩,害羞又含情脈脈地看著我,又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深吸一口氣,不自在地別過了頭。
5
和謝言邇的對峙,終究是以我失敗告終。
「你真要待在我家里?」
我望向天花板,打算最后一次確認。
「奴本來就是要和妻主在一起啊。」
他答得理直氣壯。
想到今天的飯菜和噌亮的地板,我在心里有了決定。
我讓謝言邇坐直,第一次直視他那雙漂亮的眼睛,鄭重其事道:「你可以暫時留在我家,不過現在是新時代,我不是你的妻主。」
「你算是我的家政保姆吧,等你適應了這個社會再搬出去。在這個地方,你不用每天圍著我轉,你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我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說得口干舌燥。
謝言邇很有眼力見地為我倒了一杯茶。
我清了清嗓子,問:「剛剛說的你都記住了吧?」
謝言邇十分乖巧:「好的,妻主說我們是什麼關系就是什麼關系。」
我:???
他羞澀一笑:「妻主以前最喜歡和我玩這種游戲了。」
他!
我呼吸一滯,感覺嗓子上噎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偏生眼前的男人笑得乖巧,眼神濕漉,還擺著一副唯命是從的模樣。
卡在胸口的氣就這麼泄了。
也是,我生他的氣干什麼。
只會把我氣死。
6
日子在我和謝言邇的打鬧中略過。
直到那天,同事琳雪在午休時刻發出了一聲驚嘆。
「啊!我刷到了大帥哥。」
激動的聲音把我從夢中喚醒。
夢中,我束起長發,身著長衫,英氣十足。
謝言邇軟弱無骨地貼在我的身后,為我捏肩錘背……
「天,還是同城的!」
我拍著自己通紅的臉,朝琳雪望去。
只見同事將琳雪圍得水泄不通,對著她平板里的視頻嘖嘖贊嘆。
見我醒來,圍在外圈的小孟激動地招呼著我:「時微姐,你也過來看啊,我從沒見過那麼帥的男人。」
多帥,能有謝言邇帥?
我好奇地走過去,同事們紛紛給我讓出了一條道。
琳雪將平板舉到我面前,那張日日面對的臉此時通過屏幕直直沖擊我的視野。
視頻中的謝言邇端坐著,淡淡地掃向鏡頭,眼神簡直動人心魂。
說實話,謝言邇確實是我見過最帥的男人。
他皮膚白皙,五官精致。這些特征和挺拔的體型又形成巨大的反差。
在兩者的沖突下,謝言邇整個人反而透露著清冷的氣質。
除了面對我的時候……
我不自在地扭過頭,畢竟這個視頻就是我昨天偷拍的。
昨天晚上,謝言邇端著書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認識這個世界的文字。
我被他認真的樣子迷住,不自主就掏出了手機。
一看到我,謝言邇清冷氣質就碎成渣子。
他眼里滿是好奇和依賴:「妻主,你把手機對著我作甚?」
再然后……
「時微姐,你的臉怎麼紅了。」
琳雪驚訝出聲,圍在身邊的同事紛紛朝我的臉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