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市井殺了十年豬,打算找個上門女婿相妻教子,再生兩個娃娃。
村長帶了一個年輕后生到了我的肉鋪門口。
「許娘子,你要夫婿不要?」
我一看,那小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挑,就一張臉能看。
嫌棄地道:「胳膊還沒老娘大腿粗!能干活兒嗎?」
那人生怕我不要他,慌忙開口道:「我能干……能干的!」
后來我在床笫間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發現他真的很能干!
「皇后……給朕生個孩子,永遠不許離開朕。」
我:「拱!」
1
我叫許菁菁,在鎮上經營一家肉鋪。
家里祖傳三代都是殺豬的。
小時候,因為我是個女娃子,所以爹娘想著讓我讀書識字,將來找個好婆家。
再生個弟弟,繼承家業,殺豬經營肉鋪。
沒承想,一場重病,我爹鐵打的漢子,被譽為清溪鎮最強殺豬漢子的男人,倒下了。
我娘也因此落下病根,失去了勞動能力。
辦完我爹的喪事后,家里僅剩的銀錢只夠維持半年生計。
于是,讀了五年書的我,只能在十三歲那年,接過我爹的殺豬刀,成了一名殺豬娘子。
我爹基因好,所以十三歲的我,已經身高七尺,一身短打干凈利索,手持一把玄鐵殺豬刀,舞得虎虎生風。
鄰人見了,露出不信任的眼神。
「許娘子雖生得高大,但到底是個讀書人,能殺得到豬嗎?」
「就是就是,許娘子不如嫁到我家做妾,你和你娘下半輩子,我都包了!」
「哎喲……小丫頭片子還殺豬?怕不是吸引大家都來看她,想找個好人家嫁了!」
周圍的議論,我充耳不聞,一心只看著眼前被捆在案板上嗷嗷亂叫的豬。
從小到大,我看我爹殺豬,心中早模擬過無數次!
在眾目睽睽之下,我一把尖刀刺入那豬的脖頸處,頓時鮮血嘩嘩流進案板下的大木盆里。
眼看血流干了,那豬不叫了,我順勢劃開那頭豬的脖頸,用斬骨刀將整個豬頭斬下。
眼前這一幕,讓那些說閑話的都閉上了嘴。
「啊啊啊,她真的會殺豬!」
「小小年紀,竟如此兇殘,將來誰敢娶你!」
「我不要你做妾了,不要你做妾了……」
當天,我用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迅速解完了一頭豬。
很快就賣完了。
我也一戰成名,成了十里八鄉唯一的女殺豬匠。
賺的錢,除了足夠養活我自己,還能給我娘治病抓藥。
十五歲及笄那年,我娘不想讓我一輩子殺豬,找到了和我定過娃娃親的李秀才家,逼著我扛了半扇豬肉上門,想讓李秀才履行婚約。
但李秀才的爹娘卻嫌棄我是個殺豬的,死活不肯,說他兒子要是非要娶我,他們就去上吊。
我想著強扭的瓜不甜,親手撕了婚書。
「算了算了,往后我當我的殺豬匠,你做你的官老爺。咱們一別兩寬,再無瓜葛。」
然后把豬肉又扛了回去。
我娘以為我會很傷心,其實我一點也不傷心。
「幸好扛回來了,還以為虧了半扇豬肉呢!」
那可是半扇豬肉啊!
2
就這樣,我這豬一殺就是十年。
眼看著年滿二十三歲了,我娘天天在家撒潑打滾。
「娘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都上私塾了!
「我和你爹就你這麼一個孩子,你忍心讓我們老許家斷子絕孫嗎?
「你要是不成婚,你讓娘死了,怎麼有臉面對你九泉之下的爹啊?」
老太太天天吵,吵得我腦瓜子嗡嗡的。
于是松了口:「行,您物色吧。帶到我跟前瞧瞧,行就行,不行就再說!」
我娘聽到這話,腰不酸腿不疼了,走路也帶風了。
找了個媒婆,天天城里鄉里地相看。
但找了一段時間,都沒有合適的。
不是人品家境太差的,就是嫌棄我是殺豬的,讓我成婚后不許再殺豬。
再有,聽到我娘說要招贅,都把她打出來了。
這年頭,除非日子過不下去,沒有給人做贅婿的。
那天,我正在肉鋪子里賣肉,我們村的村長帶了后生來我鋪子里。
「許娘子,你要夫婿不要?」
我一愣,把殺豬刀往案板上一扎,除了圍裙走出鋪子去看。
眼前這后生瞧著也就二十歲上下的模樣,生得劍眉星目,挺鼻薄唇。
就是身板子單薄了些,皮膚白了些,嘴唇紅了些,頭發絲兒竟然比我還細,都不帶分叉的……
這是找夫婿還是娶媳婦兒啊?
不過有一點,我還是滿意的。
就是,我這會兒已經是七尺半的偉岸女子了,但這貨竟然比我還高上半個頭。
在我們清溪鎮可不多見。
我從前說親不成,有很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我生得太高大了。
要是眼前這人,肯定不會嫌我高了。
我剛想開口問問年齡,籍貫,家里還有什麼人。
那人竟然開口了,語氣有點憨憨的。
「我愿意,管飯就行。」
村長解釋道:「這小伙子是我在山里邊采藥的時候撿到的,磕壞了腦袋,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他身上有傷,要吃藥,費錢。
「我們家你也知道,人多嘴多,實在養不起這一口人了。」
然后對那個青年道:「小伙子,你跟著她,有肉吃。
」
那青年吸了下口水:「嗯!」
我心說,你是真餓了!
3
村長看我們相互都沒什麼意見,又寒暄了幾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