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下節課就叫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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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課我更加心不在焉。
剛剛我的微信收到了朋友的消息:
【周繼安跟他前女友復合了,無縫銜接啊月月,你不得趕緊找個氣死他?】
覺得心煩,我索性把手機翻了個面。
坐在我身邊的周沫卻聽得很認真。
正好是沈言之在講。
微信消息就沒停過:
【聽說今天沈言之去給你們教授做助教了?】
【你別說,他也是個好人選。】
【分手把他兄弟給撬走,不錯,很好,我支持。】
我氣得直接把手機關機了。
然后被講臺上的聲音嚇得一激靈。
「這個問題就請姜稚月同學,」沈言之頓了頓,目光在整個大教室中鎖定了我,「身邊的周沫同學回答吧?」
教室里又響起同學們的小小起哄聲。
周沫幾乎是雀躍地站起來:
「這個問題我覺得應該是……」
我一時怔愣住了。
沈言之在笑,正看著我們這邊。
哦,應該是看的周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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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后沈言之要和我們吃飯。
我想拒絕,周沫卻一口答應:
「好啊,正好剛剛課堂上有兩個問題沒弄清楚,可以問問你。」
她眨眨眼:「一起吧,月月,反正你應該也沒怎麼聽吧?」
……確實是。
我抬頭,沈言之正低頭不知道在笑什麼。
下一秒,我的微信又響了。
沈言之:
【真沒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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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的氣氛還算融洽。
沈言之和周沫都屬于社恐,社交恐怖分子,從上課的題目扯到了今天教授 PPT 上多出的一個 GG bone 表情包。
他們聊得如火如荼,襯得我像個透明人。
「誒,月月,你看那邊。」
周沫突然用手肘戳了戳我。
我一個激靈,抬頭先對視的是沈言之。
「看我干嘛?讓你看那邊。
」他笑得懶懶的。
「你坐我對面而已,誰看你了!」我連忙否定。
然后轉頭往周沫說的那邊看過去。
是周繼安。
他的身邊,是齊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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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瑤大我們三歲。
聽說是在國外讀的大學,今年剛回來。
「她好像還是我們學校一教授的女兒,」周沫點了點下巴,「周繼安不會是去當軟飯男了吧?真丟我們周家人的臉。」
「軟飯男也比綠茶男好吧。」我脫口而出。
下一秒氣氛靜默。
我察覺到了沈言之的目光。
而最損的是周沫。
她若有所思道:
「你說的綠茶男……不會是沈言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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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了。
落荒而逃。
「誒誒誒,」周沫皺著眉,「你跑什麼啊?不就是見著個前任啊?丟不丟人。」
「今天不適合見,」我皮笑肉不笑,直接無視了沈言之,「我看著像你倆的電燈泡。」
周沫最近正好空窗期。
我懷疑她對沈言之有意思。
果不其然,晚上回宿舍她就把我拉到了一邊:
「誒,你對沈言之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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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過電燈泡嗎?就說自己像電燈泡了。】
我又收到了沈言之的微信。
但是包括今天上午那條,我都沒回。
因為我剛剛才回答了周沫:
「我怎麼可能對他有意思。」
她喜笑顏開:「那就太好啦!」
「既然這樣,你幫我們撮合撮合唄?放心,我跟他成了肯定不會忘了你。」
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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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沈言之這個助教,當的時間變多了起來。
我經常在路上碰見他。
「怎麼又不跟我打招呼?」
大清早,沈言之就攔住我:「你屬鴕鳥的?這黑眼圈,周沫說你昨晚熬到三點,干嘛呢?」
我只聽見了「周沫」。
「關你什麼事。」
我把他的手甩開,不知道懷抱著什麼情緒,脫口而出:「你們聊天還怪頻繁的,這都能知道。
」
沈言之愣了愣。
我也轉身就想跑。
「等等,」他追上來,從包里摸出一瓶熱牛奶塞我手里,「拿去喝。」
這是周繼安以前慣常給我帶的牌子。
他不喝牛奶,也只拿一瓶直接給我。
「我一般早上買兩瓶,」沈言之又從包里摸出一瓶,「周繼安起不來,老是讓我帶,現在他有齊瑤了,就直接給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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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沒我的?」
周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
她很自然地把沈言之手里的那瓶搶了過去:
「謝謝,不請自拿了。」
他呵了聲:「不速之客。」
兩人的相處看起來很熟稔。
我想起來那天答應幫周沫的「撮合」,心底忽然有種異樣。
然后就把手里的牛奶塞進了她的手里:
「給你吧,我不是很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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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知道啊,不是你說的讓我跟她說撮合嗎?」
「哦,詭計多端的男人,這下她生氣了知道……」
「周沫。」
我推開陽臺門出去的時候,周沫正在打電話。
她聞言虎軀一震,下意識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你那盆花快死了,提醒你澆水。」
我狐疑地看著她:「你在和誰打電話?」
「前任!」周沫笑得非常真誠,「你知道的,我前任太多了,后院容易失火。」
「……」
我走到洗手臺前開始洗衣服,頭都不抬地接話:
「那你記得跟沈言之瞞好點,我看他像小心眼,估計會記著你那堆前任。」
「啊……肯定會。」
周沫突然一拍大腿:
「這周去不去密室逃脫?正好輪到你出動撮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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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周沫最近怪怪的。
除了那天陽臺上她鬼鬼祟祟地打電話,我還常常聽見她罵人。
包括但不限于:
死綠茶、心機男、小心眼、事兒逼、詭計多端狗男人……
于是我忍不住了。
「周沫,你最近怎麼一直在罵沈言之啊?」
周沫的表情在那一瞬間飛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