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膽草是一種急性毒藥,會讓人的身體迅速衰敗下去,直至油盡燈枯。
金膽草毒性雖不算強,但是能解其毒的白鳳藤卻是極難尋找,我的嫁妝里倒是有幾株,但是邊境離京城那麼遠,祁景懌怕是撐不了那麼久。
我想起好像在師傅的草廬附近見過白鳳藤,距離此地騎馬最快來回三天可達,當下心里有了計較。
「祁景懌,我會救你的。」
19
夜里,我趁著天黑,悄悄牽了匹馬,剛出營地,卻看見長姐已經在等我了。
「傍晚的時候就見你心神不寧的,一直往馬房看,說吧,想偷偷去哪?」
被抓個正著,我只好向她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走吧。」
「走去哪?」
長姐一臉看傻子的表情,夾緊馬腹,先行催馬而去了。
「等等我……」
多虧長姐的護佑,三天后,我們順利采回了白鳳藤,及時為祁景懌解了毒。
因為蒼梧國的陰謀已經敗露,西陵和大晉兩國正好有了出兵的理由。
一場仗打了不足兩個月就以蒼梧國的投降結束了。
草長鶯飛的時節,我和祁景懌該回大晉了。
回去的前夜,長姐拿了壺酒來同我道別。
這幾個月的相處,我們對彼此的了解比之前在宮里的三年還深。
我知道了她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端莊貴女,文武雙全,當得起「驚才絕艷」的評價。
她也知道了我并非那個一事無成,平平無奇的山野女子。
月上中天時,酒也空了,我們兩人都有了些許醉意,長姐送我回去。
「姐姐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她神秘一笑,拐了個彎,將我推入了隔壁祁景懌的營帳,又向里面喊了一聲:
「太子殿下,若玉有事找你!」
我被推了一個踉蹌,正好摔進聽到聲音出來的祁景懌懷里。
可能這段時日我有些豐腴,竟砸得他悶哼了一聲。
我趕緊從他懷里出來,卻聞到一股酒味,抬頭一看,他的臉上透著一股不正常的紅,眼神中露出了些許迷茫。
「你喝酒了?」
「衛將軍,來找我,實在,盛情難卻。」
他說話的語氣卻有些慢,可能有些難受,用手按了按蹙著的眉心。
「喝了多少啊醉成這樣?」
我有些好笑地扶著他在一邊坐下,拿起桌上的酒,竟還剩半壺。
不是吧,他酒量差成這樣?聽士兵們說他千杯不醉的啊。
我拿起酒壺聞了聞,里面有一股甜膩的香氣,再結合長姐剛剛的話語,哪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平日機警得很,怎麼被下了相思散都沒發現?」
我取出銀針,刺破他的右手中指,還好姐夫比長姐有分寸,相思散的劑量下得不多,放了半刻鐘的血,他的神色就恢復了清明,只是眼尾還有一些潮紅。
「好了,藥性解了,你先休息吧。」
收了銀針,我正準備出去,祁景懌卻抓住了我的手。
「太子妃,不再努力一下麼?」
20
我腳步一頓,望向他漆黑的眼眸,心里有些發慌。
「努……努力什麼?」
話一出口,我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竟然在瞬間明白了「努力」二字的話外之音。
見我發愣,他突地將我拉坐到他的腿上,用手撫上我的臉,掌心傳來的溫度,灼得發燙,連帶著我的臉都燒了起來。
細密的吻落了下來,起初還似蜻蜓點水,很快變得熱烈起來,仿佛要將等待許久的積蓄發泄出來,帶了些許洶涌的意味。
我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卻將我的手腕捏得更緊,像是要將我的力氣全部抽走。
我腦子一片空白,喝了酒的醉意好似漫了上來,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一時沒有坐穩,差點從他身上滑了下去。
祁景懌一把將我撈起,雙臂一勾,攔腰抱起我走到床邊,將我穩穩放平。
我剛松了口氣,他立馬壓了上來。
四目相對,溫熱的氣息撲在我的臉上,我的心突然奇異地平靜了下來,抬手摸了摸他好看的眉骨,認真地問道:
「祁景懌,藏寶圖,你不要了麼?」
「不要了,只要你!」
我大著膽子親了親他的唇,引得他一陣輕顫。
「那我也只要你!」
這句話好似一把火,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修長的手指來到我胸口,解開繁復的衣帶,比方才更綿密的吻從額頭、鼻尖一路而下,越來越深,越來越濃。
腦中的弦崩裂的瞬間,我唯一的念頭竟然是:當初,我怎麼會以為他「不舉」的?
這一夜,祁景懌用身體力行,讓我體會到了什麼叫「輕而易舉」,什麼又叫「一舉兩得」。
紅綃帳暖,滿室旖旎。
21
回大晉的馬車上,我對著已經填補完整的藏寶圖發呆。
「你怎麼會有完整的藏寶圖?」
祁景懌將一顆葡萄塞到我嘴里,開口解釋道:
「前人固然有智慧,你的夫君也不賴。況且,這藏寶圖的設計也并非高深到不可破解。」
這言語中的自得之意已經快漫出來了。
我不由得扶額嘆氣。
「從前怎麼不見你如此自戀?」
聽得我揶揄的話,祁景懌也不惱,他古怪一笑,一個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看來,珮珮對我的了解還不夠『深入』啊。
」
「喂,這是在馬車上,祁景懌,唔——」
我在一聲又一聲的「珮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