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和飆哥在周玉白臥室的地毯上嘆氣。
飆哥是心疼他的屁股。
我是難過,怎麼重生了,還要讀書啊。
飆哥突然問我:「你咋回事啊宋黛,你咋考得還不如我啊。」
我:「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烙鐵,我可是重生的!你覺得一個天天被老板奴役的社畜做高三的試卷能考多少!
我能三百都不錯了。
大二學長替考還只能考二百呢!
「都怪我,」周玉白愧疚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合上習題,情緒低落,「如果不是這段時間為我的事情,你也不會落下這麼多功課,我后面會好好給你補習的。」
我怎麼也沒想到周玉白說的補習,是調到后面四排和我還有飆哥坐在了一起。
一排剛好三個人,周玉白坐中間。
光是第一節課,他就沒收了我和飆哥的五子棋、象棋還有撲克……
他扶額,「你們究竟有多少開小差的東西。」
我該怎麼讓學神知道,學渣要是想開小差,眼睛盯著黑板,腦子里都能播武俠片。
晚上英語老師和語文老師都留了背誦的,一般情況下,我和飆哥都是習慣了第二天早上早自習被罰去門口站著早讀的。
可是現在……真的很讓人哽咽。
周玉白看了眼時間,皺眉,「一篇都沒背下來嗎?」
我和飆哥站在他面前面面相覷,隨即一起低下狗頭。
怎麼回家了還要面對老師啊。
周玉白嘆氣,「背吧,我陪你們一起熬夜,背完再一起睡覺。」
我和飆哥對視,兩眼淚汪汪。
于是那天晚上,到半夜,別墅里還飄出發音很方言的英語句子,周玉白一開始還糾正我們的讀音,后來直接放棄了,他深吸一口氣,「算了,知道意思就很好了!」
說真的,我第一次見到周玉白這種想死的表情。
果然,教孩子學習,哪有不瘋的。
忙碌到很晚,終于背下來了,結果就是第二天,我們仨都遲到了。
英語老師踩著漂亮的小高跟黑著臉看著跑來的我們,一頓輸出。
最尷尬的是,明明昨天晚上都背下來了,一抽查,我和飆哥倆背到一半還給忘了。
周玉白額間直冒青筋,咬牙切齒地在后面小聲提醒我們,由于他的發音太美式,一時之間,我倆還沒聽出來。
最后英語老師聽出來了。
你看,老師懂學神!
最后,以我們三個人都站在走廊讀課文結束。
我和飆哥很內疚,小聲給周玉白道歉。
周玉白嘆了口氣,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沒關系。」
上午兩節課做數學卷子,第二節課剛打鈴,我和飆哥選擇題才寫到第六道,周玉白卷子都寫完了。
他放下筆活動了一下脖子,隨意瞥了一下我們的卷子,震驚得脖子一下子活動得過了頭,脖子脫臼了。
學神可能也有苦惱吧,比如,他現在在醫院佩戴頸托。
周玉白一言不發地看著前方,眼里沒有了光,「六道選擇題,一題都沒有對,一題都沒有對。」
他喃喃自語。
無論我和飆哥說什麼,周玉白都不理我們。
「讓我靜靜。」
從那天起,我和飆哥倆就下定決心好好學習!
絕不能辜負周老師!!!
11
轉眼一個月過去,我算了算時間,今天晚上飆哥的小弟就該抓到那個偷錢的是誰了。
我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上輩子我因為周玉白的事情,在醫院住了一個月的院,沒多久我就出國了。
那個偷錢的叫程燎,被抓到后死不悔改,嘴里還一直罵周玉白該死。
被飆哥揍了之后也不覺得自己有錯,甚至還辱罵飆哥,把飆哥的車輪胎給扎了。
到了警察面前又開始賣慘,一中一貫摳門,連個空調都沒有,更別說教室里的監控了。
沒有監控,沒有實質的證據,根本無法以盜竊罪給他定罪。
誰也沒想到,他人前那麼混賬兇狠,到了警察面前又是說自己腦袋疼又是說自己心臟有問題,頭暈惡心的,還訛了飆哥家里不少錢。
甚至臨走前,還故意挑釁飆哥。
飆哥從局子里出來后,壓著他去周玉白的墓碑前面道歉,他表面上答應得好好的,到了周玉白墓前還磕頭,無比誠懇。
卻在道完歉的第二天晚上放火燒了周玉白的墓園,趁著大家救火的時候他掘開了周玉白的墓,偷周玉白的骨灰,還好在最后一刻被晚上來祭奠的飆哥看見了,一瓶子給他砸暈了。
火勢蔓延燒山,加上掘墓偷骨灰,數罪并罰,進去了。
甚至在被警察抓的前一天,程燎還在踩點飆哥家。
要不是別墅區保安警衛嚴峻,物業管得嚴,到處都是監控,后果不堪設想。
我趁著課間跑到公司找律師要了根錄音筆,問清楚使用方法后,我才回學校。
午休的時候我一直在發呆,上輩子我在醫院里,飆哥只和我說了具體情況,我并不知道飆哥的小弟是什麼時候來報告的,只知道是今天。
「宋黛,宋黛?」
連續兩聲將我喚醒,我側頭用眼神詢問周玉白:「怎麼了?」
他看著我面前的數學卷子,語氣有點死寂,「你盯著這道基礎送分選擇題盯了十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