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我這個不溫不火的二小姐,自然和舒雁成婚更能拿捏父親。
舒雁為了嫁給薛麟,甚至還玩起了自殺。
一會兒投湖一會兒上吊一會兒撞墻。
父母到底還是顧及著她的,不得已找上我。
而這一次,不光是云謠,還有大姐和兄長都站在了我這一邊。
大姐一向柔順,這些年一直被母親教導要做長姐的榜樣,可她這次卻破天荒地問母親:
「父親,母親,你們總是讓我們讓舒雁,可我們就該死些嗎?」
「吃食衣裳樣樣都讓,如今連二妹的婚事都要讓,母親,二妹做錯了什麼?」
「難道就因為她懂事,難道就因為我們懂事!我們就該受這些委屈嗎!」
兄長也沉聲道:
「父親,母親,你們這樣只會讓我們寒心,也只會讓我們對這個家產生絕望。」
就在父母動搖的時候,外面連滾帶爬跑來一個婢女,顫抖著聲音在我耳邊說:「糟了糟了。」
我按捺住內心的欣喜,魚已經上鉤,可以慢慢收網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身上,母親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白著臉,故作虛弱,搖搖欲墜地捂臉啼哭道:
「舒雁她,她居然和薛麟有了茍且之事!還是在我們家里!」
父親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他不是在前院賞荷嗎!」
內院的婢女小廝都被趕到了前院,整個將軍府的內院空地像是一座死宅。
父親母親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歲,停在門外不敢進去,懇求脆弱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拉著大姐:「父親母親,我和姐姐還沒有成親,這種事情原本不該讓我們去,可家丑不可外揚,如今也顧不得了。
」
我和阿姐推門進去,一旁還有婢女為他們放風,見到我們后驚慌失措,剛要大喊報信,就被我捂住嘴丟給了身后的嬤嬤:「拖下去,亂棍打死。」
這些年舒雁在將軍府里撒嬌賣癡,一家人讓著她,反而更加助長她的氣焰。
連帶著她身邊的婢女都趾高氣揚起來,目無尊卑。
如今既然我回來了,自然不會放過這樣殺雞儆猴的好機會。
這個婢女的死,會讓將軍府里那些不安分討好舒雁的下人,從今往后規規矩矩地做事。
舒雁見我和大姐來了,居然一點兒驚慌都沒有,反而朝著昏睡的薛麟懷里靠了靠:「二姐,她是我的人了。」
她又露出了這樣可憎的面目。
我一杯水潑醒薛麟,他驚慌失措地抓起自己的衣服:「二小姐,我,我……」
演技拙劣。
這畢竟是將軍府的家事,薛麟被請了出去。
我告訴舒雁:「父親母親就在外面。」
她絲毫不懼:「生米已經煮成熟飯,爹娘是不會怪我的。二姐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你,以后薛郎就是我的相公了,你要是再敢染指,我就把你殺了!」
阿姐氣得發抖,她一向溫柔,這是第一次發了這樣大的火。
舒雁被她從床上拽了下來,大姐毫不留情地給了她兩個巴掌:
「來人!來人!把她給我關進柴房!等夜深就給我扭送到莊子上去!」
舒雁不著存縷地捂著臉,不敢相信一向溺愛縱容自己的阿姐會和自己動手。
她猙獰地甩開阿姐的手,和阿姐扭打起來:
「你這個賤人也敢動手打我,我可是未來的皇子妃,你是個什麼東西,一把年紀了都嫁不出去,只能在家里吃爹娘的,你以為誰看得起你!」
「這上京里誰不看你的笑話,活該你連個議親的人都沒有!」
阿姐眼睛極速地紅了,我制住舒雁,她到底還是怕我動手的。
這些年我跟著父親在外征戰,極少回家,即使回家也是在操練兵刃。
舒雁清楚我的功夫,我若是動手,只怕她一個月也難下床,她還等著見薛麟呢。
我撿起地上的衣服甩在她的臉上:「愣著干嘛,還不帶三小姐下去換衣服。」
室內空了下來,阿姐倒在繡凳上無聲流淚,舒雁的每一句話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扎向了她心里最痛的地方。
阿姐和周家小郎君青梅竹馬從小就定下婚事,因為舒雁,周家大夫人厭惡我家女兒,逼得周小郎君退婚。
周小郎君不愿,卻又不能忤逆父母,被逼得至今還在軍營里,不肯回來。
我扶起阿姐:「阿姐,舒雁一天不從舒家除名,舒家一天不得安寧。不止是你,包括父母兄長的官途,我們一家人的前程性命,毒瘤不除,傷口一輩子也好不了。」
阿姐眼里的溫柔被恨意取而代之:「那就讓她滾。」
6
舒雁被關在房內,父親母親到底是沒臉和我開口,我和薛麟的婚事作罷。
我告訴父親母親,我從手下的兵卒里為舒雁挑了一個夫君。
等成婚后,他就會帶著舒雁去邊關生活,遠離上京。
她和薛麟偷情的丑事也會不了了之。
父親母親答應了我,阿姐負責把這件事情說給在房內幽閉的舒雁聽。
兄長則是負責告訴薛麟。
薛麟見我們家是鐵了心要把舒雁送走成婚,轉而又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與此同時,我開始頻繁地參加京中的各種宴會,和二皇子走得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