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十年,沈景深出軌了女學生。
我向他攤牌時,他甚至松了一口氣:
「姜月,和你在一起太累了。」
沒有道歉,沒有辯解。
十年深情,最后還是免不了相看兩厭。
01
臨近十二點,沈景深才推開家門。
領帶歪斜,白襯衫領子處有一抹淺淺的紅,嘴角還掛著溫柔的笑意。
見到我,他愣了一下,笑意頓收。
「怎麼還沒休息?」
「等你。」我說。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點歉意:
「今天和學院領導應酬,我走不開。」
「嗯。」
我知道今天有應酬。
可我也知道,應酬只到九點就結束了。
「以后不用等我到這麼晚了,早些休息。」
他走過來,例行公事地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睡吧,我去洗澡了。」
他轉身的當口,我忽然問:
「沈景深,你們學院有年輕女領導嗎?」
他很快道:
「沒有啊。」
「那你身上,怎麼有一股女士香水味?」
他的背影僵硬了一瞬,隨即故作輕松。
「是嗎?也許是電梯里沾上的。」
「哦,好吧。」
我朝他笑笑,朝臥室走去。
我說謊了,我根本沒聞到什麼香水味。
但我在車里撿到一瓶。
C 家的香水小樣,用得只剩底了。掉在副駕駛地毯的縫里,不知道有心還是無意。
在我……從 F 市出差回來的第二天。
我躺在床上打開手機,朋友圈的最近更新是一張照片。
實驗室里,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正操作著實驗儀器。配文:
【誰家好老師這麼晚還來實驗室幫學術垃圾跑數據呀?哦,原來是我家的!】
來自沈景深的學生,程溪。
我點開圖片,放大,再放大。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分明就是沈景深的,我卻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奇怪。
看了很久,才發現問題——
他左手的無名指上,空空如也。
戴了三年的婚戒,他摘了。
……
我和沈景深,從大學時代就是情侶。
那時候,沈景深還只是個窮學生,畢業時,連接收他任教的大學也不多。
可他硬是攢了三年的錢,偷偷地買了一對鉆戒。
我問他:「鉆石不就是碳麼?你一個材料學博士,也愿意花這麼大價錢,買一塊碳?」
沈景深垂眼笑笑:「我只是想,它配你那條帶水鉆的長裙,會很好看。」
那時候我的生意小有起色,他連提將這對鉆戒當作婚戒都不敢。
直到后來,他順利到了 A 大當老師,成了人人尊敬的「沈教授」。
他向我求了婚。在我的堅持下,我們依然用這對今天看來顯得有些廉價的鉆戒做婚戒。
我一直戴著它,驕傲地向所有的合作伙伴展示。
它告訴我,有人即使自己擁有得很少,也愿意對你獻出百分之百的真心。
婚禮時,沈景深捧著我的臉,眼里是不容置疑的真誠:
「姜月,我想我這輩子,不可能再愛上別的什麼人了。」
也許,那時候的沈景深自己也沒有想到,他所以為的一輩子,也就三年。
02
「姜總,今天該去 A 大談新項目了。」助理小朱提醒我今天的行程。
我放下手中的文件,看了眼時間,點頭。
「好,那出發吧。」
我的企業偏向高精尖機械生產,有不小的研發需求。目前的新材料研發,我傾向于和 A 大的實驗室合作。
一方面,A 大的材料學是全國頂尖。
另一方面,我知道沈景深今年研究有些不順。有一個合作開發的項目,對他評職稱和發論文都有幫助。
我坐在院辦公室,看見沈景深穿著一身黑西裝,身姿挺拔地站在門口。
他一看見我,臉色驀然沉了下來。
劉院長親切地介紹:
「小沈啊,這是華玥科技的姜總,來我們學校談項目的。學院綜合考慮了一下,這個項目和你的研究方向最為契合,推薦你來負責這個項目,你可要好好把握喲。」
劉院長拍拍他的肩,離開了辦公室。
門剛剛關上,沈景深就站了起來。
「姜月,你什麼意思?」
我一頭霧水:
「什麼?」
他面色不虞:
「我說過,我們各自的事業,不要互相干預。」
「我也不用你施舍什麼項目給我。」
我才聽懂他話里的意思,笑出聲。
「怎麼會是施舍呢?華玥的確有一個開發項目,A 大材料學又是頂尖,我當然要和 A 大合作。」
「而且,我也沒有指定要和你合作,純粹是劉院長覺得你的方向比較合適,才叫的你。」我頓了頓,「當然,如果你不想做的話,我聯系別的實驗室就是。」
沈景深面色稍霽。他冷硬道:
「我研究忙,你找別的實驗室吧。」
而后飛快地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頭涌上細細密密的酸。
來 A 大之后,沈景深總是極力避免在人前和我發生任何聯系。
從剛剛劉院長的反應看,他是真的不知道我和沈景深的關系。
可從前……
他在那個普本學校任教的短短兩年,上至校長,下至剛入校的學生,都知道他有一個在 A 市經商的愛妻。
上大課時,有大一新入學的女學生趁課間向他要微信,他就干脆把微信頭像換成了我們的結婚照。
某次我去給他送午飯,遭到了全校學生的圍觀。
沈景深送我出校門,還有一群跟屁蟲在身后喊:
「師母真漂亮!沈老師好福氣!」
「沈老師和師母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