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偏廳的場景終究是讓她失望了。
我依舊站在人群中央,笑著和少爺小姐們說話。
李蕓蕓看到陸麗麗進來,拉著我的手,故意放大聲音說道:
「靈若,反正你現在不用繼承家業了,不如來和我一起玩吧。」
「有什麼喜歡的項目,我給你投資吧!」
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王家少爺就笑著打斷她:
「靈若要是想拉投資,哪里還輪得到你啊,我第一個贊助!」
「要多少錢有多少錢,一句話的事兒!」
說完,人群爆發出嬉笑,氣氛和諧極了。
陸麗麗站在人群邊緣,臉色差極了。
我抬眼看過去,看到她幾乎是以一種仇恨的眼神看著我。
我微微揚了揚下巴,對著她抬起酒杯,笑的很是挑釁。
看到了嗎,陸麗麗。
就算你拿到了陸氏的繼承權,你也永遠比不上我。
而陸氏也會因為你,成為全京城人都覬覦的,待宰的羔羊。
【截斷位】【截斷位】【截斷位】【截斷位】
陸麗麗并未過多占據我的注意。
就在我和少爺小姐們說笑的時候,又有人來偏廳了。
甚至還是父親將人帶來的。
父親揚起聲音,叫陸麗麗過去。
我們抬眼望去,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站在父親身邊,笑的很是得體。
陸麗麗臉色馬上變了,不用父親介紹,就嬌俏地挽住那青年的胳膊,嬌滴滴地問好。
而我隔著小半個會場和那青年對視,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是上輩子和我斗了整整三年,差點把我搞破產,最后我以玉石俱焚為代價才被迫停戰的人。
謝家的大少爺,謝文苑。
5
和嬌生慣養后代的陸家不同。
相反,他們推崇叢林法則,像養蠱一樣把一群謝家的小孩養在一起。
最后誰最聰明最狠,誰就是謝家最后的掌權人。
這樣的方法雖然違背人性,但是效果顯著。
古人有云,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但是謝家卻打破了這樣的詛咒,硬是在海城長盛不衰。
也就是因為謝文苑從小接受著這樣的教育,在商場上的動作更加狠辣,幾乎算得上是屢戰屢勝。
直到他盯上了陸家,遇到了我。
我和他針鋒相對,硬是斗了三年。
這三年間,陸氏不僅沒被他侵吞一分一毫,甚至還不斷做大做強,成為了他的心腹大患。
而我也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直到最后,我們斗得兩敗俱傷,這才訂下君子協議,互不干涉。
也就是因為這三年的相處,在我和謝文苑的第一次對視,我就知道。
謝文苑,他也重生了。
謝文苑笑著和陸麗麗說話,交談間,還不忘對我露出個耐人尋味的微笑。
我一陣惡寒,連忙端起放在桌上的果汁,喝著緩緩神。
年輕人都不喜歡喝酒。
傭人們也就按照我們的喜好,換成了大家都喜歡的茶和飲料。
結束一個話題后,我借口要去衛生間,離開宴席。
陸家雖然在走下坡路,但是到底還是有底蘊的家族。
我推開通往花園的門,一陣晚風襲來,夾雜著花香,沁人心脾。
緊挨著廊下的是一叢黃刺玫,五月正是開花的日子,打理花園的傭人們對花枝稍加修剪,更加嬌艷可人。
我彎下腰去,手剛摸上花瓣,就聽到身后的腳步聲。
我轉過身,是謝文苑。
和上輩子一身精英氣質的男人不同,謝文苑此時也不過十九歲。
白襯衫穿在他身上,倒像是溫和有禮的鄰家哥哥,看上去純良無害。
但是前提是要忽略他那戲謔的眼神。
他一手插兜,臂彎上還掛著才脫下的西裝外套,笑著和我打招呼:
「陸總,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我輕笑一聲,攏了攏垂在臉頰旁的碎發:
「確實很巧。」
「我記得上輩子的這個時候,你還在英國上學,沒想到這輩子,你能回來的這麼快。」
謝文苑笑得很是溫柔:
「有了上輩子的記憶,就像開了金手指,當然回來的快了。」
說完,他拿起掛在臂彎上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京城夜里露水重,小心著涼。」
隨著他的動作,一陣甜膩的香水味撲面而來,那是陸麗麗的味道。
我輕笑一聲,看向了不遠處的宴會廳。
那里燈火通明,落地窗人影綽約,一看就是商人們在觥籌交錯。
在淡淡的花香里,我開口:
「現在我不是陸家的繼承人了,你沒必要討好我。」
「陸麗麗有意于你,你娶了她,整個陸氏都會是她的嫁妝。」
「不花半分力氣,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等我說完,我聽到謝文苑輕笑出聲。
我疑惑地轉頭,卻看到謝文苑清俊的側顏。
他生了一雙桃花眼,眸子卻是好看的鉛灰色。
看到我看他,他微微側頭,好像是有點無奈:
「陸靈若,你是不是傻。」
「我要的從來不是陸家。」
聽到他這麼說,我疑惑極了,皺眉看他。
他看我這副樣子,嘆了口氣,換了說法:
「算了。」
「我謝文苑一直覺得,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
」
「能用商業手段得到的東西,我沒必要聯姻。」
聽他這麼說,我更加莫名其妙了:
「那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
說完這句話后,我明顯感覺到了謝文苑重新戴上了面具,變成上輩子無懈可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