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行,今天這事一定要管!」閨蜜堅定說。
「你們去不安全。」陳桉解釋,「主要是他家情況不太對,他爸常年酗酒,醉酒后喜歡——」
閨蜜打斷他,聲音都快哭出來:「求你帶我們去吧。」
陳桉猶豫看我一眼,我也同樣乞求:「求求你,再不去真要出事了……」
「好!」
陳桉抬手招出租車帶我們來到江晦家。
一棟老破小。
踩樓梯才到二樓,就清楚地聽到四樓傳來的叫罵聲。
陳桉察覺情況不對,先一步跑了上去。
我和閨蜜緊隨其后。
一推開門,撞見的便是嗜血般的一幕。
喝得滿臉通紅的男人手里舉著一把刀,高高揚起正準備往下落!
而他的刀下,精疲力竭的江晦正死死將一個中年女人護在懷里,那女人滿臉是淚,正在他懷里微微顫抖。
閨蜜尖叫著幾乎要昏過去:「不要——!」
陳桉上前阻攔。
然而這幾步終究是跑慢了。
在陳桉把腳踢到那個男人身上時,那把刀同樣落到了江晦的背上。
霎時間,鮮血淋漓!
閨蜜沖上來替江晦捂傷口,陳桉用全身力氣制住躁動的男人,沖我說:「報警!快!」
這時有一道粗嘎的聲音比他的還大,在喊:「不要報警!不要報警!不要抓我的老公!」
我抬眸看向那名激動的女人,哼了一聲。
果斷摁下 110。
這注定混亂的一夜最后是在醫院度過的。
萬幸的是,江晦的傷并沒有傷及骨頭和內臟。
雖然刀口落得深,但都只是皮外傷,安心養養就能好。
病床外,閨蜜緊攥著江晦的手,一直在慶幸。
而我和陳桉則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
他目光飄忽,落在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偷偷瞧他,突然間就和他對上了視線。
他輕聲問我:「你們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對嗎?」
他說:「所以你們不想讓江晦回家,所以你們一定要我帶你們去江晦家……」
他話語里沒有半分逼問的意味,像是只求一個真相。
但我還是說:「我不能說。」
閨蜜因為江晦不會相信而選擇不告訴他,而我卻是因為不確定面前的人能不能相信而選擇不告訴。
即使他會成為我未來老公。
但他在現在這一階段,并沒有贏得我全部的信任。
我補充說:「我只能告訴你我們一定沒有惡意。」
他笑了笑:「我也知道你們是想幫助江晦。」
他說:「我只是想說,我任何時候都站在你這一邊,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幫忙。」
「我會竭盡所能。」他這樣說。
霎那間。
我那道信任的門,倏地向他敞開了一點點。
9
報警后,江父并沒受到多大的懲罰。
畢竟這屬于家務事,而且江母對外也一直強調是不小心,并非主觀故意,所以警察只能批評教育,就放他們走了。
不過,這事在網上掀起的輿論不小。
是我和陳桉安排的。
將此事暴露給媒體并不難,尤其江晦還頭頂「市狀元」的頭銜。
高考市狀元被父親拿刀砍進醫院這樣的新聞,完全可以用喪心病狂來形容。
無論是家長還是孩子,看了都要心疼江晦。
一時間,網絡罵聲一片。
而網絡輿論也很容易波及現實。
街坊四鄰、親朋好友得知這對夫妻竟是這樣的人,遇到都恨不得繞路走,脾氣兇悍的還要呸上一兩句,很有種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意味。
江晦出院后,便沒再回那個家了。
他在陳桉市區的房子住了下來。
我得知陳桉市區有房時,第一想法是震驚:「你都那麼有錢了你還去火鍋店打工?」
陳桉小聲說:「陪他。」
我想這兄弟情也夠感天動地的。
閨蜜想全天候盯著江晦,而我又想陪著閨蜜,所以我們四人都在這房子里住了下來。
原本只是年輕人結伴吃喝玩樂,可江晦傷一好,他就坐不住了。
他要出門打工賺錢。
閨蜜不想他奔波,來找我抱怨,我又將目光投向陳桉。
陳桉這人還怪有辦法的。
他以江晦市狀元的頭銜招來一批生源,搞了個線上家教課的工作,將課程從早排到晚,江晦足不出戶當老師,賺得比在火鍋店打工多得多。
此辦法——
江晦滿意,因為賺得多。
閨蜜滿意,因為江晦能陪她。
我滿意,因為閨蜜臉上笑容變多。
陳桉也滿意,不知道他因為啥滿意,但他就是很滿意。
總之,可以稱得上皆大歡喜。
在閨蜜和江晦忙著學習與賺錢時,我和陳桉正為填報志愿而發愁。
原本很簡單,和之前填一樣的就行。
閨蜜也已經告訴我之前讀的是 N 大。
但 N 大是因為余承禮才選的,所以這次我想選個不一樣的。
于是我問陳桉:「你打算報哪里?」
陳桉勾選了幾所大學,都是他的分數綽綽有余而我的分數剛剛好的學校。
我扭頭盯住他。
他別開視線,別別扭扭解釋:「這幾所學校的計算機都挺好的,我很喜歡。」
我繼續盯他,他的臉慢慢紅了。
最近和他的相處時常有這種感覺。
就像是被瘋狂搖晃過的碳酸飲料,只等拉環拉開的那一瞬,就要噴涌而出。
他沒有捅破窗戶紙,我便也假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