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故意逗他:「看我和余承禮甜蜜嗎?」
他悻悻說:「你和他也不是很甜蜜。」
我哈哈大笑。
他反應過來,又紅了一張臉。
我說:「我已經不喜歡余承禮了,早就不喜歡了。」
「嗯。」他說,「剛開始我還不敢信。」
「那現在呢?」我問,「你信了嗎?」
「我不需要信那個,」他說,「我只想知道,現在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我的心驀地停跳一拍。
公交車就要到站。
機械的女聲在提醒到站下車的乘客提前做好準備,陳桉還在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這一切似乎都在驅使我提前作出選擇。
我捫心自問,有喜歡他嗎?
似乎是有的。
畢竟他真誠又熱忱,還有著這世上最熱切的愛,我實在很難不喜歡。
我牽上他的手,將他拽到公交車的后門。
在車門打開的那一瞬,輕輕湊到他耳邊告訴他:「有,有很多點喜歡你。」
他直接宕機。
一路木然由我牽著領回了家。
12
經過反復研究,我們四人最后決定報同一所大學。
畢竟我和陳桉戀愛已成既定事實。
雖然江晦和閨蜜目前還沒在一起,但由于「閨蜜離不開我、江晦離不開陳桉」的閉環原則,我們四人還是湊到了一塊。
錄取通知書到的那天,還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江晦的父親去世了。
據說是酗酒后因為發燒而服用了頭孢,引起過敏性休克,最終因搶救不過來而亡。
比較戲劇性的一點是,頭孢是江晦的母親喂給他的。
她不知道飲酒后服用頭孢會引起雙硫侖樣反應,完全是無知犯下的過錯。
當時我一聽說這件事, 第一時間就想找閨蜜探討。
我想知道這位曾經責備兒子殺了老公的女人,在知道自己錯手害死丈夫后,會不會內疚一生。
閨蜜哼笑一聲:「這大概就是報應吧。」
世間因果,總有定論。
雖然家庭關系緊張,但江晦作為獨子, 在父親去世后還是回家處理喪事了。
只不過奔喪回來, 總是悶悶不樂。
閨蜜問他怎麼了。
江晦回答:「我媽怪我把發燒藥放在家里。」
閨蜜瞬間就生氣了:「和你有什麼關系, 這又不是你的錯!」
我附和:「對啊,誰讓他要喝酒呢。」
陳桉跟著點頭:「對啊, 那麼多發燒藥不喂, 怎麼偏偏要喂頭孢呢。」
江晦思索一會兒,最終釋懷點頭:「你們說得對,這事和我沒什麼關系。」
江晦后來又回家了幾次,都是閨蜜陪著去的。
主要是不放心,更怕江晦的母親又對他胡言亂語些什麼。
眼見閨蜜和江晦相攜而去的背影,我和坐在沙發上看書的陳桉打賭。
我邊挖西瓜邊問他:「你猜他倆什麼時候能在一起?」
陳桉合起書頁,猜測道:「明年?」
他說:「畢竟江晦不是這麼好搞定的人。」
我篤定說:「今年!」
我有樣學樣回他:「畢竟就沒有我閨蜜搞不定的人。」
他笑了笑,再問:「賭什麼?」
「你說呢。」
陳桉突然盯著我瞧,視線滑過我的眉眼, 再到鼻尖, 最后是嘴唇。
他緩慢且認真說:「如果你輸了,你要親我一下。」
我果斷撐著沙發邊沿湊上前, 在他嘴唇輕碰了一下,說:「換一個。」
陳桉愣了幾秒。
他慌亂地拾起沙發上的書遮著臉,露著濕潤的眼眸對我說:「我想不到了, 你說賭什麼。」
我皺眉想了想, 苦著臉說:「我也想不到。
」
最終這個打賭因沒有賭約而作廢。
高考后的暑假也在這樣嘻嘻哈哈的時光里飛速流逝。
很快, 又到了新一年的開學季。
我們四人收拾行裝,以準大一新生的身份, 攜手并肩步入大學。
前路未知。
但未來就在腳下, 盡管去闖!
-完-
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