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廢后!」
厲北淵爽快地答應了,他還親自把葉妙妙抱上了鳳椅,「若不是你從前任性,這皇后的寶座早就是神女你的了。」
葉妙妙嬌羞地在他懷里蹭了蹭,然后指了指我:「我還要讓陸沅心死。」
厲北淵礙于我的家世,猶豫了。
前世他以為葉妙妙死了才發了瘋不顧一切地折磨我陸氏一族。
現在他理智尚存,自然不敢輕易殺我這個重臣之女。
葉妙妙鬧著要他賜死我,厲北淵最后讓了一步。
他把我打入冷宮,哪怕我什麼錯都沒犯。
「惹神女不高興,就是你最大的錯,進冷宮反省反省吧!」
「娘娘,你求一求陛下吧。」
「不求。」我抱起一摞醫書,淡定地往冷宮走去,「要求,也是厲北淵來求我。」
所有人都以為我瘋了。
但我進冷宮的第三天,厲北淵果然來求我了。
因為,被葉妙妙用仙法驅散的瘟疫卷土重來了。
而這一次,葉妙妙再怎麼祈福施法,都無濟于事。
更有趣的是,厲北淵也染上了疫病。
18
神女的祈福沒用了,他想起我一直在研究藥方,便拖著病軀來冷宮求我醫他。
我出冷宮那天,正好太醫院的解疫藥方已經試驗成功。
我將熬出來的第一劑藥喂給了厲北淵,他以為我這是在救他。
其實我不過是拿他這個壯年男子試驗一下藥效會不會太猛。
當晚,厲北淵高熱退去,臉上的紅疹也消了。
凌晨,丞相府和我大哥配合著,在城門口為百姓分發藥劑。
不過兩天,城中的瘟疫就得到了控制,百姓身上的病癥都有所緩和。
葉妙妙試圖把這一切功勞都攬在她自己身上,可厲北淵這次卻不上當了。
因為他的病,就是葉妙妙傳給他的。
他上前扯下葉妙妙的外袍,只見葉妙妙的脖子和肩膀上也長滿了瘟疫引起的紅疹。
「你如果真是神女,又怎麼會染上凡間的瘟疫呢?!」
厲北淵狠狠盯著她,「葉妙妙,你根本就是假神女!你一直在騙朕!」
「不,我是真的神女!我是真的!」
葉妙妙極力辯解,她當年是真的偶遇了仙人,也確實拜入仙人門下。
仙人想教她拯救蒼生之道,她一心想學的卻是如何讓自己變得傾國傾城,如何憑一支舞迷倒眾生,如何讓花一夜盛開來襯托她這個明艷美人。
仙人看穿了她庸俗的本質,知道她就算學會了仙術,也只會用來愛男人,根本不會真正地愛蒼生。
于是仙人飛入云端,棄她而去,而葉妙妙憑著學來的這些小仙術,輕而易舉地在凡人的世界里當上了神女。
她精通如何讓自己傾國傾城、如何魅惑男人,卻不知道真正救人的仙法該怎麼施展。
所以那日祈福時,她用了最極端的方式遏制了瘟疫三天,讓自己順利當上了皇后。
三天后,那些法術散去,瘟疫不僅卷土重來還更加嚴重,百姓病死者竟翻倍增長。
這個世界,既有神仙,便有天譴。
葉妙妙身上的瘟疫就是天譴——譴責她享神女之尊卻行不義之事。
她發現自己得病不敢聲張,而那兩天正是她跟厲北淵最恩愛的時候。
厲北淵身上的病便是她傳染的。
刀砍在自己身上,厲北淵終于知道疼了。
不管葉妙妙再怎麼施展讓自己變美的仙術,厲北淵都不會再吃這一套了,他現在只想讓葉妙妙死!
我看出厲北淵的心思,特意告訴他:「陛下知道嗎?解瘟疫的藥要想達到最好的效果,還缺一味藥引。」
「什麼藥引?」
我看著葉妙妙,笑得森冷:「神女之血,是最好的藥引。」
19
葉妙妙意識到什麼,她后退幾步想跑,御前侍衛押住了她。
厲北淵身上的紅疹還沒完全褪去,他一邊抓撓一邊下令:「取她的血給朕做藥引!快!」
葉妙妙恐懼地大叫起來:「皇上,我是你最愛的女人,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會失去我的!我怕疼!厲北淵,我怕疼!」
厲北淵:「怕疼就去死!!」
葉妙妙絕望地看著厲北淵,忽然她脖頸一涼,我正拿著匕首,用刀鋒撫摸她的喉嚨。
「妹妹不是最喜歡用假死來博取男人憐愛嗎?
「假死有什麼用?
「我送你下真地獄!」
我當著厲北淵的面,一刀割了葉妙妙的喉,血濺射而出。
割喉之后,厲北淵沒有一絲心疼,而是拿了碗來接血,大口大口地喝。
而葉妙妙沒有立刻死,我湊上去,用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說:
「其實你的血不是藥引,但你看,一聽說你的血能救命,厲北淵毫不猶豫就選擇殺了你。
「神女,這就是你愛的男人。」
殺人誅心,最是暢快。
葉妙妙痛苦地悲鳴,她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但我怎麼可能讓她輕易解脫?
20
我把葉妙妙扔進瘟疫最嚴重的監獄里,里面的死刑犯是不會被賜藥的。
但我告訴他們,這位神女的血可以治病。
于是,那些人無所不用其極地從葉妙妙身上取血。
或是用刀割,或是上嘴咬。
葉妙妙最開始罵這群人是螻蟻賤民,后來她開始求饒,最后慘叫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