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項星亦媽媽回來,看到我做的一桌子菜和正在發愣的項星亦父子,她哭著把我摟進懷里:「阿姨不要你做這些的。」
大概知道我是為了還人情,后來,項星亦家里沒人做飯時就會來我家里蹭飯。
直到莊夢從老家回來,發現項星亦來我家吃飯,也鬧著要來。
莊夢家和項星亦家都知道媽媽不會收他們的錢,所以周周都買了許多糧油和菜送到我家,說是抵伙食費。
每每我們吃完飯,莊夢還會掏出小蛋糕和我們分著吃,三個人又把頭靠在一起做作業。
就這樣,我們長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
9
自打把項星亦惹怒以后,我就沒主動和他說過話。
直到過了幾天,莊夢和我說,項星亦和她打了賭,但是項星亦輸了。
「你們賭了什麼?」
莊夢挑眉:「項星亦輸了,所以他要陪你玩一天。」
我張大了嘴:「你這是懲罰我呢吧!」
誰不知道項星亦生我氣了啊!
莊夢點點我的頭:「安啦,他不會生你的氣的,起碼不會超過半天!」
晚上項星亦穿著白襯衫出現在我家樓下,我才知道他倆來真的。
他把我約到咖啡廳,又說太熱了,要脫下那件襯衫。
直到看見他穿著背心露出腱子肉的那一刻,我才暈乎乎地想起來,我好像和莊夢悄悄說過,喜歡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男生。
項星亦拉著椅子在我身邊坐下,眼神里滿含溫柔。
他話里蠱惑我:「所以我們現在做點什麼呢?」
美色當前,我咽了咽口水。
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我從書包里掏出了一本習題集:「幫我寫英語作業。
」
項星亦愣住了。
他成績好,這對他來說簡簡單單。
大概是項星亦覺得難度太低,想到莊夢也對英語苦手,我把她的那本也摸了出來:
「還有莊夢的,兩份。」
在項星亦默不作聲的那幾秒,我看到了他握緊的拳頭和緊繃的下顎。
項星亦他,又怒了。
10
項星亦對我一向好脾氣,惹了項星亦等于踢到了一團棉花。
他的臉鼓成一只河豚,模樣很是好笑。
我強忍笑意,在他的輔導下寫完了英語作業。
視線移向項星亦面前那冊作業,他卻以為我是在偷瞄他的胸肌,把胸挺了挺,像個驕傲的小公雞。
我開口,頓時煞了風景:
「夢夢那份還沒寫呢。」
項星亦的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片刻后,他咬牙切齒道:「讓她自己寫!小小年紀就抄作業,高考也抄?」
小小妙妙,不怕困難。
于是,我在項星亦冷峻的眼神下,模仿莊夢的字跡,寫完了她的作業。
我拎著莊夢的習題冊去了她家。
她見到我,眼神一亮。
「你倆干什麼去了?」
莊夢眼里閃爍著八卦的光。
我邀功似的拿出筆記本:「我倆做作業去啦!我把你的作業寫完了!」
莊夢接過作業本,翻開看了看,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和項星亦:
「你倆真的做作業去了?」
我點頭。
「沒干點別的?看看電影、喝喝茶、拉拉小……」
項星亦突然出聲:
「莊夢,閉嘴。」
莊夢掃了他一眼,發出嘲笑:「忍者神龜,哈哈。」
項星亦難得沒反駁她。
她把作業往懷里一抱:
「給你機會都不頂用,真看不下去了,倆木頭,做堆燒了吧。」
莊夢啪的一聲關上門,把我和項星亦隔絕在門外。
11
那天之后,莊夢消停了許多,我也不再追問項星亦到底喜歡誰。
可項星亦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風云人物,就是莫名地有話題度。
沒幾天,班上又開始傳起項星亦的緋聞,是和隔壁班的文藝委員。
班里的八卦王繪聲繪色地和我們說,他親眼看見文藝委員給項星亦遞了信封。
這會兒恰巧午休,班主任委托項星亦去幫他買點班會要用的材料。
這種偷偷摸摸講人小話的行徑令人不齒。
可我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自然加入了這個八卦小團隊。
所以當午休結束后,項星亦踏進教室時,毫不意外地受到了全班的注目禮。
他兄弟一沖而上,緊緊把他禁錮在懷里:
「老實交代!隔壁班文藝委員給你寫情書了?」
周遭的同學都在起哄,此起彼伏的叫聲在我耳邊縈繞。
人聲鼎沸中,項星亦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氣的,抓著他兄弟的手臂開始掙扎:
「不是的……!」
敏銳地覺察到項星亦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
我側開頭,望著窗外樹上休憩的麻雀,不想再將注意力放在他那邊。
項星亦的聲音大了些:「那不是情書,是文藝匯演的安排表!」
他從懷里掏出一張紙,被同學們搶走傳來傳去,最后到了我的手上。
見真的是安排表,噓聲一片,大家各自散開。
項星亦理了理領口,眼神卻仍舊在我身上。
他兄弟問他:「可隔壁文藝委員真挺好看的,你真沒一點動心啊?」
我沒想繼續聽,坐回位置上,又開始計算數學題。
「沒那個心思,你也別提了,我怕有人誤會。
」
「誰會誤會?」
我沒抬頭,可那道灼熱的視線仍舊黏在我臉上。
我用雙手捂住臉頰,發燙的臉頰在微涼的掌心作用下似乎降了些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