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女兒沒了,連下葬都是直接釘棺埋在了蕭家的祖陵。
頭七都沒過,蕭涼就立馬再娶,還打著他女兒的名義。
孟父饒是脾氣再好,想必這回也不會放過蕭涼了。
「王爺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用意。」
青霜簡直就是蕭涼的腦殘粉。
「不過奴婢聽說,尚書令今日早朝確實去圣前遞了折子,參了王爺一本。
「便是被陛下訓斥了,王爺方才差點誤了吉時。」
嘖,活該。
04
「王爺。」
外面傳來下人的聲音,看來蕭涼已經送客回來了。
記得上次成親,蕭涼喝得爛醉,進屋倒頭就睡,什麼也沒做。
我猜他是故意的,想來這次也不會真和我圓房。
「巧巧,久等了。」
不是,這家伙是入戲了?還是醉了不上臉?
常年在北境打仗的將領……應該不至于酒量差吧?
我攥著喜服,漸漸緊張。
蕭涼確實沒喝醉,挑喜帕的手很穩。
喝完合巹酒,我就感覺暈乎乎的。
等理智回籠的時候,我和蕭涼已經近乎赤誠。
這是我不花錢就能吃到的好東西??
原身都沒享到的福,如今給我了?
月上梢頭,蕭涼捻起我一縷頭發在手心把玩著,神情悠閑愜意。
「今日朝上,岳父大人參本王殘害家妻,喪期續弦,有違倫常。」
哼,說得還挺對。
「皇兄雖管不了本王的家事,但為了安撫岳父,還是罰本王禁足半月。
「所以這幾日,本王哪也不能去,就在府里好好陪著巧巧你。」
蕭涼居然主動說要陪我,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過我也看出來了,惹尚書令生氣,他就是故意的。
「不是,王爺你圖什麼啊?」
我實在不是個能被好奇心憋死的。
反正我人還在床上,蕭涼應該不會在這時候殺我滅口。
蕭涼只是笑笑:「怎麼,巧巧舍不得你尚書令千金的身份?」
我在他懷里連連搖頭,蹭得額前頭發越發凌亂。
「哪能啊,我的身份只有王爺的王妃,其他的都是過眼云煙。」
很好,我現在狗腿巴結的話真是張口就來。
我的氣息打在蕭涼胸前,只聽他悶笑了一聲,似乎對我的答案還算滿意。
「那就好。
「我那小心眼的皇兄,可從來不想本王和尚書令走得太近。
「娶孟家嫡女確實過于冒險,如今巧巧的身份剛剛好。」
原書中,蕭涼造反是在三年后,如今他的勢力還未完全發展起來。
皇帝多疑,早有忌憚。
所以釋兵權,藏正妻,娶續弦,散謠言,激孟父。
這每一步,都是他一早算計好的。
為的就是既讓皇帝對他放松警惕,又為自己盡早迎娶真愛鋪路。
「巧巧還有什麼想問的?」
我微作思忖:「那……那個刺客的身份……」
刺客的出現一開始大概是在蕭涼計劃之外,所以我才又一次替了覃巧巧。
可蕭涼想讓我以覃巧巧的身份集火,我總該知道誰想害我吧。
「郯國的細作。」
這個答案并不算太令人意外。
郯國好戰,蕭涼戍邊,打的最多的仗就是同郯國的。
不過郯國想滅了蕭涼我理解,殺孟嬌嵐是幾個意思?
倘若是為了挑撥他和尚書令的關系,那郯國……未免對延國朝堂太過了解了吧?
這不正常。
「王爺應該早就發現他了吧?」
安王府看著沒多少侍衛,卻固若金湯。
孟父塞不進來人,孟嬌嵐即使在府內,也接觸不到核心的消息。
如果不是蕭涼故意放人進來,郯國的細作,在延國還沒有那手眼通天的本事。
「聰明。」
蕭涼親昵地揉了揉我的耳垂。
我其實還想問,在他的計劃里,孟嬌嵐是不是就該被刺客毒死。
「還有問題?」
蕭涼那雙修長的手又攀上了我的后腰。
我的心又開始狂跳。
腦袋上方傳來一聲淺笑。
「不說話那就是沒有了。」
說罷,他一個翻身:「沒有了那就繼續。」
05
雖然已經查出了刺客的身份,但等蕭涼的足禁解了,他才將消息放了出去。
刺客本意刺殺安王,安王妃孟嬌嵐意外代夫受害。
「還請陛下嚴查,給安王和尚書令一個交代!」
幸好死的是孟嬌嵐,可孟嬌嵐的死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世家和寒門難得意見如此統一。
皇帝向來不主戰,只說全權交給刑部調查,此事就被輕輕揭過了。
「聽夠了?進來吧。」
我輕咳兩聲掩飾尷尬,提著食盒推門進去。
書房里除了蕭涼還有一人,此時我才認出,另一人正是孟嬌嵐先前的情郎。
前任狀元杜放,現任兵部侍郎。
這兩人在一起分析朝中局勢?
這兩個人是一伙的?!
我心下疑惑,快步走過杜放身邊,把食盒放在了蕭涼桌上。
「我……不是故意的。」
我對著蕭涼小聲解釋,用目光求饒。
他看著我緊張的模樣眉目含笑。
我頓時明白他是故意撤了門口的侍衛,讓我來偷聽的。
我把特地為他準備的點心擺了出來,家庭自制版的辣片辣條。
蕭涼嗜辣,這東西他絕對會喜歡。
「自己做的?」
我微微搖頭,「我哪里會做飯,只是和府里的廚子提了點意見。
」
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收藏夾里一堆吃灰的做飯小技巧。
蕭涼入口微抿,眼底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