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他開始瘋狂艾特顧思音。
L:思音不吃香菜你有病吧?
L:思音不吃香菜你有病吧?
L:思音不吃香菜你有病吧?
L:思音不吃香菜你有病吧?
L:思音不吃香菜你有病吧?
……
我目光微頓,緩緩在屏幕上扣了個「?」。
陸澈后面的話,更是在群里拋下了一枚重磅炸彈。
「顧思音!老子辛辛苦苦憋了半個月的驚喜,就這麼讓你給弄沒了?」他在語音里氣急,
「你他媽就不能等幾天再炫?」
這句話的信息量有點大,我撓撓頭,愣是沒理明白怎麼回事。
很快,陸澈一個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9.
截至今天,我都還以為陸澈是個有腦子的。
直到顧思音發了那條粉鉆耳環的視頻。
我是怎麼都想不到,他在為我準備粉鉆項鏈的同時,還貼心地給顧思音配了副同等材質的耳環。
「漫漫,鉆石是音音幫咱們挑選的,她沒有男朋友,但是想在情人節體驗一下收到禮物的感覺……」
男人還在那頭做著蒼白無力的辯解。
我垂頭悶聲吃面,任憑被人羞辱的怒火寸寸蔓上心臟。
好一個「幫咱們挑選」,好一個想體驗收到禮物的感覺。
我皮笑肉不笑地打斷對面:「明天碧海水韻見。」
末了,又怕他沒聽清,刻意強調道:「一、定、要、來。」
說完,我掛斷電話,起身去陽臺扒拉出一根高爾夫球桿。
禮物這玩意兒,誰還不會送呢?
我動手給孟逐一發信息,讓他轉賬。
孟逐一二話不說,直接往我卡里打了兩百萬。
「夠嗎?」
我掂掂球桿,扯動嘴角。
雙份醫藥費而已,自然是夠的。
10.
我給手機充電時,屏幕自動解鎖,映入眼簾的是共友群左上角糟心的 99+
看還是不看,這是個問題。
我淺淺磨動后槽牙,點了進去。
誰知道會有什麼意外收獲。
這一翻,還真給我逮住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在陸澈那條氣到跳腳的語音下面,有個 ID 叫做「趙公子」的,也連發好了幾條語音。
趙公子:「澈哥,音音不過是個小姑娘,你兇她干什麼?大家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沒必要為了外人鬧,沒意思。」
我是從沒聽過的聲音,有點細,說話的人氣短,好像蠻虛弱的樣子。
不確定,再來兩條聽聽。
趙公子:「現在撈女太多,音音這樣的好女孩,換做是我,愛惜還來不及呢,你就別跟她計較了。」
趙公子:「小姑娘愛美愛炫,這多正常,咱們音音就知道大大方方地表露,外面那些心機婊有什麼好?」
剩余的語音里,基本也都是這種拿顧思音來拉踩我的腔調。
雖然只字沒有提到我,但又好像處處都在指桑罵槐。
這人對我敵意很大。
我去他朋友圈轉了轉,里面大多是炫富的照片。
我尋思半天,實在想不起何時得罪過他,我倆應該從未有過交集,除了上次我在群里看人提到他的名字,知道他在國外留學。
僅此而已。
那就只剩一種可能了。
眼下,趙公子在群里跟人聊得正嗨。
我在沙發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敲字。
趙公子:「過兩天哥從俄羅斯回來,帶你們去嗨個夠!」
.:「全場消費由趙公子買單/斜眼笑。」
Noooo:「公子大氣!我干了,兄弟們隨意!」
JONI:「織夢馬上過生日了,小趙哥哥不要忘記給我們買禮物哦~」
逆蝶:「你在狗叫什麼?」
11.
在我發出這句話的同時,顧思音也發了條語音:
「對不起澈哥,我收到你的禮物實在太開心了,這才沒有忍住/哭泣。」
兩條消息上下并列,群里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趙公子率先發了個:「你什麼意思?」
我樂了。
逆蝶:「不應該啊?你剛剛不是叫得挺厲害,怎麼突然就聽不懂人話了?」
逆蝶:「讓你多讀書,你偏要去當舔狗,現在好了,過年回家別人都是表演才藝,你去表演跟狗坐一桌。」
二三十人的群聊再次鴉雀無聲,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預兆。
我翻身從茶幾里摸出幾包薯片。
大晚上被男友和綠茶聯手惡心就算了,怎麼阿貓阿狗也跟著出來亂蹦?
和陸澈公開以來,我從未主動提及過自己的家世,陸澈對此也不甚在意,自然至今不知道我是孟家的女兒。
我只當戀愛追求的是兩個人情投意合,與其他無關。不承想有朝一日,他那些朋友會從我的身份下手,滿口「撈女」喊得響亮。
區區一顆百萬級粉鉆,撈你媽個頭。
我冷笑著,手速加倍。
逆蝶:「趙公子怎麼不回爹的話,是墳里信號不好嗎?」
逆蝶:「顧思音怎麼個忍不住法,是活不過今晚了嗎?」
逆蝶:「趙公子我的確是個撈女,但我撈的不是錢,是你上天時遺落在中華大地上的豬腦子。」
趙公子怒極,不甘地反唇相譏。
我倆從人身攻擊到互相問候對方全家,從戶口本罵到族譜,最后連雙方祖宗十八村東頭養的狗都沒放過。
后來他嫌打字不過癮,干脆連發多條 60s 的語音,可我壓根兒就沒打算聽。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里面絕對沒半個好字。
更何況,他和宋織夢一樣,在我國非著名語言文化遺產的詞匯儲備方面很是匱乏,聽他說話,十分無趣。